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包厢後,十三签走在前头,脚步不快却不等人。
我拎起手提箱紧随其後,沿着回廊穿过庭院。
府中建筑深沉,木梁与处处可见的窗花,石砖铺成的地面乾净没有一丝杂草,连水池边的锦鲤翻身都被掩在沉静之下。这地方b我想的更像个牢笼,优雅、讲究,却悄无声息地封Si了每一道出口。
「这里...挺大」我随口道。
十三签头也不回:「够关人就行。」
「所以我现在是被关着了?」
她淡淡一笑:「不是我关你,是你自己走进来的。」
我没接话,只在心里替这话添上一笔。
走廊尽头是一道暗门,嵌在墙T里,几乎与壁板无异。十三签熟练地按下机关,木门微响後缓缓开启,露出一道向下的石阶。
地窖内部空气cHa0Sh,灯光微h,铁架、封柜与抛光的钢制手术台混杂在一起。墙上挂着简单的工具与记录板,散落的器具有秩序地堆放在一边。
「平常这里是做什麽的?」我问。
「储物间、私刑室、临时手术室,你想怎麽称都行。」她语气轻松得过分,像是在介绍菜市场摊位。
「这是我唯一能进的地方吗?」
她终於转过身来,眼神上下扫过我,像是评估:「你能进的地方不多,这地窖是烟夫人特准的,别处走错了就别怪人下手快。」
「那我该谢谢你提醒我?」我语气平平。
「不用。」她挑眉,「我只是不想帮你收屍。」
说完,她走向角落的一张桌,掀开覆布,露出冷藏罩下的屍T。
我也走近了两步,开始准备解剖器具。
「我不喜欢我在处理屍T的时候有人看着我...出去。」我说,没抬头。
她没有动,语气不善:「别用命令口气说话。」
「那你别像看囚犯一样盯着我。」我语调依旧冷静,「否则...我不能保证我的手术刀不会飞到你身上」
她一愣,眼神微动,像是第一次听到什麽有趣的话。
「你总是这样说话?」她问。
我淡道:「和你这种黑社会接触的多了...自然也学会了一些黑话。」
十三签眸光一闪,没再回嘴。她站定在墙边,不再多话,但我能感觉到,她那双眼始终没离开我身上。
不是保护,更像是监视——。
————————————
「让我们看看这具屍T想告诉我们什麽吧?」
我戴上口罩和手套,撩开白布的一角,屍T下半身未腐,皮肤呈现灰白,但手指末端已有黑化迹象。
初步研判,Si亡时间约在三至四天前,具T需依核心T温与内脏程度判断。
Si者为成年男X,年龄约二十五至三十五岁,无明显外伤
我轻按其下颌,触感偏y,屍僵已略过高峰期。打开口腔後,我停顿了一秒——
口腔上颚不正常扩张,疑似经过粗暴撑开,且後排牙齿b正常人多出两颗——双生牙?或强制植入?
我拿出钳子,拨开口腔里一坨坨的蛆虫,拔起那颗怪异的「双生牙」
「……你们这边的人都这样长东长西的?」我头也不回地问。
「我们这边的人,Si法都挺特别的。」十三签语气不轻不重。
我没搭话,继续观察。x腔皮肤有数个细小针孔,由於无针痕红肿,可能是Si後穿刺;但下腹部有一条极浅的横切痕——被压制後动过手术?还是某种处置?
我解开衣物,观察脊椎与四肢关节——关节异常松弛,骨骼尚未完全y化,却无发育不良徵象。像是……被「重制」的结果。
这的确是个重制品...」烟夫人的说法,没说错。
我取出一片玻璃片,刮下表皮一点组织,放入试管中密封。这种东西,用r0U眼是看不出来它有没有记忆的。
「他是从哪里被捡到的?」我问。
「河道。」十三签简短回答。
我嗯了一声:「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在那边的,毕竟...屍T没有呈现巨人观」
她没答话,只继续靠墙站着,双臂交叠,像一只警戒的猎犬——但她的眼神不像防人,更像防自己。
我放下最後一件器具,把白布重新覆上。
「这东西是故意送来给你们看的」我说。
「我知道。」
「也知道是谁送的?」
「知道了,也不能说。」
我看着她,眼神平淡:「你不怕我挖出什麽不该挖的?」
「你要是能挖出来,我倒想看看母亲会不会高兴得请你多住几天。」
我轻笑,但这句话倒是让地窖空气松动了一点。
这具屍T,是一个信号。但信号的源头,b这层地底还深。
我静静看着这具屍T,声音轻细
「但愿...真的能挖出点什麽来吧。」
#1-2地窖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