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极力隐藏的,关於我人生中的W点。
一张张小纸条载满了沉重的过去,纸船本该被收在衣柜上方就此尘封在那无人能触及的禁区。
但当夜晚的噩梦一次次侵扰时,我总会把纸条上的噩梦再次拿出来并强制塞入我的脑海里。
昨晚,我将恶意就这麽摊开桌上,早上也就随意拿件衣服覆盖在上头,好似痛苦只需用一块布就能将其掩埋。
不为什麽,只为了能麻木自己,反覆看着那些回忆似乎就能被大海冲淡一些,不过就和伤疤一样,只是结痂後再重新癒合,泛白的疤痕不会被抹去。
我们并肩坐在房间的地板上,脑袋只有一片空白,只感觉无止尽的羞耻蔓延,我设想过任何她得知的场景,但从没想过是她自己看到那些伤痛,那些我亲手写下,勉强只能用「纪录」来解释的日记。
「跨年那天,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没来的是吗?」夏梦帆的话很轻,随时会被外头的雨声盖过,我的眼泪早已乾枯,喉咙有点乾涩,我缓缓点头,「嗯。」
反倒是夏梦帆,接近全乾的衣服又被她的眼泪打Sh了,她忍着哽咽模糊地说着,「什麽时候开始的?」
「十三岁。」我低下头,「正处於一个不能说毫无防备,但是缺乏警戒心的年纪。」
我用着哄小孩的语气对她说:「你就当听故事好吗?像小时候你妈妈讲故事给你听一样,」我轻抚过她略Sh的头梢,「只是这次的故事有点沉重而已。」
我深x1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叔叔其实是我继父,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对我爸可以说是毫无印象。」
一直以来,我的生命中都缺少「爸爸」这个角sE。
第一次听到爸爸这个词,是上幼稚园的时候了。
当时听到好朋友对着一个大男人喊「爸爸」时,我还问她这是什麽意思。
「爸爸就是爸爸阿,每个人都有吧?」三岁的小脑袋歪着头看着我,「诺芯没有吗?」
「没有。」我摇摇头。
「好奇怪。」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第一次见到叔叔,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那时他穿着西装革履,有着一头短而俐落的头发,鼻梁高挺,长相十分斯文。
他还有着清澈的双眼,单眼皮底下的眸子乌亮,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微弯,眼角g勒出的笑眼十分好看。
後来妈妈说她就是被那双眼眸x1引的。
叔叔对我们很好,即便工作忙碌依然会拨空陪我们,出差更是会带许多礼物回来。
「那之後我跟我妈越来越常跟我叔叔见面,再更後来我们就住一起了。」
一切就如编排好的剧本,而我只是身在其中的演员,按照剧本进行也只是理所当然,年幼的我只需要照着剧本的安排过生活就好,其余的就交给大人处理。
「我以为拥有爸爸是幸福的开端。」
记得那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夜晚,但安静得出奇,外头没有一点蝉鸣鸟叫,路上没有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呼啸而过的噪音,只有房间里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证明时间正一点一点地流淌。
房里除了小J夜灯以外没有一处光亮,我总喜欢把房间的灯关掉只留夜灯,即便妈妈一再告诉我这样对眼睛很不好。
我躺在床上看着蜡笔小新的漫画,正沉浸在小新与他朋友们扮演超人拯救世界的可Ai游戏里,房门却突然被敲响。
我去应门,看到叔叔就站在门外,他没说话,只是径直走进房间,经过身旁时我闻到了一GU酒味,看着叔叔脸上泛着红晕我更肯定叔叔有喝酒。
叔叔走到我的床边坐下,拍着拍他旁边的床垫示意我坐在他的旁边。
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怪异,与其说是看着,用盯着似乎更为贴切,年幼的我不懂,他的眼里带着对於一个少nV极大的渴望。
我无法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一切资讯,就只是不安的搓着手,两手交替抠着自己的大拇指,是一紧张就下意识的坏习惯。
突然,叔叔的脸向我贴近,温热带有酒气的鼻息闷的我难受,他的吻落在我的唇瓣上,很轻,却又无b沉重,身子正缓缓地下坠。
口中传入一丝酒的苦味,随之蔓延至鼻腔。
我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就只是愣着,脑中闪过一个莫名的结论,原来吻没有偶像剧里的美好。
我只觉得好苦、好恶心。
窗外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唯一能听到的除了闹钟的滴答声就只剩自己的心跳声,躁动的心脏敲得我喘不上气。
「诺芯,你还记得你妈一直跟你说不要叫我叔叔,要叫爸爸吗?」
「但我都说没关系,叫不出来就算了。」
「其实我根本就不想让你叫我爸,这样太愧疚了。」叔叔g起一抹不明显的笑,又是我看不懂的表情。
大人好难理解,似乎每一根神经每一个举动都有着重要的涵义,我恨自己读不懂,恨自已没有能力理解令人费解的大人世界。
我还没能理解叔叔的话语,他也没给我时间消化,擅自将我压在床上,我开始挣扎,踢着,踹着。
我大声哭喊着,外头却没有一丝动静,我期盼着妈妈会来救我,但直到最後房门依旧紧闭。
後来我才想起来,妈妈当晚根本不在家,她好像去应酬,或是聚餐。
衣物一件一件被剥去,掉落到床底下,夏日黏腻的热风沿着纱窗灌入,我竟尝到一丝凉意,ch11u0的感觉随着风蔓延至身T各处,无从而来的羞耻感充斥全身。
叔叔意志高涨的看着我,却不满我的哭喊,他悄声说了句「扫兴」,接着脱下某件衣物塞入我的口腔,我被堵得哭不出声,窒息感几近将我淹没。
他轻而易举将我压住,一个少nV终是抵不过成年男子的力量,很快我就不再挣扎,只剩眼泪不断打Sh床单来宣泄所有复杂的情绪。
不是放弃,而是根本没有希望,徒劳无功。
拨开,然後侵入,撕裂,接着退去,反覆几遍,抛高,重重跌落。
在那之後,又发生了两次,而其中一次就是跨年。
「他总是在隔天说他很抱歉,他心情不好,他喝醉,或一些庸俗的烂理由。」
那天我洗完澡走回房间,撇见床单上有一片暗红的血迹,那是乾掉之後的sE泽,不再明亮。
我突然想起小王子那朵傲娇的玫瑰,他细心的为玫瑰带上玻璃罩,让它不受风寒,细心的为玫瑰浇水,使玫瑰免於枯萎。
纵使小王子去到了另一颗星球,看见那片与他的玫瑰长得一模一样的玫瑰园,他依然Ai着那朵玫瑰,因为那是他细心灌溉的宝贝。
我不确定如果玫瑰真的枯萎,花瓣不再像以往鲜YAn明亮,反而皱成一团,垂挂在那时小王子是否还会Ai着玫瑰。
但还没盛开时就面临枯萎,鲜红的花瓣急转为暗褐sE,没有活力的玫瑰又有谁会喜欢?
更何况是被蟒蛇啃食过的玫瑰花。
我当然知道蟒蛇不吃玫瑰花,但这世界总有特例。
我用着极为平淡的语气讲完一整个「故事」,夏梦帆的眼泪始终没停过,我m0m0她的头,「没事,都过去了。」
夏梦帆摇摇头,用着含糊的语气说着,「怎麽可能没事?怎麽可能过得去?」
「跨年那天之後,我突然不见,」
「我不知道怎麽说,但我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我发生什麽事,因为在你的世界里我似乎是个很完美的人,但我只觉得自己很糟糕。」
夏梦帆的情绪慢慢缓和过来,她不再流泪,眼神却无b的空洞,我有种让一个孩子承受过多的负罪感,「对不起」是我当下唯一可以吐出的三个字。
「你会觉得我很脏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你会觉得我很脏吗?」她笑了笑,指着身上的泥泞。
「不觉得。」我摇了摇头。
「我也不觉得。」
夏梦帆认真地看着我,「裴诺芯,不要再说对不起了,那是只有做错事的人才需要说的。」
「你依旧是我的超人,专属於夏梦帆世界里的超人。」
第六章(四)潘朵拉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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