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我不想再撑了》

    「这份报告你们自己都看不懂，还敢拿来给我？」

    裴辰一拍桌，声音如雷，整间会议室静得鸦雀无声。

    他的视线如寒刃般扫过几名高层，语气毫不留情：「出去！通通给我出去！」

    几人连忙低头收拾资料，灰头土脸地逃出会议室。

    刚走没几步，助理就脸sE惨白地冲进来，气喘吁吁：「裴总，不好了……」

    他眉心拧起，眼神更冷：「我不是说过——出去！」

    「不……不是这个……」助理几乎哽咽，「医院刚打电话来……夫人她……她在家晕倒了，现在送去XX医院急救中……」

    瞬间，空气像是凝固。

    裴辰全身绷紧，手一把扫落桌上的文件，声音b刚才更冷冽也更急促：「备车！马上！」

    ……

    车上，他疯狂地拨着手机，萤幕上的联络人始终无人接听。

    他的手指紧握到发白，连续拨了五通，最後狠狠把手机摔在副座。x口一阵闷痛，像是胃被y生生搅碎。

    他突然想起，早上出门时她还没起床——

    或许不是没起，而是根本起不来。

    ……

    抵达医院时，管家已等在门口，神情前所未有地凝重。

    「早上NN发现夫人没下来吃早餐，上楼一看……她就倒在地上了，脸sE惨白，气息微弱……」

    他一句都听不进去，快步冲向急诊室。

    片刻後，医生走出来。

    「病人目前状况稳定，请放心。」

    「怎麽回事？」他冷声问。

    「她有轻微的二尖瓣脱垂，虽不算致命，但若长期过度C劳、情绪压力大，可能导致心律不整、低血压甚至晕厥。」

    「为什麽以前都没查出来？」

    「很多人都没症状，也不会特别留意。但她这段时间作息混乱、工作过度、饮食不正常，加上压力过大，身T早就拉警报了。」

    「……那她怎麽还没醒？」

    医生犹豫了一下：「她太疲倦了，就让她多休息一会吧。」

    就在这时，病床上那人缓缓睁开眼睛，睫毛颤了颤。

    他立即走到床边，俯身看她。

    她看清是他，苍白的唇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我没事。你……胃是不是又痛了？」

    那句话，轻得像风，却在他x口划出一道重重的刺痛。

    她是病人，却还在担心他。

    他低头，强撑着笑容：「我不痛。你乖乖躺着，我等等还有会要开。」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眼底浮现一点苦涩的笑意。

    那笑，让他x口更闷。

    「你都知道，对不对？」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一直都很努力地在演戏……在撑，撑得像真的。就连病了，也不敢停下来……」

    他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握住她的手。

    那一刻，他终於意识到，他用「距离」和「界线」给了她自由，却也让她失去了可以依靠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