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别习惯，这只是演戏》

    黑sE房车静静地滑入裴家别墅。

    她下车时动作有些慢，裙摆上的香槟味仍未散去，冷风一吹，竟有些发颤。

    裴辰没有多说，只走到她身边，替她挡住车门边的角落，语气平淡：「进去吧。」

    她抿着唇走在他身後。屋子太大、太静，每一步鞋跟声都像是在提醒她：这里不属於你。

    他吩咐管家准备了乾净衣物，语气一如既往地疏离：「浴室在二楼左手边，洗完就休息。」

    她怔了一下，还是点头：「好……谢谢。」

    他没回答，转身走进书房。

    门关上的声音隔绝了他的背影，她站在楼梯口，竟突然有些迷茫。

    这就是她的「新身份」吗？裴太太？

    可除了名义，她什麽都没有。

    ——

    洗完澡，她裹着睡袍下楼，原本只是想找杯水喝，却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轻敲了两下。

    「进。」

    裴辰坐在桌前，西装外套已脱，白衬衫袖口摺起，露出小臂的冷白肤sE。他正在翻看文件，眉眼清冷。

    「那个……」她声音有些轻，「可以借我一条毯子吗？房里……有点冷。」

    他没说话，只侧头看她一眼，然後站起来，从沙发上取了一条灰sE的薄毯递给她。

    「这条先用着，明早让人帮你换新的。」

    她接过，指尖不小心触到他的掌心，微凉。他却像没察觉，只轻声补了一句：

    「别感冒了，这场戏……还没结束。」

    她怔住，然後微微低头：「我知道。我会配合你，把戏演下去。」

    他没再说什麽，回到桌前继续翻文件。

    她转身离开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裴辰坐在桌灯下，光线洒在他眉骨与侧脸之间，将那张向来锐利的面孔柔化了几分。

    她突然想起，今晚他在所有人面前，握紧她的手，说：「这是我的妻子。」

    她走回房间，轻轻关上门，抱着那条毯子坐在床边。

    毯子有点旧，但柔软乾净，还隐隐带着檀香与薄荷的气味——是他身上的味道。

    她把脸埋进毯子里，不让自己哭。

    别习惯这样的温柔。

    别误会这样的关心。

    这只是演戏。

    **

    书房内，裴辰合上文件，坐在原地沉思了很久。

    他的指尖还记得她掌心的温度。

    她的声音柔和而克制，像是在拼命维持某种界线。

    他忽然觉得心烦，站起身，推开窗让夜风灌进来，冷得清醒。

    这本来只是他安抚长辈、推掉沈家婚约的一步棋。

    可她——那个被人泼酒仍努力维持T面，眼睛红了也不哭的nV人——让这场戏，开始变得……不那麽像戏了。

    他伸手，m0了m0刚才她碰过的那片毯角，眉心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