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把你当成谁的影子。你,是我自己选择的那个人。
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走过那段最不堪的时期。
从婚礼现场被抛下、到面对无数媒T的猎奇眼光、再到与这个世界最冷静的男人结婚我早该学会不动声sE。
但人心里有些角落,始终不肯癒合。尤其是那个藏着「替代品」三个字的地方。
那晚,我和商曜琛一同出席拍卖酒会。
他的出现总让场子静下来。
那种沉稳、冷冽、不怒自威的气场,是沈斯言从未有过的。
我们像被包裹在镁光灯与人群好奇的视线中,一起走入会场。那是婚後第一次,我们不带任何协议与刻意的安排,作为夫妻站在同一处。
「今天很漂亮。」他在低头调整我耳环时轻声说。
「你总是这麽冷不防。」我回得淡。
「我也只对你这麽说。」
我微怔。
还未来得及多想,下一秒,那句声音不大却足以刺破人心的话传来:
「曜琛先生真厉害啊,连斯言不要的新娘,都能这麽快地收编回家。」
语气玩笑,笑容礼貌,语带讽刺。
我顿时全身一冷,手指收紧杯缘。
我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但身T总是诚实地反应:心口紧缩、喉头泛酸。
我侧头看商曜琛,他神情平静,连眼角的弧度都没有改变。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冷冽:
「这位先生,我建议你别在公开场合说话带刺。」
男人一愣,没预料到他会直接反击。
商曜琛放下酒杯,字字沉稳清晰:
「我娶她,不是因为谁不要她,而是因为我自己选的。」
四周一时鸦雀无声。
「你说她是别人不要的?那我说她是谁都配不起的。」
语气并不张扬,却带着压迫人心的笃定。
我看着他的侧脸,心跳有一瞬漏拍。那一刻我想,哪怕世人都看轻我,有他站在身边,我也能挺直背脊。
酒会结束,我们一同坐车离场。
车里很安静,只剩窗外不断闪过的街灯与彼此的沉默。
「你生气了?」我低声问。
「我不喜欢别人这样说你。」
「我习惯了。」
「你不该习惯。」
语气冷淡,却藏着压抑不住的情绪。
我看着他:「那你有没有……哪怕一秒,觉得我是刚好出现在你计算里的替代品?」
这是我埋在心底最久、也最怕问出口的问题。
他没有立刻回答,静了几秒才说:「有过。」
我眼眸微震,还没开口,他就补上:
「但那一秒,不是觉得你是替代,是在想我有没有资格要你。」
我怔住。
他转头看我,声音低沉却诚实:
「从那天你站在沈家门外,被媒T包围,却仍挺直脊背时开始……我知道,我想保护你。但我怕你只是需要我提供的避风港,不是我这个人。」
「你不是谁的影子。」
「我娶你,是因为你是你,不是谁留下来的。」
我无言地看着他许久。
终於笑了,笑中带着些倔强:「你现在,太会说话了吧。」
「我只对你说。」
那晚,我们肩并肩坐在客厅,无声地喝着热茶。
我靠着他肩膀,闻着他衬衫上的淡淡洗衣粉味道,忽然觉得这一刻b婚礼还像婚姻。
不再是两个互不g涉的盟友,而是真正的牵绊。
隔天他开口问我:「有空吗?陪我去个地方。」
我们去了他母亲曾办过画展的老艺廊,如今正闭馆整修。
他拿出一把钥匙,打开早已落尘的木门,轻声说:「这里,是她最後一场个展。」
空间中还留着她画的痕迹与颜料味,一幅画布上,是未完成的海岸线,笔触细腻,却停留在某一处。
「她说,这幅画是为某个尚未出现的人画的。那时我不懂。现在我懂了。」
我看着那幅画,忽然感到鼻腔一热。
他站在我身旁,语气低缓却坚定:
「她说过,如果有一天我Ai上一个人,不要考虑身份、过往或旁人眼光。」
「她说,Ai不是替代,是选择。真正的选择,是自愿走向对方。」
回程途中,我轻声问他:「那幅画,你想完成吗?」
他望着我,忽然问:「如果我请你一起画?」
我点头。
「那我们就一起画完它,画出我们自己的海岸线。」
那晚我没回自己的房间。
他替我铺好床被,问:「你今晚……留下吗?」
我点点头。
「我们……不需要刻意,就这样待在彼此身边,也很好。」
他轻轻握住我的手,那是我们婚後第一次主动牵手。
手掌温热,与他平日的冷淡判若两人。
我忽然明白:
有些感情,不需要炙热语言或誓言,只需要一次被坚定选择的实感。
这不是协议。
不是过渡。
不是替代。
是我与他,真正走进彼此生命的第一步。
这晚,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回到那场婚礼,站在原地无措。
但这一次,跑过来牵起我手的人不是沈斯言。
是商曜琛。
他看着我,说:「走吧,你该离开这里,你该去属於你的地方。」
我醒来时,他正静静躺在旁边,呼x1平稳,眉眼放松。
我悄悄握紧他的手指,没吵醒他。
但我知道,我再也不会怀疑。
这一段不是谁留下来的
是我们彼此选择的开始。
我不是谁的影子。
我是他唯一要的人。
浮光易碎|第八章|这不是替代是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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