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隔天，阙莙昙端坐在一小鼎燃放袅袅清香的香炉前，注视前头正开启视讯的平板。

    眉眼相似的母nV相对无言。

    过了一会，懒懒倚靠在沙发的阙静慧有气无力地摆手说：「回来吧！不用去找那个没有心的人。」

    阙莙昙默了几秒，回：「我已经找到了。」

    阙静慧没丝毫反应，但身为nV儿的阙莙昙没忽略她黑沉眼眸中闪过的那丝光。

    阙莙昙要再说时，阙静慧先一步开口：「你不准跟他提我生病的事。」

    阙莙昙咬住唇。

    阙静慧冷哼，「我还不至於沦落到得靠病弱的身T来摇尾乞怜。」

    阙莙昙眼里满是不赞同，但她没有反驳阿母半句，还应了声好。

    这时外头传来唤声：「魁术大人，该用餐了。」

    阙静慧也有听见，随即说道：「跟鳐姨提醒，换鳞的日子快到。」

    阙莙昙点头，「我记得的。」

    阙静慧切掉视讯。

    阙莙昙将披散的银发用白织带绑好，走出静修室，看着站在楼梯口转角木门的鱼鳐说：「鳐姨，阿母在点你了。」

    鱼鳐矮胖的身子弯下，恭敬回话：「多谢魁术大人。」

    阙莙昙没有下楼而是直往前走。

    厨房在走道的右手边，里面放置一张圆形原木，上头的矮桌已经摆了两素一荤的饭菜。

    阙莙昙盘坐在原木上，拿起碗筷用餐。

    过了十天，阙莙昙与马蜀、鹤方呈三角方位站在一楼的水池旁。

    阙莙昙今日把银发同样束在身後，穿着看不出曲线的墨黑长袍，纤瘦腰间用白锦带松松束着，脚上踩着白sE皮鞋。她的面前有张很长的木桌，旁边则放了张有靠背的椅凳。

    水池内的水不像平常和缓流动，鱼群们也不再悠闲优游，而是在激烈翻腾的水势中载浮载沉。

    水池并发金光刹那，阙莙昙双手开始结出繁复手势。

    带有银光的手印不断从阙莙昙细白翻飞的指间飘出，将水池的金光团团围住。

    马蜀与鹤方同时展开双臂，瞬间亮起的蓝光把三人连同水池整个包起。

    温和蓝光旋转着，速度越来越快完全看不清里面人的C作。

    过了半小时，蓝光一下熄灭，水池恢复平静，鱼群再次游动，好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木桌上已经整齐摆放犹如成年nVX手掌般大小的金sE鱼鳞片，总共一百一拾八块。

    马蜀与鹤方搀扶容光焕发、身形却是小了一大圈的鱼鳐到椅凳上坐。

    阙莙昙看着鱼鳐问：「鳐姨，可还好？」

    鱼鳐笑得双眼都眯起。她喜孜孜m0着自己每五十年便能天然瘦身成功的脸面、腰身说：「回魁术大人，小的一切安好。」

    阙莙昙将视线调回眼前金灿灿的金鳞片上。她选出十块，马蜀拿锦布接着，再用瘦长手指划开三份，分成三十小块，仔细收进个暗sE小布袋里。

    剩余的一百多块金鳞片由鹤方小心放进两大卡皮箱中。等等他会亲自护送回阙氏一族的家乡──灵山。

    这些金鳞片全是纯度9999的千足金，也是阙氏世代的财富根基。

    阙莙昙将小布袋挂在肩上，看着马蜀吩咐：「蜀伯，再十分钟出发。」

    马蜀应是，收起锦布就朝前头马厩的隔间走。

    阙莙昙想快点解决父母的纷争，决定今天便要见到人。

    兴镇

    黑sE汽车缓速开在外侧道路上，坐後座的阙莙昙专注盯着染血的小金鳞片，不时指示马蜀路线。

    直到小金鳞片上流动的红sE血丝停下，阙莙昙便叫停车。

    两人齐齐望向车窗外头。

    这里算镇中心，不是郊外。前方有两个大的招牌横挂着：右边是庆新驾训班，左边则是庆发修车厂。

    马蜀下车。由於不知道是哪一边，他先走进驾训班想询问，但走到大门口便见到一张红纸上头写着春节放假到下星期一。

    马蜀这才记起最近正是过年期间，赶紧回黑车旁弯腰报告：「启禀魁术大人，现在正值春节假期，要到下星期一才会开门营业。」

    阙莙昙蹙起眉。他们出外办事都没在管节假日，才会遗忘日子。不过她刚刚有注意到隔壁修车厂的铁门似乎没有关闭，便想去碰碰运气，开门下车。

    马蜀跟在头戴宽边帽的魁术大人身後，一块走向修车厂。

    站在半开的铁门前，阙莙昙弯下腰看。虽然是白天，里面还是灯光明亮，可以看见修车厂占地很深，望不见头的感觉，还有两人正背对门口站在一台被机器举高的蓝sE货车旁说话。

    马蜀蹲下，出声喊：「打扰一下可以吗？」

    货车旁的两人一块转头。

    其中一位中年阿伯走过来。

    马蜀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想请问你们修车厂有位叫刘明义的先生吗？」

    阿伯摇手，却是对着长脸男人回道：「阮毋灾啦！休但一咧，挖去叫头家。」

    马蜀道谢。

    中年阿伯回头走进，朝着货车另一边背对的男人喊：「姚老板，外面有人找。」

    男人长得虎背熊腰，正在讲电话。听见喊声，男人却是站到一旁，让出先前被他魁梧身影遮住的nV人。

    马蜀一愣，没想到修车厂的老板居然是nV人。

    随着人越走越近，瞧清楚身穿红sE夹克、墨绿sE长K及黑sE小马靴的对方长发披肩、肤白貌美时，马蜀更是讶异，连阙莙昙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走来的nV人也就是姚姀苑将铁卷门按起，看着两人问道：「请问有什麽事吗？」嗓音柔和婉转，更是没一点符合修车的形象。

    马蜀把话再问一遍。

    姚姀苑却是肃起神情反问长脸男人：「你是义叔的什麽人？」这回的口吻一改刚刚的亲切，还透出点严厉。

    马蜀没在意，老实回道：「小的叫马蜀，是义爷家的手下。」

    换姚姀苑惊讶，总算将视线调去另一边始终沉默的人。

    这人即使在过年还是戴顶黑sE的宽边帽，纤瘦身形穿着黑sE风衣，暗棕sE长K，脚踩的却是白sE皮鞋。

    整T衣着搭配让姚姀苑感觉不l不类！

    nV孩面容极为年轻，肌肤莹白，五官JiNg致，表情却很冷淡。见自己看来连点头示意都不曾，更遑论自我介绍，只用那双深幽眼眸对视，浑身散发一GU神秘莫测的气息。

    姚姀苑眨眨眼，勉强将心头升起的怪异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