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天抬眼,司徒玉转身,夏萧负手而来。
“太子殿下来了怎么都没人传个话。”楚小天撑起身子望向夏萧所在的方向,平和的言语中夹杂着些许不满。
司徒玉后退一步,拱手道:“太子殿下。”
夏萧冲司徒玉点点头,随后走向楚小天,“是我让她们别传话的,我听小殿下这话有些不满,怎么,是我打扰到小殿下了?”
“太子殿下说的哪里话,您能来此,是我的荣幸,怎会觉得打扰?只是无人通传,我不曾迎接,这显得我十分不知礼数。”楚小天吃力地坐起身子,似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夏萧抖了抖宽袖,两道略显冷漠的目光四下打量了一周,“小殿下伤病未愈,若是这般还要叫你出门迎接,这倒显得我太过无情跋扈了。”
楚小天勾唇一笑,没再多言。夏萧将目光落到了司徒玉身上,“丞相今日可真是繁忙,和父君商讨完了边疆战事,又马不停蹄地跑过来看望小殿下的伤势,与丞相相比,我自觉羞愧得很。”
司徒玉微微一笑,“殿下勤恳,臣愚拙,不敢与您比论。而今已探望过小殿下,臣先行告退。”
十月将司徒玉送出大殿,楚小天故意装出一副楚楚可怜、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太子殿下生气了?”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生气了?”夏萧模样高冷,活脱脱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楚小天半眯眼睛,“殿下靠近一点我就告诉你。”
夏萧侧眸瞧着楚小天,只在刹那间,夏萧的心微微一动,仿佛石子投湖,泛起阵阵涟漪,再也无法平静。
眼前这人明明是男子,却生得柔媚,那一脸的病态更是叫人心疼不已。
夏萧靠近楚小天,酒气儿迎面扑来,“身上还有伤,你怎么能喝酒?”
“只喝了一点点。”楚小天前倾身子,往夏萧身前靠。
夏萧原以为他脸颊上的绯红是酣睡所致,而今才后知后觉这是醉酒所留,故而眉头一皱,疾色道:“脸颊通红,这分明是醉了,还敢说只喝了一点点,你……”
“没醉,真的没醉,若是醉了,我怎么能分清太子殿下和丞相大人呢?”楚小天抓着夏萧的手,将他拉到榻边坐着,冰凉之感由手背传到夏萧的心坎。
见夏萧顿然无言,楚小天又顺势抬手抚平夏萧的眉头,“太子殿下莫要生气,你是知道的,启明喜欢你,你一生气我心里就难过。”
带着暧昧气息、夹杂着酒气儿鼻息扑打在夏萧的脸上,夏萧太阳穴边的青筋隐隐跳了跳。
“太医明明叮嘱过不要喝酒,为什么不听话?”夏萧别过脸不看楚小天,颇有怨意。
楚小天松开手,身子往后方倾了一点,眼中含泪,“我身子好痛,好痛好痛,痛得我受不了,只有喝醉了才感觉不到痛。而且我本是将死之人,早一天死和晚一天死没有什么区别。”
“我肃朝良医无数,你想死,哪有这么容易。”夏萧握紧了拳头,故作高冷地转眸看向楚小天,迟疑须臾才道:“现在还痛么?”
“醉了才不会痛,可我现在没有醉呢。”楚小天嘴角的浅笑显得苍白无力。
“我替你传太医来。”
“不要太医,太医一来又会给我扎针,疼得厉害。太子殿下若真心帮我,倒不如给我一坛好酒。”
“说什么胡话。”夏萧再次皱眉,见楚小天埋着脑袋半晌不做声,他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不对,又补充道:“等身上的伤好了,你要多少酒本殿下都给你。”
楚小天轻轻嗯了一声,多有委屈之意,夏萧唇角一动,欲言又止。
十月端着汤药走到跟前,“殿下,喝药了。”
夏萧一瞧,三大碗黑乎乎的汤药,还有五六个瓶瓶罐罐,他知道醴朝小殿下是出了名的药罐子,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一次要吃这么多的药。
楚小天面色平静,十月端什么药,他便吃什么药,几次作呕,折磨得他满眼泪花。
这药又苦又臭,楚小天胃里如同万马奔腾,一个没忍住就倒吐了出来,十月急忙搁下药碗横袖去擦他唇上的药渍。
“殿下。”十月满脸心疼,恨不能承担他所有的苦痛。
夏萧见状慌了神,抬头就叫太医,楚小天一把拽住夏萧的衣角,“太子殿下……没……没事。”
“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夏萧蹲下身握住楚小天那没有多少热度的手。
“药太苦,受不了吐出来了而已,不用劳烦太医跑这一趟。”楚小天的脸涨得通红,他慢慢躺回榻上,有气无力道:“此番玷污了太子殿下的眼,启明来日再登门谢罪,今日着实是累了。”
“我不曾怪你半分,何来谢罪一说?”夏萧替楚小天拉了拉被褥,“既然累就快些闭眼歇息,待身上的伤痊愈了,我再送你好酒。”
楚小天点点头,随后闭上眼睛。十月送走夏萧后回转,楚小天睁开眼睛,十月有些惊,“殿下。”
“十月,你的胆子是越发地大了,这脑袋也是越发地灵光了,竟然知道用夏萧来压我了。”楚小天面若冰霜,平淡无波的声音里带着诸多不满。
十月当即跪在他榻前,埋头低语,“要打要罚任凭殿下,十月不会有半句怨言。”
“我打你、罚你有用么?”楚小天轻挑眉尾,又颇为失望地补充道:“你现在不愿听我的话了,我也不再勉强你,而今身处肃朝,周围都是高枝儿,你大可以弃了我这个病秧子,另寻明主。”
“殿下!”十月急了,跪着往前挪动一步,紧紧拽住楚小天的宽袖,温柔的眼眸里盈满了泪花,“殿下,您知道我的心思,我不会害您,更不会离开您。”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楚小天冷眼一瞥。
十月反手从后腰拔出一柄短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进自己的胸膛,随着一声闷哼又兀地拔出匕首,顺势带出一串血花,他身子微晃,“殿下,我不是您而生,但可以为您而死。刀山火海,赴汤蹈火,只要您一句话我绝不退缩。”
距离十月上一次像这样表忠心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而今他出手事越发地狠了,不过眨眼间,胸膛处的衣裳就被鲜血打湿一片。楚小天的气消了许多,却依旧挂着一张冷脸,“对自己下这样狠的手做什么,若是伤得重了还要本殿下来照顾你。”
“殿下以前再生气也不会说这样的话,我怕......”十月的话后没有说完,他紧紧握住匕首,上边的鲜血顺着匕首尖一点一点地滴落在地。
楚小天前倾身子,捧起十月的脸颊,柔顺的长发悬在身前,晃荡之际带起阵阵芳香,“十月,半年之前我就清楚地告诉过你,我不想再喝这些汤药了,所以你不要再逼迫我。我是短命之人,这一点你不是不清楚,而今这所剩不多的时日,我只想随心而活,你能不能别再干涉我?”
十月额间的青筋跳动,眼尾泛红,哽咽道了一字,“好。”
楚小天轻轻抚摸十月的脸颊,“今日我便绕你,若有下次,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原谅你,听懂了么?”
“不敢了。”十月抬眼迎上楚小天的目光,任他解开自己的腰封,扒拉开自己的衣裳。
十月的身子很是魁梧,与楚小天的瘦弱身子截然不同。常年习武,常年经受风吹日晒,这使得十月的皮肤黝黑,肌肉健硕,身形线条颇为有型。其中最显眼的还是那一道又一道的伤疤,有一部分是因行事不利而受罚之后留下的伤疤,还有一部分是向楚小天表忠心而自残留下的伤疤。
旁的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楚小天自己清楚,十月身上的每一道伤都是遭自己所累。
楚小天的手指轻轻触碰十月伤口周边的鲜血,“很疼吧?”
“不疼。”十月的声音微弱蚊吟,有温柔,有羞怯。
“靠我近一些。”楚小天眼神迷离,没有多少热度的右手覆上了十月的唇瓣。
十月依言而做,凑近楚小天。
楚小天下榻跪在十月面前,一手撑着十月的肩膀,一手搂着他的腰,埋头舔舐伤口处的鲜血。软舌掠过,酥酥麻麻,十月握紧拳头忍耐这般酥麻之感。
舔尽胸膛处的鲜血,楚小天的眼神越发迷离,搂住十月腰的手也慢慢上移,他轻轻一勾,将十月勾到身前,两人的身躯挨在看一起。
即便隔着衣裳,十月还是能感受到从楚小天身上传来的冰凉感。脸颊通红、目光温柔的楚小天微斜脑袋,慢条斯理地印着十月的浓眉,随后吻上十月的喉结。
十月浑身一颤,不敢乱动。
吻着,舔着,吸着,咬着。
“殿.....殿下。”十月双耳通红,声音颤抖,紧握的双手在隐忍某种冲动。
“不喜欢么?”楚小天唇上带着血渍,充斥着酒气儿的鼻息扑在十月脸上,惹得他又打了个猛颤。
丞相,今夜来我房中一叙?5 楚小天抬眼,司徒玉转身,夏萧负手而来。 “太子殿下来了怎么都没人传个话。”楚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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