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怕

    魏瑢卷起K管,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狭长的刀伤,从膝盖延伸至脚踝处,伤口划的深,里头的r0U被翻了出来,不停渗出鲜血,魏瑢将衣物割成长条状,缠住伤口,却没料到,不一会儿,血竟又从布面晕出。

    魏瑢只得将布料拆开,重新包紮,如此,反覆了几次,血y是止不住。

    柳佑安垂下眼帘,他心生一计,不知当说不当说,犹豫片刻後道:「殿下,我去外头寻能止血的草药。」

    魏瑢怕附近仍有黑衣人,道:「我跟你一块去,那草药长的如何?你先说与我听。」

    「葛草,叶的前端锐尖,尾端圆弧,通常三叶生在一起,j粗厚,覆有褐sE细毛,这草在森林中很常见,应该能寻到。」柳佑安凭着记忆道。

    魏瑢心道巧了,他伸手从外衣的袖兜内拿出一株已近乾枯的草,正是野猎那天被柳佑安丢在地上的那株,他将草在柳佑安面前晃了晃:「是不是这种?」

    柳佑安接过一看,惊喜道:「殿下,您真厉害,请您等等。」

    他将草嚼碎,尽数敷在魏瑢腿伤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血慢慢止住,柳佑安这才松了口气。

    魏瑢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你也很厉害。」

    摇动的火光,把魏瑢原就深邃的五官衬得更加俊朗,他本就剑眉星眼,相貌生的极好,只是多数人畏惧他的名号,鲜少有人敢直视他。

    柳佑安简直看呆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垂下眼帘:「这事还请殿下别和魏三少爷提。」

    魏瑢本就不yu将他与柳佑安的事和他人分享,尤其是魏允文,他乾脆地答道:「好。」

    柳佑安起身,行了个大礼:「今日之事,多谢殿下相助。」

    魏瑢看着只穿着亵K,朝他行礼的柳佑安,也不提醒,莞尔道:「举手之劳罢了,别放在心上,我来守夜,你睡罢。」

    柳佑安寻了块地,蜷曲着身子,抱住双腿,许是因今日之事扰了心绪,梦中一会是黑衣人抓住他,将他送给寨主当男妾、一会是魏允文腹部cHa着刀血流满地、一会是他成了溪莳,怎麽盼也盼不来自己的yAn人。

    外头已放晴,月光穿过藤蔓洒进洞内,魏瑢坐在洞口,看着蜷缩在地的柳佑安,白皙的肩头随着呼x1一起一伏,脖颈如天鹅般修长优雅,尽管柳佑安lU0着上身,只套了件亵K,魏瑢此刻实在起不了旖旎的心思,想起柳佑安被黑衣人压在身下,一脸绝望的流泪,就令他後怕不已,若非看见柳佑安藏身的树林有黑衣人追去,他当机立断甩开缠斗中的敌手跟了上去,现在他就失去这个人了。想到此,魏瑢不经暗暗恨起魏允文来,说柳佑安是自己的Y人,却三番两次让他遇上危险,分明无力保护他,还想着将他烙印。

    睡梦之人翻过身,魏瑢这才惊觉,柳佑安像是正经历极大的苦痛,双眉紧皱,口中喃喃细语不断。魏瑢悄声靠近,轻手轻脚的将人抱进怀里安抚,柳佑安像终於抓住块浮木,无意识的蹭了蹭魏瑢的手,舒坦的松开眉眼,不多时,就沉沉的睡过去。

    抱着怀中的Y人,魏瑢低头看着他如蝶翼般长长的眉睫,他们也曾如此亲近,如果没有永州那场大疫,站在他身边怎会轮到的魏允文?只可惜,两人再见之时,从柳佑安敬畏又戒备的神sE,魏瑢就知过去的一切,柳佑安全忘了。

    後半夜,魏瑢将烤乾的衣物披在柳佑安身上,自己则退回山洞另一侧,打着盹等待天明。

    ?×××

    翌日清晨,柳佑安在口哨声中慢慢睁开眼,就见魏瑢站在洞口,肩头站了只白隼,正亲昵的啄他的发。

    柳佑安坐起身,身上披着的外衣滑落,他ch11u0着半身,连忙将衣物穿上。

    见他醒来,魏瑢指了指火堆旁的红sE野果,道:「吃些果子罢,很甜的。」

    柳佑安拿起果子,咬了一口,果然皮薄r0U多,香甜可口,昨日他只用了早膳,早已饥肠辘辘,一口气啃了好几颗,沾了满嘴的红汁,见魏瑢带着笑意看他,他才不好意思的擦嘴,道:「谢谢殿下,您也一起吃吗?」

    魏瑢摇摇头:「我吃过了,都给你罢。」

    白隼张开翅膀,搧了搧,停在柳佑安面前,歪头发出呼噜声,柳佑安拿着果子迟疑地开口:「你也要吗?」

    魏瑢吹声口哨,白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他肩上,笑道:「别理牠,牠嘴馋罢了,你吃。」

    柳佑安发觉,眼前这位身分尊贵的殿下,实际相处起来,也挺平易近人的。

    吃完果子後,魏瑢提议到溪边洗梳,昨日的大雨过後,地上积水、泥泞遍布,魏瑢走的还算轻松,柳佑安左闪右闪,气喘吁吁,一不留神踩进泥里,又得耗费九牛二虎之力将鞋拔起,魏瑢见状道:「上来,我背你。」

    柳佑安摇手推辞:「殿下,这不妥。」

    魏瑢又道:「上来罢,昨日也背过。」

    柳佑安心道,昨日是逃命,跟今日情形可不同,况且他是直接被九皇子横抱在怀里。他还想婉拒,就见魏瑢蹲下身,等着,柳佑安迟疑了会,最後仍是爬上他的背。

    背上多了一个人,对魏瑢并无影响,他毫不费力的边走边说:「方才采果子时,我顺道在附近逛了一圈,没见着昨日那帮人的踪迹,但我们也迷路了。我想着,今日让大白回g0ng递消息,等我们收到消息,确认安全无虞後,再动身回京,你看如何?」

    魏瑢伸手指了指白隼,示意说方才提大白,是指牠。

    柳佑安在丛林中连路都走不好,更别说遇上黑衣人逃跑了,他连忙点头答应,又道:「殿下,能劳您问问宁王爷一家的情形吗?」

    「这是自然。」魏瑢答道。

    到溪边後,魏瑢放下柳佑安,他们各自梳洗,魏瑢趁机抓了几尾活鱼,准备等会回去烤,柳佑安则采了野果,又拔了几株常见的草药备着。

    回程时,他们一个提鱼,一个怀里抱满果子,魏瑢没法再背柳佑安,他放缓脚步,提醒柳佑安闪过泥泞、坑洞,花了好些时间才回到山洞。

    魏瑢将鱼放下後,跟柳佑安借了匕首,他把里衣割开,用炭笔在白布上洋洋洒洒写了封的信,绑在大白的脚上,m0m0牠的头:「好家伙,就靠你了,送去给二皇兄。」

    魏瑢细看了刀柄上渐层的蓝宝石後,还给柳佑安:「这匕首做工不错,哪来的?」

    柳佑安拿回匕首,脑中不自主的浮现那日和魏允文牵着手,在镇上一同逛市集的情景,突然,一滴泪无预警的滑落,他赶紧擦了擦脸,故作无事:「西域的货,和魏三少爷在南山别庄旁小镇上市集买的。」

    魏瑢也不道破,点点头,善解人意的侧过身,留一点空间给柳佑安。

    柳佑安x1了x1鼻子,越想越是害怕,和魏允文分隔两地,音讯全无,连他是生是Si都不知道,昨日还帮他挡了四个黑衣人,不知有没有受伤?手臂上血淋淋的口子,不知止血没?如果魏允文出事,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即便魏瑢再不喜魏允文,两人也是堂兄弟,他不会真希望魏允文出事,况且,他也深知魏允文对柳佑安的重要X,他出言安慰道:「我昨日离开车队时,他已和魏世子联手对付敌人,魏世子武功高强,他一定会没事的。」

    「嗯…」柳佑安抹掉不断落下的泪珠。

    「没事的,我们一有消息,就尽快回京跟他们会合,你别怕。」魏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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