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璎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怔:「您是?」
「老身是这院里的周嬷嬷。」妇人不由分说地将她按回床榻,动作俐落地掖好被角,「公子特意吩咐我来照看你。」
她转身端起托盘上的青瓷碗,舀了一勺冒着热气的清粥,轻轻吹了吹,「来,先把这粥喝了。」
姜璎连忙摆手:「不劳烦嬷嬷,我自己来就是。」
「那怎麽行!」周嬷嬷不容拒绝地将勺子递到她唇边,她的左手指尖密布着厚厚的茧子,「公子交代的事,老身定要办得妥妥帖帖。」
姜璎拗不过,只得小声道:「我、我习惯自己吃。」
周嬷嬷盯着她看了半晌,终於妥协地将碗递过去:「姑娘倒是倔X子。」
姜璎接过碗,粥一入口,她眼睛顿时亮了。米粒熬得恰到好处,里面还掺了切得细碎的香菇和J丝,鲜香顺着喉管滑下,连带着灵力都似乎恢复了几分。
她眉眼弯起:「嬷嬷,这粥好香啊,是您做的吗?」
周嬷嬷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公子不喜人多,院里统共没几个丫鬟,这些琐事都是老身C持。」她说着,目光慈Ai地替姜璎拢了拢鬓角的碎发。
姜璎趁机打探:「嬷嬷,那昭凌的母亲……现在在哪儿啊?我是不是该去拜访一下?」
周嬷嬷的手突然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晦暗:「夫人……在公子出生时就过世了。公子是我一手带大的,同自家孩子也没甚差别。」
她神情黯了黯:「可怜的孩子,没有娘亲护着,在府里……」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化作一声叹息,「大公子待他还算客气,就是三公子……」
姜璎脑海里瞬间浮现昭珩摇着折扇满脸轻佻的模样,脱口而出:「昭珩那个登徒子!」
周嬷嬷脸sE骤变,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姑娘慎言!」
她紧张地看了眼门外,压低声音道:「这话在我这儿说说便罢,万不可传到外头去。」
顿了顿,她嘴角又有些忍不住的嫌弃,「但是……你这话说得也对。」
「嬷嬷放心,我晓得的。」姜璎乖巧地点头。
周嬷嬷的神情这才彻底松缓,目中也多了几分亲近的笑意。
姜璎又状似随意地问:「嬷嬷,公子老拿着木剑,他是不是剑术了得啊?」
「他啊……」周嬷嬷摇头苦笑,「哪会什麽剑术,偏生Ai逞强,回回都带着伤回来。」
姜璎心头一跳。这不对啊,昨夜那「疾如风」的身法,分明是高手所为。
她面上不显,只作恍然状。
周嬷嬷收拾碗筷时,突然意味深长地说:「姑娘虽才来一日,但老身瞧着,公子待你不同。」她拍了拍姜璎的手,「盼姑娘莫要负他。」
姜璎险些被口水呛住,心中大呼荒谬:怎麽可能昨天才见,今天就上心,昭凌又不是个轻浮的人。
但碍於身份,只得低眉顺眼地应下。
周嬷嬷眉眼之间彻底亮堂起来,端着碗筷满意离去。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姜璎立刻翻身下床。一碗热粥下肚,灵力总算恢复了些许。她俐落地换好衣裳,正准备溜出去调查传送点,刚推开院门就撞见一袭绦紫锦袍的昭珩。
「哟,这不是我那好哥哥的通房丫鬟。」昭珩摇着扇子,目光在她颈间暧昧地逡巡,「听说昨夜二哥勤勉得很,把姑娘累晕了,连大夫都惊动了?」
姜璎微怔。
勤勉?累晕了?他在说什麽?
昭珩嘴角噙着惯常的轻佻笑意,摇着扇子又向前凑了一步:
「二哥头一遭得了人儿,不免X急些,不懂怜香惜玉,倒委屈了姑娘。不如随了本公子,保管叫你舒心些。」
原来说的是这个!
姜璎内心瞬间翻起惊涛骇浪,几乎想直接开口骂街。
她强自忍下,脑海里忽然闪过周嬷嬷提到昭珩yu言又神情,心念微动,忽地唇角g起一丝轻浅的笑容。
她上前半步,执帕掩唇轻笑:「三公子房里热闹,燕燕莺莺不断,这滋味儿,怕早已如饮美酒,过则伤身,难免有心无力。」
她故意顿了顿,指尖轻轻抚过衣襟上绣的花纹:「我们公子麽,清心寡yu多年,自然JiNg气充盈。」
「至於孰高孰低,这道理,三公子应当b奴婢更清楚才对吧?」
姜璎眼看着昭珩脸sE倏地Y沉,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的响。
她後退两步,撞上一个坚实的x膛,清冽的松木香瞬间将她包裹。她微微一怔,抬头望进昭凌清亮而沉静的眼眸中。
昭凌的手虚扶在她肩头,目光越过她头顶,落在昭珩脸上:「三弟倒是对姜姑娘上心得紧。」
昭珩手中扇骨「啪」地敲在掌心:「这麽个妙人儿,我是怕跟着二哥委屈了。」
姜璎感觉肩上的手几不可察地僵了僵。昭凌忽然低头看她,晨光透过他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Y影:
「昨晚……委屈吗?」
这话问得直白,偏他神sE又极为认真。姜璎心头一跳,旋即心领神会,绽开明媚笑意:「怎会委屈,公子待我极好。」
她故意将「极好」二字咬得绵软,眼见昭珩脸sE又青三分。
昭凌唇角微微g起,抬眼时,眉梢凝着的霜sE已化开些许:「三弟听清了?」
「呵,咱们走着瞧。」昭珩甩袖而去,腰间玉佩撞出一串凌乱的脆响。
待那绦紫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昭凌立刻撤後半步。方才虚扶的手此刻攥成拳垂在身侧:「他可有为难你?」
「没有。」姜璎掸了掸衣袖,撇嘴道:「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嘴脸。」
她抬头瞥见昭凌紧绷的下颌线,鬼使神差补了句:「更看不惯他欺负你。」
话音未落,昭凌倏地抬眸。一向温润的眼睛此刻像是被掷入火把的寒潭,粼粼波光下暗流汹涌。
从小到大,他都是昭府最被忽视的那个,无人在意,也无人护着。便是周嬷嬷,虽待他如亲子,也只能悄悄叹息一句「可怜的孩子」。
像这样被人护在身後,甚至被偏袒着,连他自己都未曾想过。
姜璎正暗自盘算着这番表态能换来多少信任值,忽见昭凌喉结动了动。
「……多谢。」
他转身去拾方才搁在石凳上的药包,背影挺拔如松,唯有耳尖一抹红出卖了情绪。
小剧场:此刻两人心声
昭凌:指尖还残留她肩头的温度原来被人偏袒是这种感觉...像冬夜猝不及防撞进一怀温水里。
姜璎:瞄他泛红的耳尖计划通!不过...他耳朵怎麽b周嬷嬷熬的红枣汤还YAn?
7公子昨夜待我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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