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易碎｜第十二章｜爱是装不出来的

    如果是假的，早就撑不下去了。只有Ai是真的，它一直在，没退场过。

    这天晚上，我加完班回到家，客厅里传来轻微的钢琴声。

    那不是播放音乐，是有人弹。

    我换好鞋，走进屋里，看见商曜琛坐在钢琴前，指尖缓慢地落下音符。

    琴声不熟练，但很轻，很稳。

    像他这个人少言、节制、不擅表露感情，却从来不曾後退半步。

    我站在门边看了许久，直到他察觉我回来，停下了手。

    「你学钢琴了？」我问。

    他点点头：「最近觉得，总让你一个人听琴有点无趣。」

    我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你是想学，还是为了我？」

    「有差吗？」

    「当然有。」

    他转过脸看着我，眼神沉静：「我想为你做一些，我从没做过的事。不是因为协议，而是……我想陪你。」

    我一瞬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x口一阵紧。

    不是难过，而是太久没有被这样温柔以对过。

    晚餐後，他把我拉到yAn台。

    夏天的夜风轻轻吹过，我披着他的外套，手里捧着热茶，望着天上的星。

    他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以後的日子，会变成什麽样？」

    我转头看他：「你是说，我们的？」

    「嗯。」

    「你不是说，这段婚姻只是协议？」

    他望着我，语气却b任何时候都真实。

    「我说过，但那只是开始。不是现在。」

    「那现在呢？」

    他握住我的手，指尖温热，掌心很稳。

    「现在，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我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颤：「你知道吗？以前我一直告诉自己，我不能Ai你。」

    「为什麽？」

    「因为你太冷静，太理X，太……不像会Ai人的样子。」

    他沉默了一会。

    「但我从没把你当成协议里的条件。你是我选择共度生活的人。」

    「所以，现在你想改合约条款？」

    「我想改的不只是条款。」

    他抬眼看我，语气低而缓。

    「我想换一种关系。不是签名，不是协议，是承诺。」

    我心脏像是被什麽重重撞了一下。

    我们静静坐着，过了很久，我才问：

    「那你想像的未来，是什麽样？」

    他不假思索：「你下班回家，我在厨房准备晚餐。饭後一起洗碗，你靠在我肩上看书，我偶尔念几句你听。」

    「周末一起去超市，我会记得你不喜欢哪个牌子的牛N、喜欢用哪种品牌的沐浴r。」

    「偶尔吵架，冷战个一小时，再一起吃宵夜和好。」

    「还有如果你愿意，我希望我们有个孩子。就像我们一样，不完美，但真实。」

    我睁大眼看着他，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的未来里真的有我，而且是全心全意的。

    「你真的会想要孩子？」我小声问。

    「会。」他说得很坚定，「我想看你做母亲的样子。」

    「你不怕……我们不是最开始就Ai上的？」

    「不怕。真正的Ai不是开始得早，而是走得长。」

    我沉默了好一会，眼眶悄悄红了。

    「其实，我也想过。」

    「想过？」

    「想过未来。」

    「然後呢？」

    我x1了x1鼻子，努力笑着说：「我想像的画面里，你会在门口等我，天气冷了给我围围巾，下雨了撑伞接我，不说情话，但一直都在。」

    「那我们想像得，差不多。」

    「差在哪里？」

    他笑了笑，伸手拉我靠近：「我还想像，你会主动吻我一次。」

    我愣了一下，脸有些热。

    「你不说我也会。」

    他一怔。

    我踮起脚尖，靠近他的脸，轻轻吻了他。

    「这是答应。」我低声说。

    那一夜，我们第一次真正拥抱对方。

    不是彼此试探，不是互为工具，而是因为我们都明白了，Ai是装不出来的。

    那些一起度过的日子，那些沉默中的陪伴，那些细水长流的温柔，不会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我早就看得出来。

    如果是假的，我也不会心动。

    那天我躺在他怀里，看着天花板，忽然问他：

    「你後悔过吗？娶我。」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r0u了r0u我发顶，低声说：

    「我後悔的，是没更早Ai上你。」

    我笑了，笑到眼泪都掉了下来。

    我一直以为这场婚姻是错位的。

    我们错过了开始，错过了诚实，错过了很多应该用心去Ai的时光。

    但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

    我们终究还是走到了Ai的那一步。

    而那一步，不是演出，不是交换，是心甘情愿。

    这场婚姻开始於协议，却终於心动。

    我知道未来还有风雨，但他在，我就不怕。

    Ai是装不出来的。

    因为它会在某天悄悄靠近你，然後告诉你：

    我不是假的，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