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初战

    晚餐的时候,我没有太多话。爷爷NN以为我累了。老哥看了我一眼,我猜老哥可能觉得把我骂得太惨了,有一点过意不去。他消失了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了两瓶麦根沙士,还是冰的。我们家这边是乡下中的乡下,离最近的7-11骑车要十分钟。巷口的杂货店,过了六点,阿婆就关灯了,不卖东西了…他递了一瓶给我,自己开了一瓶喝。我也没有问他这东西怎麽来的,反正他总是可以这样子变出一些东西给我。

    当我打开拉环的时候,整个沙士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溅得我满身。我看着哥哥,他也正盯我,一付也很意外的样子。我猜真的应该是意外吧,他应该不会用这种小朋友水准的手段来整我。我一大口x1完了瓶口的泡沫,还是就这样子喝了。这时候,我觉得我的右手有一种刺痛的感觉,不知道是沙士造成的,还是下午的那个遭遇造成的…

    我没有打算把下午的事告诉任何人,即便这整件事让我觉得很不安。不过跟我自炼气以来发生过的事情相b,除了剧情b较奇怪以外,并没有太特别。手上的感觉已经渐渐地趋於安定了,我想,只要不要理它,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吧。「总不会变成强殖装甲*卡巴吧…」我这麽告诉自己的时候,自己也笑了…

    帮NN把餐後的厨房整理收拾完了之後,一出客厅就看到哥哥又拿着电话在有说有笑的,我还是眼不见为净。於是我跟爷爷NN说一声说,就出门去溜搭了。

    「今天还有两份习题要做完,八点之前回来应该还来得及!」我这样子告诉自己。维持纪律是考生最重要的一种习惯。半年後,就是大学联考了,并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练功和念书,都必须要紧紧地把握时间。

    我们家是一个山城上的小村庒,这个庒头住了大概一百余人。多数是老人与小孩,年轻人都出去外头打拚了。有的偶尔回来,有的根本就不回来,还把小孩扔给老人去教养。我们家就住在一间三山国王大庙的侧面。这间庙的香火颇旺,逢年过节的时候,庙口人来人往地相当热闹。但是此时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我一开门走出来,我家的狗儿嘟嘟惊醒了一下,抬头瞄了我一眼。大概意识到我要出门了,颟顸地起身。这只老白狗,约莫七、八岁的年纪,还是无敌可Ai。牠肥得就像是一颗会移动的白枕头。我们有次实验,把一杯水放在牠的背上,牠也是歪啊歪的走了近十公尺水才打翻。牠从小就很乖,乡下的狗都没有在锁或关的。我们只要是出门用走的,牠就一定会如影随行地跟你走在一起。现在牠年纪大了,速度慢了些,但是还是一样会慢慢地跟上。

    看牠的表情,像是不情愿地慢慢拐啊拐地走到我身边,我拍了拍牠的头说,嘟嘟,不想去,就不要去,别勉强。我走了几十步後回头,发现牠还是一步一步地跟上来了。我没有太多时间,於是我就不等牠了,直接走到我家附近的一个国小。

    这个国小,小小鸟鸟的。我爸是第一届的毕业生,至现在应该是三十年的历史了,这附近的人大多是念这个小学的,叔叔和堂弟也是。我自幼就搬出去台中,所以这个国小虽然我是很熟悉,但是却不是我的求学回忆。这个小学校,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每班约莫十来个,或是不足十个学生。整个学校,就一排教室加上个办公室,前面有一个绕着跑道的C场和中央篮球场。白天的时候,应该是充满了小孩子的嬉闹声。现在晚上空荡荡的,却是一个人也没有,旁边的阿婆小店早就关门了,就靠着旁边的路灯,勉强在C场还看得见,能活动。这对我来说正好,因为像我这个年纪的人,学老人才打的太极拳是很奇怪的。

    太极拳是大约半年前,我们的数学老师雄哥因为怕我们功课压力太大,特别商请他朋友的nV儿,据说是东亚运铜牌国手的一位年轻的管姐姐来教我们。一开始人数还不少,几次後,只剩下我和几个同学,小猫两三只。

    我差不多学完了杨家老架的一○八式。然後,就每天不间断的练习,每打完一次,JiNg神就好了一分。我几乎没有障碍地学完了,而且,约莫学到前三分之一的时候,我觉得我大概领悟到了这个套路的意义了。

    前面一段从起势到十字手的部份,大概就是在教会你太极拳的基本五步法「前进、後退、左顾、右盼、中定」和所谓的八种身法「掤、履、挤、按、采、挒、肘、靠」。在後来的几段套路,就是如何把这些组合变成在一般长拳中的用法。所以,习练太极拳若是要有技击的用途,最好先从长拳或其他b较开展的拳路先练习。但是若只是单纯地要练习其中基本的身法步法,就靠前约1/3套就大致可以了,不用把所有套路打完。

    我把这个发现告诉管姐姐的时候,她也吓了一跳。她并没打算教我们太多东西,因为她直觉地认为,不会有考生会把这种老人运动当成一回事,就当成是国民健康C来练。她也大概地教了我推手和一些擒拿的手法。但是化劲与发劲的部份,却是一概略过。也许是怕我用来打架之类的吧…但是当我愈打愈慢的时候,感觉上,我很快地就理解了她口中的劲与力的差别。而且,别忘了宅男做研究的功力是很吓人的。敦煌书局里,有关於太极拳的书,几乎都被我扫过一遍了。拳理的部份,其实只要有心,要拿到几乎不是难事。但是个人的T悟,却又是另一个层次的问题了。

    就在我打到「单鞭下势」的时候,看到嘟嘟肥肥的身躯,飞也似地跑过来,一付很害怕的样子,夹着尾巴,不停的喘气。我站起来m0m0牠,牠才发松夹紧的尾巴。就在这个时候,有三个年轻男子走矮墙上翻过来了。

    我的眼力好,远远地看到他们後面两个右手上还抓着一把什麽东西,我推测是石头。领头的那个手上是空的,我猜应该是嘟嘟被吓坏了的原因。他们对着我和嘟嘟走过来,感觉不怀好意。

    吊嗄,系咧介「痾油仔」**X的,是这个杂种!!很久没看到了!!带头的男子这才开口,就是客家人的脏话。他是阿良,几年前就是个不良少年。四年前就在这个地方,他在我和婶嬏面前,把我堂弟压在地上打,只为了想要堂弟手上的伯朗咖啡,堂弟不给。婶婶和我上前去拉开他们的时候,我的右脸也吃了一拳。待他起身後,抢了我堂弟手上的咖啡,就往旁边的小河一扔,头也不回地走了,一句道歉也没有。他跟他NN住在这个庒头上,祖孙俩相依为命。小时候我们还有来往,长大後,戾气愈重,成为庒里面的头痛人物。後面这两个没看过的,大概是他新收的小弟。

    阿良,这是我家的狗,别动牠!我冷静地说,全身放松,并戒备着,随时提防他会出手。也不挑衅,就看他如何。

    动牠又怎麽样,你能拿我怎麽样?阿良一把抢过後面的跟班手上的石头,作势要丢。我瞪着他,他却又一派悠闲地晃来晃去。

    我们都是大人了,动了手,就要替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依然冷静地,不带感情的说。

    後面右手边的那个男的,一下子冲上来到我的面前,挺着他的x膛大喊,怎麽样啊!怎麽样啊!!我负责啦!!怎麽样啊!!

    我一边盯着他,一边提防他们的偷袭,於是退後了一步。这一步退,就在气势上让那个跟班觉得他赢了,他又跟上前了一步,我又退了一步,他又跟上了一步。我发现,这样子的退步,好像有一点我说不出来的意思,便想要多试几步试试看。但是我又不方便离嘟嘟太远,於是,我一落胯,把太极拳里面的「退」给用了出来,退两步,转身,退两步,转身,以不离开我家老狗太远,又不致於把背门卖给虎视着我的剩下两位仁兄。这小子像是被x1引了一样,一步一步的跟上来,几步後,我快他快,我停他停,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我在跟他练双人士风舞。再一两步後,他可能觉得不对,於是出手想抓我。这一出手,让我逮住了机会。一把拉着他的手,一低头转身,再往後退一步,以全身的力量往下拉,那位仁兄就整个人前空翻了一圈,背着地,摔在球场旁的草地上,痛苦不已。还好这边的草地,因为人力不够而没有勤除草,我觉得他受的伤害应该不会太重。我看了一眼,确认他的状况後,马上站起来看着阿良和他的另一名同伴。嘟嘟大概也被吓到了,一溜烟就往回家的方向跑去。

    我的表情和之前一样冷静,但是事实上,我还蛮惊喜的。惊的是,太极拳光是「退」就有这样子的威力,以後出手要小心一点;喜的是,这还是我第一次动手打架,以往都只有被打的份,我还在想,等考上了大学,应该要出一本「第一次打架就上手」的参考书…

    他的另一个同伴,应该是吓到了,也上火了,手中的石头就直接往我身上砸了过来。我从他的手势和出手,轻易地避开了飞石,但是我也没有给他等待的时机,一个箭步上前,趁着他的手势变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右手穿过他的右手下方,穿云手托住他的下巴,此时我的右脚落定位,放在他的右脚後方,我再整势往上前推进。他老兄「得~」一声整个人失去重心,退了几步後跌了出去。他挨的这一下,肯定不会b第一位仁兄重,但是看起来的效果,整个b第一招强得多。其实充其量,他只是被绊倒,自己退了几步,跌倒罢了。但是我猜在阿良的眼里,他是被我一招击飞出去的…

    一出手就瞬间击倒了两个人,一个他眼中的r0U脚。我的表情还是一样的冷静,其实,对我而言,兴奋和冷静的控制,我早就是纯熟得很了。他扔下了手中的石头,从背後cH0U出一把东西,在黑暗中闪了一下。我定睛一看,不长,像是一把扁钻的东西。

    我表情没变,但是心中暗自叫苦,怎麽会惹了这个麻烦??但是如果今天不解决这件事,我怕不只嘟嘟,日後会出更多事。於是断然地下了决定,打Si不退。我还是盯着他,盯着他的眼睛,调整呼x1,摒除杂念,并淡淡地说:怎麽?你还是要打吗??

    阿良的身T抖了一下,手上的扁钻不断地在身前划,左划右划,毫无章法。我猜他应该是在村庄里没有遇过这样子的状况,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也不打算刺激他,就走到刚刚两位跌倒的少年身边,把他们扶起来,帮他们轻轻地拍掉灰尘,问说,不好意思,没事吧??第一个哭着说没事,第二个起身後,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後面的脚步声有一点杂乱,我猜他出手了,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在我的背後出手。我回头用左手护着我的左半边,正好对着他过来的扁钻。这时候,我的眼中,扁钻像是慢动作地划了一个弧,从我的右肩划到左肩。我退了半步,让开了身子。但左手还是在他的攻击路径上,前臂背面立时中招见血。划出了一道口子。

    我不知道是究竟亢奋过了头,还是冷静过了头,下意识地「含x拔背、沉肩坠肘」,左虚右实,竟然摆出了备战的姿势。下意识地,我用舌头T1aN了左手伤口上的鲜血,然後掌心朝上地,向阿良招了招手,意思是要他「放马过来吧!!」。也许这个动作太超过了,阿良的两个跟班,向後退了两步,慌张地转身跑开了…

    阿良看起来很紧张,我猜他正在考虑要不要跟我打。我看着他手上的扁钻,其实我的心里面也不能说不紧张。我把集中力提昇到了几乎是全开了,眼睛不断地用「瞬目」「速计」和「预测」扫过他的每个一细微动作,感觉上就像是有一个假想圈和假想线在他的下一个动作上。虽然他的动作在我的眼中看起来是慢动作,但是我除了眼睛快,我的身T也并没有快到哪里去。就像是罚12码球或是猜拳一样,我反应再快也跟不上做错动作的失误。刚刚左手的伤就算是一个失败的例子。尤其是他手上的那个扁钻,万一被cHa中了,不Si也半条命了。我还想参加大学联考啊,我还没有交nV朋友啊,不能就这样子挂在这个小学校里啊!!

    现在停手还来得及喔,在还没有把事情闹大之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就随着他的身T一个劲儿的往前冲。我这会儿正不知道该怎麽办,当下也没有时间细想了,微微地沉下半个身子,身T上前半步,左手挡了他右手的轨迹。他的锋刃偏了,「唰!」的一声从我的左肩上划过。此时我也不感觉痛,右手已经一拳紮紮实实的打中他的心窝部。

    阿良「哼~」的一声,想吐气却又没有办法的样子,双腿跪了下去,双手摀住了上腹部,扁钻也松了手,一声清脆地「哐当」落在篮球场上。

    我把扁钻捡起来,丢到旁边的小河里,就像他当年对我堂弟做的事情一样。

    然後我蹲下来说,阿良,今天发生的事,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只要你不再来找我麻烦,我也不会去动你。但是,如果我的家人或是我家的狗,有任何事,我说任何事,不管是不是你g的,我都会算在你头上。还有,如果你有任何,我说任何,不管是不是你的主意,找兄弟来寻仇的事。就算我动不了他们,台中的翻江虎一定会知道,虎哥肯定会请你喝茶,这样子可以吗??我记得虎哥说过,道上的事情,就要用道上的方式解决。我只是一个高中生,并不想跟黑道有任何挂g。但是今天遇上了,若是不做个了断,肯定没完没了。

    阿良瞪大了眼睛,不可致信地看着我,不知道是因为被一个曾被他欺负过的r0U脚打败,还是因为我会撂狠话,或是因为我认识翻江虎。总之,他点点头,痛苦地站了起来,勉强地吐出一句对不起!,然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左肩和左前臂,把上衣染得血迹一片,看起来还有一点吓人。真不知道这一架是谁赢了。但是此时我最在意的,反而不是我的伤势,而是今晚的事,不知道是不是跟下午的事情有关。

    我看了看我的右手,刚刚的那一拳,应该不是我平常的样子。过去的我,通常b较倾向息事宁人。修炼了之後,我情绪很不易起伏。这次会一次挑三个男人,不太符合我的过去行为模式。感觉上,我的右手有一点沸腾,但是并没有感觉得它刚入T的时候那种跳动。

    跟「天命」没有关系,那是你自己的决定…一个nV孩子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吓了我一跳。我往声音来源的方向一瞧,一个nV孩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赫然是下午那个阿婆的孙n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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