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三)生日跨年

    「诺芯我们出门罗，自己跟朋友去跨年要注意安全知道吗？」妈妈在门口前再三叮嘱着，我机械式的一边点头一边说着「知道」，心里只想赶快把他们送出门。

    「还有，你昨天说要用的东西我都放在厨房的小柜子里面，有什麽缺的还是有什麽东西找不到再打电话问我。」

    回想起昨天请妈妈准备的东西以及查了一整晚的资料我不由得兴奋起来，「好，谢谢妈。」

    拎着露营器具大包小包的叔叔时不时朝我看过来，我有意闪躲他的眼神，不想和他对视，脑中不得不承认他的眼神充满侵略X。

    好熟悉的眼神，希望是我多想了。

    「不要把厨房炸了欸！」要下楼梯时妈妈不忘调侃从没下厨过的我，我哭笑不得，「不会啦！你就放心玩吧。」

    我还是不小心跟叔叔对到眼了，叔叔扬起那抹虚伪的笑容，「诺芯掰掰，跟同学好好玩！」

    我没说话，点点头就把门关上。

    「接着将糖分三次加入蛋白，并使用电动搅拌机打发......」

    「混和好後放入烤模......」

    「一百八十度烤十五分钟......」

    将蛋糕送入烤箱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收拾好厨房後我又按照食谱再烤了四十五分钟，我把烤箱设定好後窝在沙发休息。

    外头似乎飘着小雨，我祈祷着希望这场雨不要延续到晚上。

    过了一会依然没有减弱，我回房间翻了翻柜子，终於找到我要的东西，一边把它带去yAn台挂，一边对晴天娃娃说：「我知道现在挂有点太晚了，但是今天对我们来说真的非常非常重要，求求了让天空放晴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玄学了。

    「叮！」一声又让我把注意力放回厨房，我迫不及待地将蛋糕取出来，仔细端详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还好昨天没用买的。」

    昨晚放学去蛋糕店的路上突然想起家里有模具可以做蛋糕，便跟梁芷熙说我想试着自己做；虽然没有外面的好看，但还是挺不错的。

    我将巧克力鲜N油慢慢地抹上蛋糕，蛋糕T与N油融合的瞬间成就感也层层堆叠起来，想着夏梦帆看到生日蛋糕的惊喜模样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尽管做蛋糕对我来说并不容易，但为了你我会努力尝试。

    只是想给你一个难忘的十七岁生日，为最後一个未成年打开特别的新篇章。

    「好了！」我将蛋糕放进冰箱，打算等出门前再拿出来。

    因为昨晚查食谱加上今天早上起来送妈妈跟叔叔出门的缘故，晚睡早起的我做完蛋糕很快就累了，我将闹钟调好後就躺ShAnG打算睡一下。

    外头的雨依旧滴答滴答的落在窗边，听着小雨形成的白噪音我的意识逐渐朦胧，在神智清醒的最後一刻还在祈祷起床後外头就听不见雨声了。

    恍惚之间，我好像听到大门钥匙转开的声音，想着会不会是下雨的关系所以妈妈他们的露营取消了，我迷迷糊糊走去大门一看，回来的只有叔叔一个人。

    「诺芯阿，你怎麽还没出门？」叔叔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两眼微弯的看着我，「舍不得出门是吗？」

    「时间......还没到。」我指着时针上的「七」，却发现手指头在颤抖。

    「对欸，还没到晚上八点。」叔叔若有所思地看着时钟，「我没说错吧，晚上八点，昨天你跟朋友讲电话时叔叔不小心听到的。」

    一GU恶心感又涌上来，只要叔叔用这种语调说话时我总会不舒服，让我想起不愉快的事。

    我想冲回房间，却被叔叔一把抓住扯上沙发，「别急着进去啦，我们很久没聊天了，陪叔叔聊聊天好吗？」

    不得已之下我坐在最边边，唯一的依靠是沙发的扶手，「你们......不是去露营吗？」

    「对阿，但是我有工作临时要处理。」叔叔往我的方向坐了过来，「所以就先回来了。」

    我无路可退，发现从一开始我就把自己b到墙角；就跟面对叔叔一样，我从来都不是有利的那方。

    「诺芯，你老实告诉叔叔，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叔叔突然转移话题，他用食指轻轻抬起我的下巴，「你最近很反常喔。」

    「没有。」恐惧开始涌上来，我慢慢地学会读懂那兽X大发前的眼神，即便相处了很多年，我依旧只学会看懂他眼神里的慾望。

    差别在於，他这次没有那GU菸草和酒臭混杂的味道了。

    「你最近常常传讯息的是谁？还有昨天打电话那个，是一样的人对吗？」见我不说话，叔叔继续说着，「你知道自己跟她讲话的眼神跟语气都和平常不一样吗？」

    难怪最近我在用手机他总盯着我，原来这不是错觉。

    「只是......朋友。」我依旧反驳着，心里参杂了许多情绪，恐惧，害怕，疑惑。

    我不懂他为什麽要突然问这些，不懂他为什麽为此如此在意。

    「朋友？之前也没看你跟哪个朋友聊成这样，少骗人了。」叔叔不屑的「嗤」了一声，「还是你喜欢人家？」

    见我又不说话了，叔叔的笑出声来，用手轻抚我的脸颊，「唉呦，说中了？」

    「我该出门了。」

    我再次站起身想要逃出家门，但我总忘记每一次的教训，忘记每一次都在逃脱中将自己推入地狱。

    「我怎麽可能让你跟人家去约会，万一他对你做了什麽该怎麽办？」

    「反正你之後就是别人的了，就最後一次了好吗？」

    叔叔轻易把我压在沙发上，我吓得不敢动，眼泪最终还是坠落，连带着我。

    我被粗暴的褪去衣物，为了跨年JiNg心选的针织毛衣此刻也被践踏在地，叔叔今天格外生气，我不确定是为什麽，毕竟我向来不懂他。

    寒冷的冬夜，一丝不挂的我早已没了挣扎，每当这种时候我总会思考自己为什麽还活在这世上？是不是我勇敢一点一了了之就没事了。

    外头的雨声几近全无，或许晴天娃娃真的奏效了；冰箱蛋糕上的N油也完全凝固了；房间里要带着零食还有生日礼物我都准备好了。

    此时此刻夏梦帆应该在公园里了，随着时间推进我意识到自己不可能赴约，他绝不会让我出门了。

    希望公园很热闹，让夏梦帆即便一个人在那也不会感到孤单；希望外面不要太冷，她应该有穿那件厚厚的羽绒衣吧？

    我记得夏梦帆还说了她有买仙nVbAng，这段日子无数次幻想我们在公园拿着仙nVbAng画圈的画面也成了泡影，所有的事情都随着我一起坠落。

    我再也无法否认自己喜欢夏梦帆，再也无法忽视这份变质的情感。

    叔叔早已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他放过我了，我却还没放过自己。

    後来叔叔睡起来後真的起来工作了，或许突然接到的工作真的让他很不开心。

    也或许毫无理由，野兽撕咬灵魂从来不需要任何理由支撑的。

    我没了去找夏梦帆的慾望，即便我害怕她正因为我没有赴约而伤心难过地哭泣着。

    我不喜欢看她哭，即便她的笑总带有一丝的忧伤。

    最後我没什麽也没做，任由电话不断响着，我把手机关机扔在一旁。

    冰箱里的蛋糕也被我丢进垃圾桶，礼物我放进柜子的最深处，舍不得丢。

    曾经共度的日子好似一场绝美的电影，早该明白那份快乐不可能属於我，可我却贪婪地把她留在身边，自大的说能当她的朋友。

    既然电影是由我开头的，理所当然我也应该要自己画下句点。

    明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早已变质，却依旧留在她身边，不去承认。

    裴诺芯，你应该知道吧？夏梦帆不会属於你。

    我知道，但我还是好喜欢她，如果喜欢能克制，那我怎麽又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