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她用命换钱,他用钱买她的笑

    「他太黏,她太冷;

    他假装无所谓,她就真的当他不重要。

    她不说Ai,

    是因为她知道

    一旦开口,就输了。」

    那天,球王买下了乐凌儿整天的时间。

    不是因为许之民霸道地包场,而是他礼貌却坚定地说了一句:「我想和你多待一点时间。」

    乐凌儿知道那不是命令,但却没办法拒绝。因为对她来说,那是一份足以抵过十个普通客人的酬劳。

    我们没有去远的地方。他说:「看场电影好吗?」我点头。

    看电影,是最让乐凌儿放松的活动。

    没有人需要说话,没有太多眼神交会,也没有让我疲惫的表演。

    我们坐在影城的VIP双人座椅上,他始终没有靠近我,只是在黑暗中偶尔转头确认我的表情。

    那两小时,乐凌儿终於像个普通人。不是谁的陪酒小姐,不是谁的客人。我只是个坐在陌生男人身边,看电影的nV人。

    电影结束,许之民问乐凌儿:「还可以吧?」乐凌儿淡淡地回:「还不错。」球王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接着许之民带乐凌儿去101大楼上的法式餐厅。服务生替我们拉开椅子,白sE桌巾、烛光与玻璃杯的碰撞声,每一样都像我从没进入过的世界。

    那是一种静得出奇的高级感,灯光不刺眼,餐具无声落座,连服务生都像训练过的演员,每一个动作都得T而克制,彷佛连呼x1都是收费的。

    我不敢太大声说话,也不敢太快动作,鞋跟踩在地毯上都觉得吵——

    就像我整个人,都太俗气了,不该出现在这里。

    许之民翻开菜单,看了一眼就说:「放心,我记得。没有牛、羊、也没有N。」

    乐凌儿抬头看他。他的语气没有炫耀,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温柔。那一刻,乐凌儿的心,忽然乱了一拍。

    「他看得太细了,细到我连拨头发的动作都觉得多余,彷佛我做什麽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他从来不说破,只是静静地,看得让人无所遁形。」

    他帮我倒水、夹菜。从头到尾,他没提酒。

    就算侍者询问是否来瓶餐酒,他也摇头拒绝。

    「除非你哪天自己想喝,不然我不会让你喝酒。对身T不好。」他说。

    乐凌儿没有回话,只是低头吃着餐点。嘴里是温热的松露浓汤,心里却是不知所措的。

    球王太温柔了,温柔到让人不敢靠近。

    饭後,许之民提议走走。乐凌儿点头。

    但我们没走几步,就停在百货一楼的JiNg品店外。

    他问:「要不要进去看看?」我摇头:「我不需要。」

    我不是不喜欢那些包,而是我从小就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属於我的。

    虽然父亲曾是大老板,但我从没享受过什麽好日子。妈妈一个人养活我们姐妹,做着粗重到男人都会喊累的工作。

    我从没帮妈妈搬过马达,

    但我看着她拖着腰、弯下身T,只为了换来我们下一餐的温饱。

    她从不喊累,也从不抱怨,只一句话记了一辈子:

    「我们可以穷,但不能没骨气。」

    这句话,让我在这样的名贵橱窗前,总是本能地说「不。」

    那是她的信仰,也是她拿来撑过无数困境的脊梁。

    她教我靠劳力换钱、靠尊严活着。

    她说,做人要站着,不要跪着求。

    可我长大後才发现,这个世界不再是她相信的那个世界了。

    现金b骨气有用,钞票b尊严保暖。

    那些站得直的人,很多都饿着肚子;

    而跪得漂亮的人,反而活得T面又轻松。

    我不是不懂她的坚持,只是??

    这种骨气,在现实面前,太贵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靠清白活得有尊严,

    尤其是当我们连明天的房租都还没着落的时候。

    我看着妈妈瘦小的背影,常常问自己:

    如果她当年肯低一次头,我们会不会就不用吃那麽多苦?

    但许之民没有放弃,只是轻声说了一句:

    「陪我看一下,我想买点东西。」

    语气温柔得像在拜托,没有强势,也没有明说目的。

    我站在橱窗前,明明才刚很坚定地说过「不需要」,

    他却什麽都没回,只是静静站在我身侧,一声不吭地陪着我看那只包。

    我心里知道他在等我开口,

    可他什麽都没b我,只轻轻往前走了一步,

    像随意地推开门,又像给我一个台阶。

    「陪我看一下嘛,很快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声音却低得刚刚好,

    像是怕我跑掉,又不敢抓得太紧。

    我迟疑了一下。

    他没有拉我,只转头看我,眼神里没有势在必得,

    只有一点点小心翼翼,像个怕我拒绝的男孩。

    那一瞬间,我居然真的走了进去。

    不是因为我改变心意,而是

    他给我足够的尊重,让我觉得这一步,是我自己选的。

    乐凌儿跟着他走进去。

    才发现许之民没看任何属於自己的东西,只是不停让柜姐拿包出来:「这个让她背背看。」

    柜姐一见他就笑得很标准,眼角的角度彷佛被训练过。

    我们坐下後,店员又立刻端出几款限定的包,许之民指了其中几款,说想看看「实际背起来的感觉」。

    乐凌儿点点头,拿起第一个背上身。

    走到镜子前,角度微调,笑得像真的在帮自己挑东西。

    许之民坐在沙发上,看得很认真。

    连我下意识拨头发的动作,他都没错过。

    乐凌儿一个接一个地换着包。

    手里提的是钱,背上背的是疑问。

    这不是给我的。我不需要这麽贵的东西,也从没开口说过喜欢。

    他要送人的对象,应该年轻、单纯,最好还Ai炫耀,这样才不会辜负这麽华丽的包装。

    「这个呢?」乐凌儿试着转个角度,让肩线更柔和些,然後看着镜子问他:「你要送人的话,我建议这款,b较经典百搭。」

    许之民抬头,眼神闪了一下,没接话。

    「你是喜欢经典款的吗?」他忽然问。

    乐凌儿微微一笑,声音平静:「经典款适合各种的nV生,送人也不出错。」

    乐凌儿站在镜子前,一个一个地试背那些包。

    不是为了挑选,是在猜,他到底要送给谁。

    他没说,我也没问。这不是给我的,那是肯定的。

    我只是个临时模特儿,一个展示柜,帮他看看哪一个搭起来最好、送出去最不失面子。

    越高级的东西,越冷。

    像这些包,像他眼里的温柔,像我现在的笑容。

    乐凌儿试着冷淡:「又不是我要买的,你问我也没用。」

    球王只是笑了笑,没有反驳。像是习惯我所有的防备与高傲。

    最後乐凌儿挑了一款中等价位的款式,想着:这应该是他想送给其他nV人的吧。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我转过身,准备离开那间让我觉得自己不属於的地方。

    但下一秒,柜姐却笑着轻声提醒:「小姐,您的包。」

    她动作恭敬地将那只印有名牌Logo的包装盒递给球王,而他,只是顺手接过来,走到我面前,把它递给我。

    乐凌儿愣了一下,下意识问:「这是……?」

    许之民看着我,语气淡得像风,却每一字都像静静放进我心里:

    「你的。我早就想送你,只是不知道你喜欢什麽,所以想让你自己挑。」

    乐凌儿没说话,眼神扫过那只被丝绒紧紧包裹的盒子,像扫过一场JiNg心包装却来得太突然的好意。

    他没有等我的回答,只是站在原地,没再靠近一步。

    没有强迫,也没有期待,只是一种静静守着的方式,好像他早就预料到,我会质疑,也会抗拒。

    那不是一场测试,也不是为了讨好。

    他只是想给我什麽,哪怕我从头到尾都装作不需要。

    那一瞬间,我没笑,也没拒绝。

    只是伸手,接过来。

    我第一次,真的接住了他给我的东西。

    不是包,而是一种不说出口的认真。

    他没有问我要不要,也没说「这是你值得的」,

    他只是用最安静的方式,把那只包递过来,好像不希望我为难,也不忍我拒绝。

    这是他第一次,特地为我挑选、为我安排的东西。

    不是顺手买的,也不是凑热闹的礼数,而是在他无声世界里,极其慎重的一次靠近。

    乐凌儿伸手接过,指尖刚碰到盒子的边缘,

    心里却突然升起一个声音。

    他是不是也曾经,这样对别的nV人?

    是不是每一次「想送礼物」,都会用这种温柔又不让人拒绝的方式?

    是不是每一个他靠近过的nV人,都曾以为自己是唯一?

    乐凌儿不知道。也没力气问。

    我只知道,那一瞬间,

    我既是接住了他手上的东西,也接住了我心里那道快要裂开的防线。

    一部分的我,想退回去。

    但另一部分的我,却紧紧握住了那只盒子,像是在抓住什麽……又怕太快松手。

    乐凌儿没有说谢谢,只回了一句:「那下次换我请你吃饭。」

    但我知道,那句话不是真的。我从来不请男人吃饭。

    我心里没有AA制这种东西。男人就该大方,若不是,我根本不想跟他坐上同一桌。

    许之民什麽都没说,只笑着点了头。彷佛知道我不会实现那句话,也不介意。

    在球王的世界里,nV人从来不需要花钱。他向来全部买单。吃饭、JiNg品、旅游、甚至学习课程,只要他想给,从来不问价钱,也不问你要不要。

    乐凌儿知道他有钱,也知道他把钱当作Ai情的语言。

    但我还不敢相信,那是给我的。

    离开JiNg品店时,他绕过车头,替我拉开副驾的门。

    乐凌儿当下眉头一皱,语气b想像中尖了些:「我有手有脚,自己来就好。」

    许之民动作顿了一下,手还停在门把上。

    但他没恼,反而低低地笑了声,语气像在自言自语:「你是我见过,唯一会生气被照顾的nV人。」

    乐凌儿没接话,只是坐进车里,自己拉上车门。

    但心里却悄悄泛起一阵刺痛——

    不是不想被照顾,而是不敢相信有人会一直照顾我。

    我习惯了靠自己开门、自己走进风里,太温柔的举动,会让我怀疑,是不是下一秒就会失去。

    所以我拒绝,不是因为逞强,

    是因为我怕?一旦接受了,就会忘了怎麽自己站着。

    乐凌儿淡淡地说:「那你记住。」

    许之民点头:「记住了。」

    球王并没有送乐凌儿回酒店,而是直接送她回家。许之民说:「今天不要工作了,早点休息。」

    乐凌儿没有拒绝,只是带着包安静下车。

    那晚,我换了包,正式的背着他送我的第一个包包,名牌包包。

    隔天我回酒店,所有人都在看我。姐妹们打趣:「哇,球王欸,你被包了喔?」

    阿宝哥更是笑得意味深长:「他点你名字点得像点灯一样准。」

    乐凌儿冷冷说:「他是客人,不是情人。」

    但我心里知道,一切开始不一样了。

    乐凌儿开始背着那只包上班,不是为了虚荣,是因为她知道球王会看。他会开心。他会继续来。

    我开始知道,他是真的在对我好。我不动声sE地接受,但我始终维持距离。

    因为客人就是客人,这是我赚钱的规则。

    球王天天来,像是上瘾。他总说:「今天我只想她陪。」

    乐凌儿不曾说我想他,不曾说我喜欢他。

    但我知道,我不说,他反而更深陷,因为这本就是一场Ai情的游戏,斗智斗勇的游戏。

    我从来不是一个会为五斗米折腰的nV人。

    骨气这件事,我是从妈妈身上学来的。

    她从没教我怎麽撒娇取悦男人,只教我怎麽在再难的日子里,撑住不倒。

    可就算我再不愿意低头,生活还是让我学会了妥协。

    我必须工作、必须赚钱,不管那份工作是不是我喜欢的。

    不管酒店里的灯光多刺眼、空气多混浊、笑声多假,我都要待着,因为我没得选。

    我不是在出卖自己,而是在用我能掌握的一切,换取生存的底气。

    所以,当球王说要买下她的时间时,乐凌儿的第一反应不是心动,是盘算。她想着能少喝几杯酒、少陪几个客人,只需要坐在球王身边,那笔钱,乐凌儿赚得不冤枉。

    可乐凌儿没料到,球王是会那麽温柔。那种不是刻意的示好,而是把她放在心上、记得乐凌儿不吃什麽、不碰什麽、不Ai什麽,并且愿意为她避开的细节温柔。

    我开始察觉,我和他的世界??有多远。

    不是那种你追我跑、还能开玩笑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玻璃门外,还在考虑值不值得进去,

    而他早就走进去了,甚至连价格都不看。

    对他来说,这只是顺路买点东西。

    对我来说,却是整个月不敢乱花钱的日子。

    他想送我一个包,是出於心甘情愿;

    而我拒绝,不是因为不喜欢,是因为我从没习惯有人为我花钱。

    我们就这样,隔着一条JiNg品店的门槛,

    一个轻松、一个紧绷,

    他以为我在考虑款式,我却在想:我有没有资格接下他这麽轻描淡写的好意。

    那一刻,我终於明白,

    不是我不够好,也不是他不够诚意,

    是我们活在的世界,从来不一样。

    许之民是那种从来不需要担心明天的人。

    他家里有钱,生活无忧,今天想去哪就订机票、想买什麽就刷卡,自由对他来说,不是努力换来的结果,而是从出生就被塞进口袋的特权。

    而我呢?

    我靠的是T力、时间和酒量,把每一晚都当成一场y仗,

    一杯酒换一张钞票,一句笑话撑一段饭钱,不努力,就没饭吃;不撑场子,就没明天。

    他用钱买自由,我用钱买生存。

    我们都在花钱,但他花的是余额,我花的是命。

    他刷一笔钱是心情,我存一笔钱是安全感。

    我们不是不合,而是,活在的世界不一样,

    他的世界不需要计算,而我的世界,连一口饭都得掐时间吞。

    我们从起点开始就不一样。我用时间养活自己,他用时间打发寂寞。对球王来说,一天是可以随意挥霍的;对乐凌儿来说,每个钟点都有价码。

    可在这样的距离之中,他却小心翼翼地靠近,从不b迫、不强求、不控制,只是用行动,替乐凌儿撑起了一段不必逢迎的喘息。

    乐凌儿明白,球王是真的不同。

    不是那种逢场作戏的好,也不是带着目的的T贴,

    而是一种让人无声落泪的认真?他什麽都没说,却样样都替我想好了。

    我也明白,这样的温柔,是他能给得起的。

    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举手之劳的T贴,一个自然到不需要理由的选择。

    可对我来说,却太重了。

    重得像一场只要伸手就能拥有的梦,而我早已习惯了清醒。

    我不是不想要,只是?我太清楚自己承担不起失望。

    我怕一旦相信,失去时会连自己都掏空。

    所以乐凌儿只能後退、保持距离、冷静回应。

    这世上不是没有温柔,而是有些人?像我,

    从小就学会了,不能轻易接受那些看起来太好的东西。

    因为我们心里都知道,

    没有谁会真的一直给,尤其是那些太有钱的男人。

    他们可以一开始出手阔绰、温柔T贴,

    包你、宠你、说「你想要什麽我都给」。

    可那只是游戏刚开始时的规则。

    一旦你真的依赖了,他们就会收回底牌,开始讲条件。

    不是因为他们没钱,而是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打算??无偿给谁太久。

    Ai,是给得起的时候才叫深情;

    当你没什麽好交换时,他们就会转身离开。

    我不是没被感动过,

    只是我太清楚,再深情的金主,也只是暂时的恩赐。

    而我,不赌这种不长久的好意。

    因为我从来都知道,好,是有限度的;给,是有成本的;Ai,是有期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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