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杀的是若明,怎么会变了一个人?
“哎哟哟,你在害怕什么?”耳畔响起若明的嘲讽声,此声在思过崖回响,好像他从未离去。
“滚!你快给老子滚!”楚小天脚下踉跄,全然站不稳,摇晃的身子带动全部都铁链晃动。
“孽徒!”匆忙赶来的晴召怒呵,瞪圆的眼睛里充斥着血丝,猩红,带着杀意。
“不是我,是那狐妖,大师尊,是那狐妖做的!”楚小天连连后退,当他看见那柄插在弟子胸膛处的佩剑,他又没了地气辩驳,“真的……不是……不是……”
那一剑的确是自己亲手刺的,剑柄上还系着柳白赠予的剑穗。
张常礼上前探弟子的鼻息,气绝无救,他摇摇头,得到晴召的示意后才拔出弟子胸膛中的剑,随后抱着那具还没有凉透的躯体离去。
“你们都下去,严把思过崖,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来。”晴召咬牙切齿,楚小天也明白,今日难逃此劫了。
“大师尊,是狐妖的血婪藤在作怪,我真的不是故意杀人。你若是不信我说的话,你就去问我师尊,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楚小天其实并不怕死,只恨没有寻到魂魄的踪迹。蝼蚁尚且要苟且偷生,何况自己身负血海深仇。
不能死,至少不能白死。
听闻此言,晴召的脸色刷白,比方才还要难看许多。有愤怒,有埋怨,还有几分失望,他翻手召剑,步步紧逼,“若我昨夜知道你身中藤毒,那么你根本就活不到今日!”
“为……为什么?”
“前车之鉴,我绝不会让二十三年前那些事情在二十三年后重新上演一遍!”晴召手中的佩剑与地面磨出一串串火花,头一遭感受到这般强劲的剑气。
晴召又气又怒,“我说怎么没见着柳师弟的人影,原来是去给你找解药了。可笑,真是可笑,当年狐妖一把火烧了整片山,能解血婪藤毒的长蒲花早已绝迹,他亲眼瞧着的,现下还要去白费功夫!”
楚小天挣扎着想要逃离,柳白不在,而今是他的砧上鱼肉,他想切片就切片,想剁块就剁块,草!
“大师尊,你不能杀我,若是杀了我你根本没法同我师尊交代!”
“我何须向他交代!”晴召一剑刺来,楚小天欲躲,却被他拽着铁链一把扯回。
这个老东西!不得不说,他的剑法很好,干净又利落。长剑贯心,剧痛瞬间传遍全身,毫无防备,铁锈气儿从喉咙喷涌出,鲜血溅地。
“替身符!”晴召忽地拔剑,看见楚小天心口处泛着淡淡蓝光的符文,惊慌一闪而过,很快就变成愤怒、无奈,甚至有一些不可思议与不可置信。
怎么能够贴替身符?这符咒已深入血肉,非一朝一夕之事,这么多年竟是你替他受了罪!晴召拂手撕碎符文,恼极柳白,大骂一声,“真是愚蠢至极!”
楚小天躺在地上,心口处血流不止,一小股血婪藤顺着伤口蔓延出,晴召见状再度扬剑,“藤毒攻心,再无救治的可能。”
他纵身猛劈而来,楚小天却再无力气躲闪,他不甘心地闭上双眼,妄图少受一点痛苦,没有等来预想的疼痛,只听见‘当啷’一声脆响,再睁眼,见卿君持剑护在自己身前,“师尊!”
卿君半跪着,撑着剑的双手不住颤抖,可见晴召这个老东西是下了死手的。
“孽徒,滚开!”卿君此举在晴召的意料之外。
“师尊,手下留情,林师弟是柳师尊唯一的弟子,纵使他千般不该,也应当等柳师尊回来后再处置。”
剑刃逼近卿君的肩膀,晴召那厮的力量太强了。楚小天痛苦不已,剧烈的疼痛由心尖传遍全身,就好像全身的肤肉正在被一点点撕裂,就好像全身都筋骨正在被一点点摧毁,“师……尊……我好……疼,救救……我,师尊……”
“柳白现下自身难保,别指望他了。”耳畔响起若明的嘲笑声,讽刺又轻蔑,“而今只有我能救你,只有我能减轻你的痛苦。”
“楚小天,别挣扎了,我知道你心里恨着他,怨着他,你想用他来养树,你想让他受尽痛苦再死去。臣服于我,我可以帮你出这口恶气,不止杀他一人,我可以助你毁掉整个苍穹派!”
若明的狂笑声在思过崖回响,声音振聋发聩,楚小天紧抓着的心口骤然涌出许多血婪藤,再一瞧,他双目变得通红,眼中尽是血丝。
“全都去死!”呵然一挣,楚小天周身妖气大涨,晴召隐约瞧见了若明那张得意的脸,那张脸依旧逗人嫌,依旧惹人恨。
晴召收剑,卿君赶忙起身去看楚小天,不由分说召出红绸去绑他,“林一凡,你给我冷静下来!”
卿君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尽快制住他,否则他一定会成为师尊的剑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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