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文化祭起航日──DreamCruiser的首次载客任务

    1校门外的长龙

    星期六早晨七点半，校门口b毕业典礼还热闹。海报组昨晚三点才贴上的蓝银宣传布条，此刻被晨风鼓得猎猎作响：

    >「二年三班沉浸式星舰T验DreamCruiser?DC-∞限量登舰券」

    翔太提着保温壶一路小跑上楼，却看见顶楼通道已排出「之」字形人cHa0：有本校学生、妹控学弟，甚至还混进几个隔壁县高中穿社服赶来的动漫社团。

    「天啊……」他望向队伍尾端的箭头，不知尽头在哪里。

    美羽戴着安全帽从工坊探头，护目镜套在额上像亮闪闪的小翅膀。她挥手，眉眼透着没睡饱却超载的兴奋：

    「导航官，连我弟弟都排队呢！据说五分钟前就卖光第一批登舰券。」

    翔太咽了口口水——他原本担心没人捧场，现在问题变成：载客量只有两人一舱、每趟八分钟，要怎麽消化这条跨星系长龙？

    2首航检查清单

    08∶15，开幕铃声倒数。

    模型组最後锁紧舱门铰链；

    程式组在笔电上跑最终PID调参；

    场景组关灯测试「星幕」萤光亮度；

    宣传组把一叠「冲上宇宙吧！」拍贴照兑换券塞进伴手礼袋。

    美羽摊开仪表板巡检表，一格格打g。翔太读秒般报告：

    1.舱T气密──泡棉接缝加双层封箱胶，OK；

    2.感测系统──光学追踪同步，OK；

    3.备用电源──理化老师的48V锂电、校车旧电池包，电量96%，OK；

    4.安全撤离程序──顶楼消防队长签名盖章，OK。

    最後一项，美羽偏头看他：「驾驶员心理状态？」

    翔太举起热咖啡敬礼：「100％，因为工程长在。」

    她忍不住笑出声，伸指在他x前的臂章上点了一下：「好，DreamCruiser首席导航官通过。」

    3灯暗?点火

    08∶30整，空教室外灯光熄灭，只剩「星幕」漫天萤光。千夏走到门口，举起无线麦克风：「欢迎搭乘DreamCruiserDC-∞——深空调查船，现在开放第一批登舰！」

    门推开，第一组乘客校长与教头！跨进黑暗舱廊。星幕上的恒星座标在脚底滑过，像行走於银河裂缝。小谷的导播机播出引擎预热音效，「嗡──」的低频震得x腔发麻。

    翔太坐在C作台後面，指示校长将手柄向前推三格：「倒计时五秒，舰T进入发S井。」

    校长推杆，VR头盔里的火箭影像舒展；实T舱T微微後仰，三角避震架x1掉多余振动，稳得像真正火箭悬停。

    「三、二、一——点火！」翔太击键。LED流水灯沿舱壁爆闪，HUD星图瞬间拉远。银河旋臂缓缓旋入视野，观者的惊叹声几乎掀翻屋顶。

    八分钟後，舱门开启，两位重量级乘客满脸cHa0红走出。

    校长拍拍翔太肩：「太bAng了！我像回到少年时看阿波罗影片的感觉。」

    教头则停在出口不停点赞：「明年把社团活动都交给你们统筹如何？」

    成功！翔太和美羽隔空击掌。看着二号、三号登舰组已经戴好头盔，他们对视一眼：DreamCruiser，正式投入高载客巡航。

    4突发警报——「伺服失步」

    中午前，已顺利跑完二十六趟，却也出现第一个人身事故：

    ——美术社的坂下同学在「超光速转向」片段狂挥双臂，误碰备份感测摄影机，画面瞬间抖到30Hz，乘客头盔内视角疯狂翻转，差点把早餐吐进舱里。

    千夏火速拿急救袋送薄荷油，翔太重启演算节点。

    偏偏此时楼外风忽然增强，旧电梯井像呼啸的管风琴。美羽盯着状态板，发现Y轴伺服马达电流突升。她脱口而出：「失步风险！」

    若伺服电机在满载下错位，三角避震架会变偏踞，整舱往左倾──乘客虽安全，但整艘船可能「翻车」。

    登舰队伍已排到三楼，挡下只怕引发混乱。翔太看她：「方案？」

    美羽深x1一口气：「把次世代备用演算法提前上线。你不是把星图旋转相关计算分给宣传组预渲染吗？现在彻底切离感测器，变成半互动模式，让影像自己跑，我们只保留姿态显示。」

    「那互动沉浸感会降到70%……」

    她盯着他，声音却坚定：「但能保命，也能保船。」

    翔太一怔，想起七年前台风後折断的旗杆——安全，先於一切梦想。「同意，切换B-route。」

    十秒後，程式组完成热切换。乘客几乎没意识到画面互动略有延迟，反而称赞「航线更平顺」。危机就此被x1入黑洞，无声蒸发。

    5午後彩蛋——新闻采访班机

    14∶40，千夏奔来报告：「地方电视台临时连线，要live采访！」

    翔太几乎噎住：「我们又不是JAXA！」

    美羽转头已戴上安全帽：「航太单位请不起我，就先让地方台采访！」

    摄影师扛机器进舱廊时，夕yAn刚好透过破窗，撒满星幕萤光；镜头里，银灰星舰像一条刚从河面腾起的鱼。

    主持人提问：「这麽大工程为何只用一星期完成？」

    翔太抬头望向舱T：「真正的火箭，任何一次发S背後都有无数人熬夜；我们只是在教室里演练梦想。」

    美羽补充：「而梦想这种东西，越多人围着燃烧，推进力越大。」

    镜头最後拍到出口礼品袋˙──里头除了一张「拍贴票」，还有一个3D列印小徽章，写着：

    >「DC-∞／绝对不要独自仰望星空，请与夥伴并肩。」

    6夜场?星舰外的告白

    21∶00，文化祭夜场结束，楼道只剩日光灯嗡嗡声。千夏守完现金箱累瘫，小谷剪片到没电倒在椅子上。

    星舰最後一次关机，HUD熄灭，校舍屋顶恢复静谧黑暗。

    翔太和美羽坐在旗杆旁，脚边是空掉的能量饮料罐与满天星子。

    「工程长，今日载客总数98人次，故障0，呕吐率1%，挂彩0。」翔太把平板递给她。

    美羽垂眼看数字，良久没说话。星光映在她睫毛，像湖面倒影；下一瞬，她侧身给了翔太一个轻轻的、却不容拒绝的拥抱。

    「谢谢你。」她的声音像最细的羽毛掠过他耳後。「七年前我弄丢了旗杆，今天你帮我让星舰飞起来。」

    翔太愣住，大脑像被真空锁住。他抬手回抱，却僵y得像防热瓦；心脏敲在肋骨上：「我也要谢谢你……把我拉进太空。」

    美羽松开些许距离，眼睛晶亮：「那麽，首席导航官——你愿意，和工程长协定一条永久航线吗？」

    翔太怔怔望她，终於意识到那句话真正的重力。

    他伸出手指，像七年前那样g住她的小拇指：

    「永久航线，目的地──任何有你在的星系。」

    星光照见两人g指的剪影。远处旗面猎猎，像在宇宙真空中无声飘扬；DreamCruiser休眠，但新的航程已在心里点火。

    7尾流──旗杆下的石头信

    散场後，千夏和小谷提着垃圾袋返场清理。

    他们发现旗杆底下，藏着一块光滑河卵石，上面用蓝sE马克笔歪歪写着：

    >「给未来乘员：别怕故障，别怕失速。

    星河很大，请一定要再出发。

    ——DC-∞首席导航官＆工程长」

    千夏笑了，将石头擦净放进伴手礼袋；小谷举机拍照，打算下周上传校刊封面。

    校舍顶楼的灯终於熄灭，惟有夜风穿廊而过，带走一声声低低余响——像远方火箭升空後迟来的轰鸣：

    ——3、2、1，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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