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奉子成婚之后 第137节

    若不是杨氏和蔡询到了受不了的地步,也不会上门来说人家夫妻的闺房事。

    话毕,杨氏似也是颇不好意思,寒暄几句便匆匆走了,留下沈棠宁在原地脸一阵红一阵白。

    于是打那之后的晚上谢瞻就再没尽兴过,每次干这事的时候都要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弄的他很是不痛快,偏又无可奈何。

    “你快些吧!”

    沈棠宁出了一身的汗,终于被他磨得一丝耐心也无,捶打着他哭出声来。

    谢瞻低头看着瞪他的妻子,四目相对,沈棠宁眼中满是羞恼着急,他却慢吞吞得逞似的一笑,眼底略过一丝狡诈,一个翻身,变成了他躺在炕上一动不动。

    “累了……”

    他懒洋洋地说着,还朝下瞟了一眼。

    这个男人,不论修炼多少年对她依旧是这么地无赖。

    沈棠宁既担心有人找上门来,又担心蔡询一家回家,想快快结束,只好忍着羞意由他去了了。

    她害怕被人看见,而骤然间主导者身份的转变,也令她感觉无所适从地惶恐。

    然而她却不知,她含羞带怯,如同圣女一般美丽清纯的脸庞上一旦露出那般迷离沉醉,媚态横生的表情,强烈的反差感落在男人的眼中便是最烈性的药。

    ……

    两人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谢瞻却觉得通体舒泰,就连多日来不悦的心情也一扫而光。

    他起身给两人简单清理了下,躺回去的时候,沈棠宁疲倦地钻进他的怀里,靠在他的胸口上平息。

    “还困?”他问。

    沈棠宁嗓子软软地轻嘤了一声。

    “那就再睡儿。”谢瞻柔声说。

    沈棠宁没再应声了。

    谢瞻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妻子柔软的长发,闻着她发顶淡淡的幽香,想到适才看见沈棠宁膝盖上的红晕和小腿上的青紫,琢磨着这炕太硬,被褥的料子也很是粗糙,下次进城,给家里扯一匹料子更柔顺的缎子做床褥会更好……

    这时,一阵狗吠声打断了谢瞻的思绪和沈棠宁的困意。

    “谢兄弟,谢兄弟,你在家吗?!”

    外面的人砸着门,大声问。

    第79章

    这在谢瞻和沈棠宁家门口砸门的不是旁人,正是微服后的辽东总兵周存与他的幕僚吴准。

    吴准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门,终于看见男主人走了出来,立时喜上眉梢。

    可惜的是男主人对他俩人没有半点好脸色,门也不开就面无表情地问:“两位大人来作甚?”

    周存忙指了指吴准手里的酒肉和表礼。

    “谢兄弟,我来是特意为了感谢你的!上次你为我出了主意,让我关闭城门,坚壁清野,以逸待劳,那群东契人只在锦州城下待了不到十天,果真无功而返,你是没看见他们来时猖狂去时那副饿得面黄肌瘦的憋屈样子,我这心里当真是痛快啊!”

    “说完了?”

    “啊,啊,说完了!”

    谢瞻并不给这位辽东总兵的面子,淡应了一声,关门转身即走。

    周存大急,忙道:“慢着慢着!谢兄弟,你急着走作甚!”

    周准的大嗓门,传到了屋里。

    而后,周存和吴准便听屋内传来一道清润柔婉的女子声音。

    “阿瞻,是谁来了?”

    谢瞻说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抬脚往屋里走。

    吴准贼精,眼珠子一转,心想里面的恐怕便是谢瞻的妻子了,忙叫道:“谢夫人,我们是谢兄弟的好友,你看我们长途跋涉从锦州走过来,走了三天,还望你能让我们进去讨杯茶水喝!”

    谢瞻脚步一顿,扭头面带怒色地瞪着吴准。

    吴准脖子一缩,讪讪地笑了起来。

    片刻后,周、吴二人瞪大了双眼,只见看着那矮小的屋门一开,里面莲步微移,竟走出一个荆钗布衣,却着实难掩天姿国色的女子。

    “既是朋友,怎好薄待,阿瞻,快些让他们进来一道用晚膳罢!”

    ……

    周存和吴准还是第一次来谢瞻家里。

    三个月前,谢瞻猎到了一头棕熊,到镇上去售卖熊掌,恰巧被在宁远城中公干的周存和吴准遇见。

    彼时,周存乘坐马车出门,路过闹市,偶然瞥见那坐在街边售卖熊掌的黑脸汉子体态健壮挺拔,英气勃发,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煞是夺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咦,颇觉眼熟,细细端详,这汉子虽面容黝黑了些,却见是生得剑眉星目,悬鼻薄唇,龙章凤姿一般的人物。

    这一细看不要紧,周存大惊,认出了这位坐在街边的小贩竟是那昔年的镇国公世子,与郭老将军一起平定宗张之乱的功臣之首,三镇节度使谢瞻。

    周存当了十年的京官,与谢瞻同朝为官多年,岂能不认识谢瞻?

    只不过这两年过去,谢瞻面容黝黑了不少,眉眼间的戾气和锐气也被消磨得几乎殆尽,更多了几分沉稳的气质,若不仔细端详,周存一时竟没能认出来。

    想当年谢瞻何等风光,他是老皇帝最信重的侄子,两大顶级世家的出身,华国公郭尚毕竟年纪大了,他却正值英年,二十出头的年纪,已是战功赫赫,和郭老国公一道平定宗张之乱,张元伦的军队但凡见到谢瞻便要闻风丧胆,这是何等威风凛凛的人物!

    在周存心目中,谢瞻的功勋和智谋甚至远远要超过了郭尚。

    然而便是这样的一个人物,如今却被剥夺得一无所有,流落到在街边售卖熊掌谋生,而当年一道建功立业的郭老将军,如今却是威风凛凛的华国公。

    周存顿觉一股兔死狐悲的悲凉不公。

    不过看谢瞻的样子,他的脸上似乎看不到任何的狼狈之色,有客人来询问熊掌价值,不论买不买,他都是不卑不亢地回复。

    周存是见过谢瞻当年在京都城中意气风发的模样,说是面对千军万马,号令一发,千呼百应也不为过了。

    或许是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意,他到底不忍心看谢瞻如此落魄,勒紧裤腰带悄悄给了吴准一百两银子,命他不许讲价,将谢瞻摊位上所有的东西都买回来。

    谢瞻收钱时,看到了周存。

    他也仅仅只是多看了他一眼,道了声多谢,便收摊走了。

    回来吴准好奇问他买这些熊掌作甚,周存才说了实话。

    吴准闻言却是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妙啊妙!大人,我看您是时来运转了!”

    “你这是何意?”周存不解。

    谢瞻当年的赫赫威名,谁人没听说过,要知道谢瞻打仗用兵最为灵活,这人是个天生的将神,若能得他襄助,还能怕周存打不退那群东契人?

    周存如今的处境十分尴尬,如果再打败仗,恐怕回去黄皓也不会放过他。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积极求生,起码就算他死了,也能帮边疆的百姓们做些好事。

    于是周存便在吴准的怂恿下,立即折返回去寻了谢瞻。

    “小人一介流犯,不认识什么谢将军,两位大人找错人了。”

    谢瞻客气地婉拒了周存,背着他用来摆摊的工具头也不回地走。

    周存下了马车,跪在谢瞻面前。

    “谢将军,说我没有私心那是假的,我也惜命,来到辽东的这半年间,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的好觉,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周存自知庸碌无能,或许明日我便死在了东契人的马蹄下,那我倒死得其所!可锦州城的百姓们都是无辜的,今日我死了,明日再来一个如我这般庸碌之徒,受苦受难只能是辽东的百姓们,还望你看在这些无辜百姓的面子上,助我一臂之力!”

    这一次,谢瞻终于正眼看向了周存。

    沉默片刻,却冷淡地道:“我如今已是一介草芥,戴罪之身,不是什么谢将军,也受不起周大人这一拜。”

    周存好声好气地道:“我痴长你几岁,那便称呼你一声弟吧!”

    又是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剖白心迹的话,说到动情处几乎声泪俱下,谢瞻让他起来说,他又不肯起,摆明了是耍赖。

    谢瞻有些不耐烦了,冷冷说道:“你若执意如此,我便走了!”

    周存赶紧站起来。

    谢瞻问道:“你是文官,陛下怎会派你来此处?”

    周存四下看了看,四周无人。

    吴准明白他的意思,叫了车夫,两人也回避了。

    周存才长长一叹道:“谢将军你有所不知,我得罪了黄首辅的女婿,黄首辅在陛下面前一句话,便将我遣到了此处。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两年黄皓在朝堂之上党同伐异,谗言媚上,太子与殿下梁王殿下明争暗斗,势同水火,陛下却闭门塞听,早已不复当年不讳之朝啊!”

    或许是对周存的话产生了触动,或许是对他的无赖之举无奈了,谢瞻终究是妥协了,附耳对周存说了几句话,命他在下次东契人来掠夺时只需关闭城门,以逸待劳,万不可逞强迎战,东契人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见得不到半点好处,不出十日,自会离去。

    说罢不顾周存和吴准的盛情邀约,自行离开了。

    周存回去后用了谢瞻的法子,果然东契人一举一动完全如他所料,到第八天的时候这些夷狄便坚持不住,竟北折无功而返了。

    若事情这般发展下去,那周存极有可能找回前几场败仗被丢失的面子。

    于是他下令将锦州城内外,包括乡镇的百姓们,家中一半的男丁都召集起来去来修筑锦州城城墙,以备抵御契人。

    但是随着预计中东契人来犯的日子越来越近,城中百姓怨言却越来越多,而他心中也愈发地不安,不知是继续按照谢瞻所言凭城自守,还是该积极出城迎战,鼓舞士气。

    这就有了他这一次的拜访之行。

    ……

    在沈棠宁的斡旋下,周存和吴准才得以跟着谢瞻进了门。

    一路走来,只见院子不大,屋子也颇老旧低矮,但看上去却是十分的整洁和井然有序。

    院子西侧是菜圃、鸡鸭圈舍。

    看着圈舍里的鸡鸭养得还甚是肥嫩,生人一进来便咕咕乱叫着,东侧是灶房,水井,与在地上开了个圆形的大洞,上面放置着木板压着,也不知是何物的东西。

    待进了屋,周存敏锐地嗅到屋里有股奇怪的味道,但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屋内的装饰吸引了过去。

    东侧最里侧是一张大炕,炕前是一座类似衣槅屏风似的物件,屏风中还挂着一幅花鸟插屏,隐约可见炕上的被褥整齐地叠了起来,床单和褥单都是极漂亮的白底鹦哥绿色,上面绣着一簇簇淡粉色的海棠小花。

    窗下是一张看起来有些低矮的书案,每个桌角下面用一块红砖垫着,似乎是刷了新漆,看起来十分的油亮,案上放着几本书和纸笺,笔墨纸砚等物一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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