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屍体”

    白从人群中回来时，手中还握着那杯几乎未动的香槟。十三签站在舞池边的角落，一手搭在腰间，眼神紧盯着中央的吊灯，不知道在想什麽。

    「回来了。」白说。

    「怎样，聊得开心吗？」

    白没理她，语气平静：「潘斯洛对我说，她是第一次来东区。她说这场舞会的布置像是JiNg致的审判厅。」

    十三签转头看了白一眼：「听起来很适合她。」

    「她现在去楼上了，听说是谈事情。」

    「是那个叫罗斯的？」

    白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二楼的回廊上，潘斯洛正靠在雕花的栏杆边，与一位中年男人低声交谈。罗斯穿着笔挺的黑西装，银sE袖扣在灯下反着光，神情拘谨，明显是对方的下属或商业合作者。

    「她说那是她的老朋友。」白语气略顿，「我问过几个人，这位罗斯先生从舞会开始就在现场。大家都以为他是今晚的座上宾之一。」

    十三签眯起眼：「但刚刚几次报到名单里，没看到他。」

    白点头：「对，完全没有注册资料，也没留下入场记录。」

    「你觉得怎样？」

    「可疑。」

    十三签笑了：「我们终於有默契了。」

    白看了她一眼，没接话。

    过了一段时间———

    舞池里的音乐忽然转为轻快的快步舞，气氛被推向另一个ga0cHa0。

    但就在这喧闹之中——

    全场的灯光，瞬间熄灭。

    ——————————————————

    一声「啪」的短响之後，整个大厅陷入短暂黑暗，伴随着几声压低的惊呼。

    接着，一道聚光灯笔直地打向舞池尽头的展示区。

    原本是放置艺术品艺术品的地方，原先是一尊白sE大理石nV像，如今却被换成了另一个景象——

    一具人偶般的屍T，被刻意固定在雕像的基座上。

    穿着燕尾服，领结松散，x口裂开一个细长的口子，从里面流出的不是血，是染红的花朵和植物。

    他的头微微低头，搭配着手的祈祷姿势，活像个被开膛破肚的圣母。

    他的眼睛被睁开，眼睛上贴着碎金箔，整具身T像是标本一样——安静、扭曲、致命的艺术。

    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他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地刻着数百个微小的字。

    白第一眼便看见了其中几个字母——是名字。

    现场已经响起多道惊叫声，有人摔碎了酒杯，有人掩口後退，更多人则像僵住了一样，望着那尊「人偶」，一时间没能理解眼前的景象。

    就在这混乱中，潘斯洛从人群另一侧现身，她站在距离屍T最远的位置，脸sE苍白、身子微颤，一只手被助理搀扶着。

    她的声音颤抖，却不失清晰：

    「他……他是罗斯？」

    十三签立刻低声说：「不对，她刚刚明明在楼上。根本没从这方向走过去。」

    白没回答，神情冷静地上前一步，朝「雕像」看得更清楚了些。

    那些小字不只是名字——还有断句、诗句、…像是…某种情书？

    而这封「写在R0UT上的情书」，显然，是献给潘斯洛的。

    十三签叹了口气，

    「看来…事情变得复杂了。」

    白：「是啊，帮个忙…封锁现场和舞会。」

    十三签轻笑：「好，顺便提醒你一句，欢迎T验东区的日常」

    白：「…..」

    人群SaO动不断，有人高声呼喊，有人试图离开。

    十三签拿起随身携带的配枪朝天花板S击，巨大的枪声让在场安静了下来。

    十三签一声冷喝：「全T禁止离场！」

    她踏上二楼栏杆，举起烟家特制的银制令牌，门口数名佩枪侍从立即现身，将各出入口封锁。

    现场气氛骤然一凛，东区人对烟家的令牌有种本能的敬畏，也有些习以为常。但还是有些西区的人在窃窃私语，但毕竟…无论舞会是谁举办的———

    这里…终究是烟家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