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任务开始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夜sE中，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细细声响。

    白坐在靠窗的位置，侧头望着外头夜sE。发丝柔顺地垂在肩侧，随车身晃动，微微撩过锁骨。她神情淡淡的，不说话的时候总像在想什麽深奥的事。

    十三签坐在她对面，双手环x，本来也打算望窗。

    可一转头就看见白这副模样。

    不看不知道，一看有点发烫。

    ——怎麽说呢。灯光太刚好、气氛太安静、裙子太贴身，人还长得太过分。

    十三签本想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竟鬼使神差地看了第二眼。

    ……第三眼。

    ……第四……

    「你到底看够了没有？」

    白忽然开口，语气冷淡，却藏着一点无奈的轻挑。

    十三签一愣，马上收回视线，撇过脸冷哼一声：「我在检查你装扮会不会穿帮。」

    「穿帮在什麽地方？」

    白语气平稳，却不急着看她，仍旧望着窗外。

    「领口太低？裙子太长？还是我笑起来不像人家富家千金？」

    「笑起来像诈骗集团。」

    「那不正好？今晚就是去诈人情报的。」

    十三签语塞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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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轻声道：「放心，我今晚不乱跑。」

    她顿了顿，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而且这种场合，屍T通常不会超过一具。」

    十三签眉头一跳：「……什麽意思？」

    「舞会里闹命案的机率不高。」白语气依然平静，「除非有人下毒、藏针，或是在洗手间被闷Si再丢进冰桶里。那种场面我见过三次，不算多。」

    她说这话时语气就像在讲明天几点吃早餐，甚至还顺手拉了拉手套的边角。

    她语气轻描淡写，像说的是别人家的事，眼神却有意无意地扫过窗外的街景。

    十三签微微偏头看她，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

    「你这脑子……真不适合来跳舞。」

    十三签边说，手一遍帮白调整脖子上的项链

    白没拒绝，只是淡淡一笑，转头看向她。

    这时，十三签像是终於找到机会「回敬」似的，语气轻快地补了一句：

    「不过希望今晚别真有什麽斗争或出手机会，毕竟我穿这身也不太好动。」

    她低头抚了抚笔挺的西装前襟，眼神却还落在白脸上，笑意缓缓扩开——

    「还有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脏兮兮的。」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补刀得乾净俐落：

    「所以至於会不会沾血，就看你管不管得住我了。」

    十三签语气刚落，车厢内顿了一瞬。

    白原本只是看着她，没立刻回话。她眼底闪过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但还没来得及多说，旁边忽然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气——

    「——好了好了，两位别再你来我往的眼神拉丝了。」

    是苏诺的声音。

    他早就靠坐在车厢另一侧，翘着腿，神sE懒洋洋地观察这场「嘴上对峙」，直到此刻终於忍不住出声。

    「我一个单身汉被你们困在中间，是招谁惹谁了？还让不让人活？」他一边说，一边半真半假地捂住眼睛，

    「刚刚那句什麽“你不喜欢我脏兮兮的”……我听了都想转身跳车。」

    十三签撇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你现在跳也还来得及。」

    「可惜这场是烟夫人交代的任务，我跳了人头就得留下。」苏诺耸耸肩，抬手把西装袖口拉齐，「来吧，说正事。别等到了现场，你们还在用眼神给对方打暗号，结果错过目标。」

    白忍着笑：「所以是你来交代？」

    「是啊，谁叫咱妈交代得那麽简略。她说让你们自己‘机灵点’，还让我来这里，我看就是把这场任务的重责大任都推给我。」他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叠JiNg致的请帖与舞会宾客表。

    「首先，今晚这场是由西区代表处举办的联谊舞会，表面上说是促进东西交流，实际上嘛——」

    他对十三签眨了眨眼：「是默德那边安cHa来的油腔滑调商人，想m0清东区哪条线还能走货。」

    「目标人物叫做潘斯洛，是西区军火商背景，帮默德洗钱多年，前阵子忽然跑来东区开‘洋行’。据说这次舞会，他会带一份机密的货物清单，相b…也会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白问：「你知道清单会放在哪里？」

    苏诺耸肩：「还不确定，只知道目标可能是本地某家茶行的二代，也许今晚会透过跳舞或在包厢单独进行交易。」

    「所以呢？」十三签靠向椅背，语气冷淡，「白去套话，我去偷资料？」

    「大致如此。」苏诺颔首，「但有几点要注意——」

    他伸出手指，一边数：

    「第一、潘斯洛这人好sE又记仇，对话要有分寸，不要撩过头。」

    其次，他特地瞥了白一眼，语气半调侃：「尤其是你，白小姐。你今晚这副模样要是撩拨过了头，他可能会以为你要嫁给他。」

    白语气淡淡地接了句：「我对这种男人没有胃口。」

    十三签闷笑了一声，没接话。

    苏诺翻了个白眼，继续道：

    「第二、现场还会有其他势力在场，b如西区银行代理人、文会的几位代表，还有……。」

    十三签眉头微动：「谁？」

    「反正不重要！重要的事你们要配合好！这样才能保证任务完成..还有。」苏诺口气一沉，「保证可怜的我回府不会人头落地！」

    白低声说：「我们尽力而为。」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十三签转头看了白一眼，白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苏诺放软语气，像是最後提醒：

    「总之今晚不只是玩票，万一交错对象，或话多半句，可能就会失手。你们的角sE一个是诱饵，一个是眼，别让我这个陪客真的下场收屍。」

    他话落，笑了一下，补充：

    「当然——如果任务顺利，你们回来再继续tia0q1ng也不迟。」

    十三签没回话，只是撇过脸，嘴角却明显翘了起来。

    白则像是没听见似的，动作优雅地拉整了手套，偏头看了看窗外。

    马车行至一段高坡，灯火在远处亮了起来。

    那是舞会会场——东区与西区合资修建的洋楼，楼身高耸，浮雕华丽，门前已有几辆黑车停靠，宾客穿梭其中，光影如流萤。

    苏诺瞥了一眼窗外，语气一转：

    「来了，记得你们今晚身份——一对从北区来的商业新贵，受邀参加‘资本合作酒会’。」

    他顿了顿，又提醒：

    「你们不是来闹场的，是来谈生意、谈情报的！至少..表面是这样。」

    马车缓缓停下。

    十三签拉了拉领口，还有些不耐烦：

    「….好燥，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舞会，而且为什麽我是穿男装阿！」

    十三签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像是在确认什麽，又像只是没处安放地紧张乱动。

    她下意识磨蹭手上套的扳指

    白忽然伸手，帮她正了正领带。

    动作轻柔，指腹几乎碰到她锁骨边。

    「很正常，毕竟…我需要一个「男伴」啊」

    十三签瞥她，叹了口气，外头车门已被侍从拉开。

    苏诺将两人赶下车，转头对她们一笑：

    「祝你们演出成功。」

    十三签翻了个白眼，牵着白的手下车，嘴里还在低声嘀咕：

    「他都不用做事的吗？」

    白弯了弯嘴角，像是听见了，又像什麽都没听见。笑了笑

    「走吧！进场了」

    光影闪烁，她们牵手步入灯火通明的宴会大厅——

    夜sE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