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宜五

    依照王宜的命令,节度使们与宾客被羽林军留在天厅内。羽林军把手g0ng门,没有她的允许谁也无法离开。

    有人行刺是意料之外的事,若能选择,王宜想尽快赶到易世身边。但她必须先完成她的职责。在场的宾客皆有可能是此次行刺的主脑,在他们抓到刺客之前,王宜必须稳住它们。

    王宜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宾客,藤原、艾里克、伊玛牡和阿尔坦耐心的等待,伊玛牡的儿子贾霸力却显得心神不宁,在厅中来回踱步。

    王宜进前,对节度使们拱手作揖:「各位大人,本相在此先赔个不是。请各位大人在此处等候。待羽林军抓住刺客,g0ng内安全以後再离开。」

    一如她所料,节度使们对她的安排感到不满。拉希德首先发难:「我无法接受!我的弟弟呢?我要见哈迪!」

    见到拉席德发话,阿尔坦马上跟进:「我不接受这样的安排!我要见姊姊!」

    两人想靠关系逃离天听,但王宜不会允许,面对情绪激动的两人,她淡淡地回应:「皇后娘娘和大将军此时无法见您。」

    藤原在此时进前,他仙逝恭敬的鞠躬,然後提议:「若是要抓反贼,我定当鼎力相助。」

    「大人勇气可嘉,可陛下的圣命不可为,还请大人委屈,留在此地。」

    伊玛牡大笑,他望向王宜的眼神中带着不屑:「这是易世的命令还是你的?我们是节度使,只听命於陛下,无须听命於g0ngnV。」

    伊玛牡显然熟知易朝律法,虽然丞相统领百官,可节度使属特例,他们毋须听从成像调度。

    闻到鲜血的拉希德马上帮腔:「没错!我等要见陛下!」

    王宜脸上的笑容并未消失,面对此景她显得从容不迫。他们小瞧了易世对她的信任:「南方节度使大人所言不虚。依律,节度使不归丞相调度。」

    听闻王宜所言,’彷佛宣告胜利般,伊玛牡咧嘴而笑,可他的笑容没能维持多久。王宜从衣襟中拿出的玉玺,亮在节度使们面前:「依律,见玉玺犹如陛下亲临。」

    藤原、艾里克、拉希德和阿图尔慌张的跪倒在王宜面前。伊玛牡虽未跪下,可他清楚玉玺所代表的意义,他低下头,即便百般不愿。

    「若陛下不在,本相即是陛下。违逆本相者,即是抗旨。」王宜注视着他们,他的语气坚定而冰冷:「违旨者,可斩。」

    见到他们不再违抗,王宜收起冰冷的声音,示以微笑:「还请大人们委屈几日。太监g0ngnV们会满足你们的要求。」

    「遵命。」

    王宜留下他们,走出天厅。刚出厅便被一名传话的太监拦下:「丞相大人,陛下宣你入g0ng。」

    王宜本就打算晋见陛下。陛下特意派太监,想必是有危及的要事。王宜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暗自向天祈求陛下的平安,盼望陛下平安无事。

    王宜赶到陛下的寝室,除陛下之外,兵部尚书季轨也在此。不见皇后娘娘,公主即王子。

    易世端坐於床上,面sE略显苍白,看上去并无大碍。

    两人连忙跪下磕头:「臣罪该万Si。」

    「平身。朕召你们前来不是要怪罪你们,而是有要事相商。」

    王宜低着头:「请陛下示下。」

    「立储一事。」

    王宜身子一震,昨日她提及此事,陛下以他还年轻为由驳回她的提议。可仅一日之後,陛下却…除非!

    「陛下!」王宜惊叫:「请马上宣太医。」

    易世露出虚弱的微笑,他摊开右手掌,亮在王宜面前。王宜定睛一看,发现易世掌中的血,不仅是血,还是黑sE的血。这意味着…

    「陛下!难不成那箭上有毒?」

    易世微微颔首。王宜看着陛下,不解他何以如此冷静,此时的她心中已波涛汹涌:「陛下,太医会有法子的。」

    「太医瞧过了。连这是何毒都不知。已经斩了。」

    王宜双眼圆睁。这些年来的仁德,让她几乎要忘了易世残暴的一面。易世杀太医恐怕是不想声张他中毒一事,他不信任太医能保住这个秘密。若王宜在,她定会为太医求情。

    皇帝做决定,而丞相为其办事。王宜说:「太医的家人可持续领其俸禄直至孩儿成年。太医封忠义侯,已念其在此次事件中,壮烈牺牲。」

    对於王宜的抉择,易世点头同意:「甚好。」

    易世叹气,他注视着两人:「二位皆是朕的左膀右臂。此毒无人知晓,朕唯恐时日无多。若要立储,该立谁?」

    王宜率先开口:「依例应当立长。」

    「丞相此言差矣。陛下立国,全靠唯才是举,应当立贤。」

    易世轻笑,可他的笑声很快化作痛苦的咳声,易世举起手阻止王宜进前协助他。易是调整呼x1,问道:「二位别绕圈子了。立长?可谁是长?易舞乃朕的第一个孩子、易文乃朕之长子。立贤?可谁更贤明?坐在龙椅上的,该是诗人还是将军?」

    季轨拱手:「陛下,此次暗杀必是节度使所为。大易与节度使必也一战,唯有公主殿下方能获胜。」

    「陛下,节度使皆忠於陛下。公主殿下X格急躁,意气用事,若为皇帝,恐与节度使下梁子,使大易陷入不必要的争战中。王子殿下X格温和,定能与节度使和睦相处。」

    季轨怒瞪王宜:「节度使统领易方军队,後患无穷。臣建议,将节度使软禁g0ng中,以他们为质。」

    王宜厉声反对:「大易是有律法的,若我等无故将其软禁,其儿子领民必然不服,恐会掀起一场大战。」

    王宜知季轨一向反对节度使,他只看的箭节度使带来的威胁,却从未思考过为何大易需要节度使。节度使的领地是被易世征服的,人心不稳,想快速稳定人心,唯有依靠当地有威望的人事。

    「二位的意见,朕听见了。」易世闭上眼沉思:「王宜,朕想与你单独谈谈。」

    毋须易世多言,季轨拱手後便很快离去。王宜从他离去时的眼神中,感觉到了妒忌之心。

    易世向王宜招手示意她进前,王宜连忙来到易世床边。

    「王宜,朕知你素来公平,告诉朕,节度使会反吗?」

    「伊玛牡素来有野心、拉希德并无大志、藤原忠诚,格利迪安…」王宜止住,不知是否该说出接下来的话。

    「讲。」

    「臣始终认为,封李成为北方节度使是个错误。格利迪安承受最多战争的屠戮,大易杀了他们四十万的军队,杀了格利迪安王族,我们剥夺格利迪安贵族的权力,让他们仇视的易人成为节度使。若是格利迪安憎恨大易,臣也不易外。」

    「朕对他们做了天理不容之事,所以朕不相信他们。」

    王宜能理解,当时她试图阻止易世,可她无能为力。如今那件事已被一是从史书上抹除,再无人提及。

    「臣提议封北元公主为新任节度使,她是格利迪安的正统继承人,格利迪安人会忠於她的,而她忠於陛下。」

    易世掩嘴咳嗽:「当如此。可朕想听实话,若朕离世,会不会有战争?」

    「恐怕会。若能有十年也许不会,可现在…世事难料。」王宜叹气。

    「若有战事,岂不当立易舞。」

    「臣还记得,陛下命臣为丞相时,百官譁然,纷纷上书请陛下三思。」

    「可朕将其全部驳回。」

    「臣有陛下为臣遮风避雨,可殿下不会有陛下。」

    易世再次咳嗽,黑sE的血从嘴角滑落:「朕应当尽快决定。」

    「臣等定会找到解药的。」王宜忙说道,她不想易世Si。

    「万一找不到呢?你总劝朕要未雨绸缪,可朕如今命不久矣还无法决定。应当果决之事却如此的优柔寡断。」易世从枕下拿出两只诏书交到王宜手中。

    「陛下,这是?」

    「此乃两纸遗诏。一个立易舞为帝,另一个立易文,只要盖上玉玺便是圣命。玉玺在你手中,若朕迟迟无法决定,你可以自己决定。」

    王宜接过诏书,泪水在掩中徘徊:「臣定会找到解药,陛下万寿无疆。」

    「这世上岂有万寿无疆之人?」易世将王宜扶起:「记住,君可自选。我那不成材的儿nV们,全仰仗你辅佐。」

    王宜强忍着泪水,再次跪倒在地,深深地向易世磕头:「臣定当鞠躬尽瘁,Si而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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