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只能是唯一,
说的不是姿态,不是价值,
而是我这一生的Ai,从来都不标价。」
又一个夜晚我被客人灌得有些过头,笑容撑不住,眼神也开始飘了。
许之民就出现在g部面前,黑着脸,连一句话都没多说。
包场,不是为了热闹,是为了让我不再被人灌醉,不再为了钱陪笑。小姐们全都退了,包厢只留给我一个人。
他坐在对面,看着我,语气轻得像怕吓跑我:「你什麽都不用做,只要陪我吃饭、打球、聊天也好,我真的想认真跟你在一起。」
乐凌儿听着,没有动,也没有笑,只是缓缓抬头,回了他一句:
「谢谢你这麽好,可我还是不能答应。」
不是因为不心动,是因为我太明白??
球王给得起的温柔,太奢侈,而我不能用一场恋Ai,把自己赌进去。
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次偏Ai,都值得她交出自我。
全世界都知道他包养了那个新来的小姐,叫海棠??包含我也知道。不管真心与否。
那不是什麽秘密。从海棠不再上班、从她每天陪他出国、打球、晒行程、晒包包开始,这件事就已经昭然若揭。
甚至连g部都笑着说:「海棠命好,这一局玩得漂亮。」
海棠长得漂亮,说话不多,举止得T,关键是,她很聪明。
她从不问球王去哪,也不对球王有太多期待。
需要撒娇的时候撒娇,需要退後的时候退後,懂得不让男人为难,却又让男人舍不得。
她不是真的乖,而是懂得装乖,装到让人愿意为她花钱、为她让位。
乐凌儿看得清清楚楚。但她没说什麽,也没多问一句。
因为乐凌儿早就知道自己不会选那条路。
乐凌儿可以为了钱上班、陪笑、喝酒,却不愿意让金钱和感情画上等号。
乐凌儿从来不是来被包养的,我是来赚钱的。
乐凌儿不靠谁,也从没觉得自己需要被谁养着活。
我不羡慕海棠,至少,我一直都这样告诉自己。
可当乐凌儿再看见海棠以新nV友的身分,坐在那个原本为她留的位置,看见许之民为海棠刷卡、倒酒、笑得那麽自然,乐凌儿心里还是会问一句:
是不是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给自立的nV人赢的机会?
隔日他还是来了。当许之民牵着海棠走进来,海棠穿着新衣服,画着淡妆,乖巧地挽着他的手臂,像个刚刚被宠坏的小公主。
她今天穿得漂亮,笑容不大,却贴得很近。
一副早就习惯了这个位置的样子。
一样是熟门熟路地走进来,一样是先和阿宝哥打招呼,随口聊几句场面话,身後还是跟着熟悉的助理,走路的姿态一如往常、沉稳、自信、全场焦点。
但不同的是,他身边牵着的那个人,是海棠。
球王一样点我。
没说原因,也没问我愿不愿意,只淡淡对g部说:「乐凌儿过来坐吧。」
阿宝哥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像是想说什麽,最後还是沉默地点了头。
我走过去,坐下,位置靠近但不再是曾经属於我一个人的那个座位。
海棠坐在他另一侧,刚好把我隔在一臂之外。
我笑着敬酒,笑着寒暄,做得b谁都得T。
但我心里清楚,此时此刻,我们的身分,全都不一样了。
许之民不再是那个每天为我而来的男人,
我是还是他会点的小姐,却早已不是他会空出位置来等的那个「唯一」的人。
而她??海棠??
现在是他牵着出现在大庭广众、可以被介绍为「nV朋友」的nV人。
这一局,我没输,但我也不可能再赢了。
我没有资格问,也不该问。就像我根本不是那个该生气、该难过、该失控的人。
那一瞬间,我才真正懂了,
有些人不是不Ai你,是他Ai的方式永远不是你要的那种。
球王或许还在等我,还在想我,
可他却能牵着别人的手,走进我工作的地方,像什麽事也没发生过。
而我,只能假装自己一点都不在意,
因为我最怕的,不是他变了,是我在他面前变得一无所有。
??我还是穿着红sE的洋装,走进包厢。
姐妹们还是一如往常,识相地让开了他右手边的位置。
那是我的位置。所有人都知道,连她们都还记得。
可那天,我没坐。我坐在一旁,看着她挽着他的手,笑得刚刚好,包是新的,表情是收敛的,妆是对味的。
海棠什麽都不用说,就让人知道,她现在「只属於球王」。
乐凌儿没说话,只低头喝了口酒,心里默默笑了一下:
果然,这年头会被好好Ai的nV人,不一定最深情,但一定最省事。
我看了那个空位一眼,眼神不过短短一秒,却像看透了一场戏。
我转身走向另一桌,笑得更灿烂,喝得更豪爽,像是什麽都没发生,
像是那个位置从来就不属於我,像是乐凌儿根本不曾在球王身边坐过那麽多夜晚。
g部站在角落看我,眼神怪怪的。
他知道我早就知道,知道海棠早就不是秘密,知道我不再是唯一,知道乐凌儿还是被许之民点台了,却连靠近都变成一种讽刺。
阿宝哥走近,压低声音问我:「你真的没事?」
乐凌儿笑着,一口气把杯中酒喝乾:「有什麽好有事的?我又不是他nV朋友。」
语气听起来轻松,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像那个在乎与不在乎之间挣扎的nV人根本不是我。
可就在我说完的那一秒,心里像是被什麽东西狠狠压住了,
不是单纯的难过,而是一种深到骨子里的?荒谬感。
我知道自己在说谎,说得优雅,说得毫无破绽,
可也正因为说得太好,才更像在嘲笑自己有多会演。
我明明心痛得快断气,
却还能笑着讲出那句「我又不是他nV朋友」,讲得漂亮、讲得自然,
讲得像一个从没输过、从不需要Ai的人。
那一瞬间,我彷佛真成了自己最不屑的那种人
嘴角带笑、眼底Si寂,把尊严当底牌,把心碎当风度。
说到底,我不是不痛,
只是学会了怎麽把痛收进喉咙,
笑着喝完这杯酒,再换下一桌的客人。
可我知道,我只是在赌,
像踩在薄冰上跳舞,看自己能优雅到哪一刻,才会整个人沉下去。
笑容撑得再完美,也挡不住脚底的裂痕一点一点扩散。
不是不知道会痛,而是还不想让他看到我痛的样子。
我不是不会崩溃,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还能撑几杯酒、几句场面话、几次假装不在意,才能把这场输定了的局——演完。
许之民把海棠养在外面,像养一只温驯又漂亮的宠物。
不让她再坐台、不准再接客,工作不用做,钱他来给,生活他来安排,她只要乖,只要漂亮,只要在他需要的时候张嘴笑、点头说好。
他说那是保护,但那更像一场高级的圈养。
陪他打球、出国、吃饭、逛街,住最贵的饭店、用最好的包,
过的不是日子,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展示生活」。
海棠成了他财力的延伸,是可以提在手上让全世界知道他有多「专情」、多「肯给」的标本。
球王Ai她吗?可能Ai。
但他更Ai那种「只要我肯花钱,她就会永远留在我身边」的安全感。
这不是Ai,是买断。
一场有钱人式的交易,
把陪伴当专属,把控制当照顾,把花钱当深情。
g部阿宝哥,低声说得兴奋:「他最近为她花的钱多到夸张,几乎快破产了你知道吗?房子、车子、包包一车一车买,连她家的狗都送去做高级美容。」
还说他为了帮她刷卡,已经把几张黑卡刷到额度见底,
出国都是头等舱,住的是一晚二十万的渡假别墅,
光是她一个人的行李就要专人推车——全是名牌,还不重复。
她是个很称职的情妇,这点我必须承认。
海棠从不闹、不问、不黏人。
该出现在的场合准时出现,该牵手的场合乖乖牵,
陪他吃饭、出席球叙、上飞机、晒合照,什麽都配合,
配得像他身边的延伸,像一张JiNg致的名片,有样子,有面子。
但除此之外,她也没多管他。
讯息回得慢、话说得少,更多时候,只是低头滑手机、或坐在一旁安静微笑。那种笑看久了像复制的,没情绪,也没温度。
海棠不是深情,她只是聪明的知道自己该怎麽演出。
是许之民花钱「买下的稳定」,不是发自内心的陪伴。
而球王呢?还是天天带着她出现在各种场合,
一副「这是我选的nV人」的样子,
讲话轻松,笑容得意,可我知道,他眼神是空的。
许之民需要的不是海棠,是有人在他身边扮演「有人在他身边」这件事。慰藉空虚寂寞的灵魂。
这场戏,他演得太久,久到连他自己都快相信,
只要这个人还坐在他旁边,他就不是真的一个人。
不像我,太清醒、太冷静、太知道分寸,也太不肯主动讨Ai。
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
原来这世界,最吃香的不是懂分寸的人,
是够乖、够会撒娇、够会花钱不手软的nV人。
乐凌儿听了,只笑,然後继续喝酒。??我不是不在意,是不敢在意。
??我总是告诉自己:「不能低头,不能心软,不能问??一问,就输了。」
??我知道,许之民真正喜欢的人是我。
从一开始他每天来找我、每天等我下班、记得我Ai喝什麽、怕我喝醉,那些反应骗不了人,那不是客气,也不是习惯??那是喜欢。
但我也知道,我太难驾驭了。我不乖,不撒娇,不主动,也不肯低头。我太清醒,清醒到让人靠近我之前,会先想三次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海棠不是b我好,她只是b我更适合被宠。
她懂得什麽时候沉默,什麽时候笑,从不让他难做,也从不让他空虚。
她拿得起,也放得下,钱他给,她收,话他说,她听。
从不逆着走,从不让场面难看。
而我呢?
我宁愿辛苦赚钱,也不愿让感情变成「月结条件」的一部分。
我不接受被谁供养,不接受谁决定我该怎麽过日子。
所以不是我输了,是我??不肯像海棠那样赢。
我知道,我骨子里不想输给她,可我更不想输给这个世界,把自己交出去,换取一点点看起来b较好的生活。
那不是Ai,那是交换。
我没办法那麽活,我也不愿意。
如果这场感情非要我低头,才能继续
那我宁愿,转身走。
球王一直在用金钱谈恋Ai。他太有钱了,也太无聊。
每天醒来都有人伺候、有人奉承,什麽都不缺,唯一缺的,是心跳感。
所以他不停地买、不停地换、不停地给,
他不是在Ai人,他是在消费「恋Ai的刺激」。
新的人、新的包、新的安排,新的场景、新的吻,
他要的从来不是一段真实的关系,而是恋Ai那种刚开始时的兴奋感。
那种刚认识时对方崇拜他的眼神、撒娇的声音、第一次靠近的呼x1,他可以用钱复制无数次。
Ai情对他来说不是承诺,是娱乐。
他把感情变成了「有钱人才玩得起的消遣」。
一旦失去新鲜感,一旦不再听话、不再撒娇、开始问问题,
他就会换人,就像换一支球杆、一辆车、一间饭店。
而最残忍的是??
他真的相信,只要我给得够多,你就该留下来。
不是因为Ai,是因为我出得起这个价。
我明知道这一切,却还是在看到那张照片时,心口被闷了一下。
照片里是他和海棠,站在义大利的海岸边,yAn光很好,她笑得很轻,穿着我从没穿过的风格,他手搭在她肩上,像是早已习惯那个位置。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没有哭,也没有砸手机,
只是把亮度调暗了一点,然後关掉萤幕。
我笑了一下,不轻不重,像是对自己说:
「果然,他不是在恋Ai,他只是在换风景。」
而我乐凌儿不是。??我不会撒娇,不会装傻,我只会喝酒撑场,用我的时间、酒量、T力和笑容去换钱。??
我不是来谈恋Ai的,我是来生存的。??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肯低头,是不是就能轻松一点。
只要我答应,他会让我什麽都不用做,像个公主一样被捧在手心。??可我不确定自己的心。
在我还没Ai上他之前,我不敢随便交付自己。
我宁愿每晚喝到胃痛,也不要靠一个男人过活。??
那几晚,他没来。我知道他在等我先开口。
??我不知道的是,许之民一个人坐在家里,手机在手里转了无数次,简讯打了又删,电话拨了又挂。
他怕我不接,更怕我接了之後说出他最怕听到的话。??「你不是我什麽人。」??
我也在等,看他能忍多久。??但我知道,他的忍耐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太在乎。??
他一直很细心,细心到让我想逃。??他不是不Ai我,只是没办法靠近。??我不是不动心,只是还没准备好。??
我想要的不是一个会宠我哄我的男朋友,而是一个能让我卸下所有盔甲、真正安定下来的「家」。
??我想要的,是遮风避雨的地方,不是掌声与游戏。??
而他,可能还不懂。??直到那晚,我真的有点撑不住了。??
我喝得有点多,靠在走廊墙边歇气,g部走过来,我对他说:「我是不是太傻了?」??「早知道我也学她一样,乖一点、静一点,也许早就不用这麽累。」
??阿宝哥看着我,眼神沉了好久。他说:「你不是那种人。就算你学得像,也不会变成她。」??
我没回,只是笑。??然後,球王来了。
??我知道他会来,只是不知道他来的时候,眼神会这麽仓皇。
??他看着我,没说话,我也没说话。??我准备走人时,他突然说:「陪我喝一杯。」??
我停下脚步,转头,笑着问他:「你nV朋友不介意吗?」??他脸sE瞬间变了。
我看得出他想说什麽,却又什麽都说不出来。??
我走近,帮他倒了一杯酒:「我可以敬你,但我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nV人。」??「你要的是顺从,是听话,是不会让你心累的nV人?那我不是。」??「我从来不是谁的选项,更不会是谁的备胎。」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记住,我只能是唯一。」
??他哑着声音说:「谁叫你不肯当我nV朋友?」??「我只是想气你而已。」??「她花很多钱,真的很多,我快被她用到破产了。」??「可我每天看她在JiNg品店刷卡,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在包厢喝第几杯酒。」
??我没接话,只是把口红收好,准备离开。??「走吧。」他突然开口。??我冷冷地说:「我自己走得动。」
许之民说:??「我知道。但我不要你再留在这里喝酒了。」
??他语气低沉,却没有转圜余地:「今天,我带你走。」
??我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们就这样,谁也没说什麽,一起走出包厢。??他没牵我,但始终走在我身边。像是守着什麽,也像是怕我会突然跑掉。
??外套落在我肩上,是他披的。他说:「会冷。」??我没回话。
??直到送我回到家里,我照着镜子,望着镜子里那张脸,卸下妆的我,看起来没那麽锋利了。
??我问自己:「我是不是已经输了?」??我不知道答案。
只知道,??我这麽努力想撑住,最後还是被他看穿了软弱。??我说过:「我只能是唯一。」??希望,他记得这句话。
我知道自己内心是一个渴望拥有家的小nV孩,并不是像外表这麽的锋利。
我害怕那种全心全意的信任被当成笑话,
所以我才穿上高跟鞋,画上红唇,让人以为我无坚不摧。
但其实我也只是想要一个人,在我说累的时候,真的能抱住我说一句:「你不用这麽撑了,有我在。」
不是金钱,不是占有,而是一个能让我卸下所有盔甲、安心睡着的怀抱。
我嘴上说着「我只能是唯一」,
其实心里想的,是「我也想被唯一地Ai一次」。
我从来没说出口,其实我一直都在找一个家。
不是那种有屋顶、有墙的地方,而是那种,我一靠近就能安心的温度。
小时候我总幻想着,有一天会有人牵着我的手,带我走进属於我们的房子,
门口有灯,玄关有拖鞋,沙发上有我们彼此的声音和气味。
那个家不一定要大,但一定要暖。
但我没遇过。
所以我才把自己包装成一个什麽都不需要的样子,
因为我太怕渴望了,怕开了口,什麽都得不到。
我宁愿喝醉,也不愿卸妆;
我宁愿高傲,也不愿说出口,我也想被谁温柔接住。
我想要的,是一个可以卸下所有防备的地方,一个人,在我说累的时候,能把我放进他的怀里,让我知道?我终於可以不用再扛了。
第四章|我只能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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