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梦貘便从我身上下来。周围还是依旧黑暗,但手指下的席子磨擦感提醒我回到了现实。
我居然悄声无息地回来了。天哪,锦娘还没找到,我回来干什么!我闭上眼睛,想要入梦,但我脑子非常清醒根本睡不着,而且梦貘也没有卷上来,我进不去梦中了。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很好,圣女的事情还没有着落,我解决后,再祈求周悯让我进入梦中。
现在先去找周悯吧。我小心翼翼地拉开门,顺着记忆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开错几个隔门后,绕了一会,终于来到了走廊。
这里一片漆黑,我心砰砰跳地来到那个房间,门已经关上,没有任何声音。我开门开灯,这个房间空无一人,只有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和一个柜子。
他们走了。
这时我正要出去,门廊上的灯开了。
一个男声传来,“谁在那里?”
这个声音很平静,在这么一个诡异的教会中,竟然会出现这么一个普通的提问。
我走出来,看到一个穿着灰色白线套装运动服的男人和一只深蓝眼睛的长脖豹纹的萨瓦纳猫,男人身材很清瘦,皮肤是健康的麦色,他戴着黑色的口罩,身上仿佛有蒸汽般朦胧,看他眼睛旁的皱纹,应该已有四十几岁了。
他赤脚站着的那里,走廊线条尽收受在他的身上。我在想,他是谁,感觉不是教里的人。
“你又是谁?”我反问。
“我住在这里。”他指了指上面。
啊?他住这里,这里还能住人?
然后他又说:“下面准备去圣浴了,你不下去吗?”
我刚想说话,木楼梯就咚咚咚地响着,一个洁白的身影现身,是周悯,她喘着气,瞥了一眼我后,看着那个男人,对他说:“你不去看看吗?”语气像是祈求。
男人摇头,说:“我相信你。”,那只猫跳到他的肩膀上,他走楼梯上去了。真是奇怪,第一次见周悯这么柔和的样子。
我过去说:“周悯,圣女到底怎么回事?”
周悯刚刚一直看着男人的背影,我一说话她才回过神来,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说:“你虽然没有举行入教仪式,但也算半个教徒了,换好衣服去圣浴。”她走进一个房间,过了会,出来,给了我一套红色的教服,叫我穿上。
之后跟着一众教徒下来,就看到了黄毛他们还在对面的饮水店上蹲守着,同时也知道居然只过了一天,大梦一场却只是现实一瞬,梦果然不算什么。
没走多久,就到了小河边,这里堤岸上的青草被灯笼照应着,底下一道宽敞的土黄路被踩了出来,直直延伸到河中。
夜晚的河水静静流淌着,灯的碎光在幽暗的河中闪动,圣女们赤脚踩着黄土站在河边,身后那三个眼睛被蒙上白布的人被众人裹挟着上来。然后众人你一脚我一脚地,像踢着一个个木桶一样,把肥耳猪肚的他们给滚下去了。
其中一个容貌清秀的圣女洁白纤细的脚踩住一个人,防止他继续滚,这三个人滚下来后都痛得动来动去。
周悯开口了,声音空洞得不似人,她面无表情地说:“亵渎神灵者,死。”
大家的脸都隐藏在了帽子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夜风吹着他们的长袍,却吹不动一点情绪。
下一刻,就看到那三个男人自己站了起来,浑身紧绷,双手都紧贴在大腿上。感觉像是梦貘缠绕上去了,难道不止一只吗?
周悯上前温柔地摸了其中一个人的脸颊,他们放松下来后,就往河中心冲过去了,然后任由自己飘下去。
什、什么?!我走了几步路,红衣教徒的头都转向我,红色帽子里的脸空洞得不似活人,顿时脚就像被钉子给钉住一样,动弹不得。
……
原处默默观看这个活动的四个人。
小让惊呼:“他们自己走水里了。”
王威也慌张地说:“他、他们会死吧。”
林小侠说:“没事,是他们自己下去的,我们都可以作证。”
黄毛眯着眼睛说:“这周悯真邪门,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
王威和林小侠瞪向黄毛。
……
但是教徒并没有像宣传册上说的一样走到河中沐浴,而是见证行刑后就像完成了仪式一样,纷纷往回走了,但唯一不同的是,我被蒙上了白布,被压着往前走。蒙着布前看到的,就是周悯冰冷的眼睛。
我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还是什么都看不见,被人压着跪下来了,感觉周围一直有人在身旁走动。
他们在我周围念着密密的咒语,真是让我心惊胆跳,刚刚那些自杀的人是被周悯给催眠了吧。
看来周悯不仅有入梦能力,还有让人梦游即失去自我的能力,她远没有我想象的简单。
“这是我们的新成员,为她举行入教仪式。”
周悯的声音似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但是却清晰有力,周围的一切都以此而动。
“你是否愿意继续塑造完整的灵魂?”
一听完这句话,我脑袋变晕,一点力气都没有,仿佛看到了被无数个梦貘缠绕的我,挣扎却挣扎不出。
我摇头。
“你不曾有挂念之人,不曾有想得到的答案?”
我想起来我要解决墨焱,也许只是要稍微妥协一点,我点头答应了。
“放了她。”
我的双手被放下来,酸痛的胳膊终于得到缓解。我非常不安,手自然而然地画了阿门的手势,右肩左肩胸口头依次过去,突然周围的动静都消失了。
“等等,把她眼罩给摘了。”
我睁开眼白光刺得吓人,根本看不清灯光后面的人。但是看向一旁,居然有个红红的火盆,红铁链子在里面烧着,恐怕是用在我身上的。
“看她有没有印记。”
这时,有几个冰冷的手扯着我的领子,往后一拉,后背一冷,我双手抱起来。
“圣女,有。”
“她什么时候是……”
……
清晨鸟儿叽喳作响,脩无枫睁开眼,身边的人今天居然起得比她晚,脩无枫一只手盖过去想抱住她。正安然闭上的眼睛猛然一开,脩无枫脸色煞白地起来,手指探着李憩的鼻息,没有动静……
……
什么时候 清晨鸟儿叽喳作响,脩无枫睁开眼,身边的人今天居然起得比她晚,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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