杜宇一如初见那般板着脸,不骄不躁,也看不出喜怒哀乐,像是木头雕刻的。他将人横抱于怀中,楚小天疼得大口喘息,也确实没什么力气,便靠着他那结实的胸膛。
来往的宫女、太监齐齐恭敬向他施礼,“杜大人。”
“你怎么来了?”楚小天低问,近乎扭曲的脸上充满了痛苦。
杜宇算得上是楚小天在这里宫中唯一熟识的人。当初是他杜宇带着皇帝圣旨去江南将人接进宫中,由江南而上,走过水路,也走过陆路,一路都由他陪伴,由他照料。
杜宇淡然道:“恰巧路过。”
“是么。”楚小天喃喃低语,因着腿上疼得厉害,故而没再做声。
回到殿室,宫女端来热水,杜宇寻来止血药,上手便脱楚小天的裤子,待人反应过来时,裤子已被脱下。
楚小天抬手遮着眼睛,任他摆弄。杜宇的手很轻,可还是疼得厉害。
“忍着点,这药有些疼,但效果极好。”目光不离伤口,擦拭间还轻轻吹风,以减轻疼痛感。
“嗯。”
擦拭、上药、包扎,楚小天时不时哼唧一两声,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流。诸事弄妥,杜宇叮嘱道:“这几日不要下床走动。”
“知道了,多谢。”楚小天努力侧身,紧紧抱着被褥,鬓角的头发已被冷汗打湿。
见杜宇杵着不走,他又自嘲道:“让杜大人见笑了。”
“这没什么,只要是个人都会觉得疼。”杜宇复又蹲下身,抬手摸了摸楚小天的额头,“你很冷?”
“像是犯病了,一犯病就觉得冷,觉得疼。不过没关系,隔一会儿就好了。”楚小天咧嘴一笑,笑了不过片刻便又将头埋进了被褥里。
杜宇迟疑许久才低声道:“你且歇着,晚些时候我再过来。”
楚小天点点头,没有做声,也没有抬眼去看他。就这样埋头忍着,忍着剧痛,忍着寒冷。
不知睡了多久,依稀听得宫女的呼唤声,楚小天实在无力应答,唤了片刻便没有声音,楚小天也就心安理得沉沉睡去。
疼痛感少了许多,但这副身躯依旧没有多少热度。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个暖乎乎的物体,楚小天迷迷糊糊向其靠近。
渐渐被温暖包裹,楚小天在迷糊中听得心跳声,一声接着一声,平缓而又规律。
抬手一摸,是隔着衣裳的奶,捏了捏,硬邦邦,头很小,没有一点手感。垂死病中惊坐起,楚小天倏尔睁开眼,借着明灭的烛火,他看清了眼前这张脸。
竟是杜宇。
“摸得舒服吗?”杜宇面无点色,像极了一潭尘封许久的死水,纵然石子投湖,也无法激起一点涟漪。
楚小天当即缩回手,察觉自己被他紧紧环住,无法后退,只得故作镇定,“杜大人是希望我说舒服还是不舒服?”
“我瞧着你这个表情,想来感觉还行。”杜宇盯着他的眼睛,想要将他的里里外外看个清楚明白。
楚小天道:“话说回来,这是我的住处、我的床榻。认识杜大人将近两月,竟不知你还有爬床这等喜好。”
“我先前说过,晚些时候再过来,过来时瞧你正睡得香,便没忍住上了床,还请泽也恕罪。”
楚小天似乎是怔了须臾,旋即打趣似地挑眉,“泽也?杜大人缘何唤得这般亲昵?”
见杜宇迟迟不应声,楚小天自搭台阶,喃喃自语,“罢了罢了。”
杜宇搂着楚小天,楚小天又自行往他那边挪了挪。不得不说,杜宇的怀抱真的很温暖。漫漫长夜有人作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孤枕难眠,苦不堪言。楚小天靠近,抵着他的胸膛,小声道:“你身上很香。”
“你身上也香。”杜宇的五根手指插入楚小天的柔发,捏了一小撮轻轻摩挲。
楚小天没再说话,杜宇也没再言。一觉睡醒,天已大亮,身旁空无一人,就连他的气味儿都没留下一点,俨然昨夜是一场大梦。
双腿肿得像泡了水的浮木,一动便疼得厉害。楚小天无法,只得躺在床上,吃喝都由丫头伺候,其余都还好,就是小解时多有不便。
许是被菁妃责罚了的缘故,身旁伺候的宫女都不敢和楚小天多说一句话。从早坐到晚,百无聊赖得很。
吃罢晚饭楚小天就屏退所有宫女,他自觉自己不是强人所难的人,也正应了那句话,眼不见心不烦,双方都落得清净。
云霞散尽,夜幕降临,楚小天望着那扇悬窗不眨眼。心中暗忖眼下这局面实在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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