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2-那个她·失眠

    ［接续１－７的爆炸那日，十三签的心理轨迹，请先看完１－７喔！］

    烟府，深夜。

    月sE静静地落在窗棂上，投出如水的影子。

    十三签躺在床上，睁着眼。

    她很久没失眠了。

    明明早已习惯一人独睡，习惯...静夜无声任由思绪像风一样吹过脑海。可今晚，她却无法安然阖眼。

    脑中盘旋的，不是谁的Si法、谁的情报、也不是那的糟心事——

    而是白，还有那间狭小三合院薄门内，那个老医师对白说的话。

    「人啊，不是所有东西都能藏住的。有些事你瞒得过人，但瞒不过你自己。」

    她就站在门外，没打算偷听，却一步也没迈进去。

    白的声音从内传来，克制、平静，字句如经过计算般准确，不多不少。

    「……我知道，但现在不是时候。」

    十三签当时没动，只是站在那儿，盯着门上的斑驳油漆，心里冷冷一想：

    你果然有话还是不跟我说。

    她翻了个身，抱起枕头又丢开。

    枕头砸中门板落地的声音惊动了外头的风铃，铃叮一声。

    她闭上眼，但心如乱麻，潜藏太久的烦躁一点一点爬上来。

    ——你明明说过，会照我的安排来。

    ——那晚在浴池中...聊天也很愉快。

    ——可你为什麽还是选择瞒着我？

    她不喜欢被排除在外。不论是任务、决策、还是「信任」这种东西。

    更讨厌——那种她在努力护着的人，却瞒着她什麽...总还留着一手。

    她睁开眼，月光正照在天花板的那道木梁上，轮廓清晰冷冽。

    「……你到底，瞒着我甚麽？」

    她低声问，但没人回答。

    她起身，坐到窗边，点了一盏油灯，灯光昏h。

    桌上的檀香还在冒着细烟，是莉莉放的，说可以助眠。

    她一向觉得这东西没用，却也没有拿走。只因这香薰和「白」房里用的是同一味。

    烟府的风习惯从西窗吹进来，夜半最冷。她披上外衣，系紧了领口。

    想起白现在住在隔壁房间，身上还有尚未癒合的伤。

    那药是她亲手换的，手劲b平常重了一些。

    她知道自己那晚语气太y，但没道歉。

    「下次再敢瞒我试试。」

    她低声说着，把这句话藏进了心口。

    不是威胁，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既像怒气，也像委屈；既像责备，也像怕她远了...离去了，再也不回来了。

    她自小不懂得表达这些。她只知道什麽是「该做的」，什麽是「该信的」。

    可白不一样。

    白有她自己的秩序，她自己的规则，还有一层又一层藏在表面之下的东西。

    她总有那麽多、那麽多话……留着不说。

    而她，十三签，明明已经将白从外人视作「自己人」，甚至——

    是可以信任、更亲密的存在。

    她捏紧了衣袖。

    门外，夜风吹过走廊，远处的风铃再度响起。

    她忽然觉得有点累。

    不是任务的疲倦，而是心里那种说不上来的……疲倦。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当你是忘了。」

    她轻声说。

    语气依然冷淡，但谁也听得出来，那冷淡底下的每一寸，都是放不下。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这种感情能够称之为甚麽．．．

    「这是...Ai吗？」

    她不清楚；也说不通

    ．．．只能带着疑惑悄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