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鬼魂的提示

    一、照片的秘密

    江研与刘念的住所位於一栋中型社区大楼内，白sE磁砖外墙已略显斑驳。王衍带着一丝审慎的神情与陆釉一同搭电梯上了八楼，刘念早已开锁，等候两人的调查。

    走进屋内，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消毒水与淡淡的花香，摆设简约整齐，却也因为久未打扫而积了些灰尘。Si者生前所接触过的任何地方，每个细节都可能藏有关键。

    刘念打开大门後，并没有进去屋内。「自从江研Si後，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每一个角落都有江研过去生活的痕迹，我每看一次就会想起与她的点点滴滴?」

    刘念没继续说下去，稍微调适自己的情绪後开口：「你们自己看看吧，钥匙我放这里，方便你们之後随时过来调查，等案件结束再还我就好了。」说完刘念将钥匙放在鞋柜上，转身离开了。

    王衍与陆釉对看了一眼，接着开始调查屋内环境。

    「这里看起来不像有打斗过的痕迹，桌上的东西也没被翻乱过。」陆釉走向书柜，注意到书籍排列整齐，只有一排书後方似乎有空隙。

    王衍没有立即回答，他绕着客厅一圈，最後停在门边的鞋柜前。他蹲下查看地毯与柜子间的缝隙，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注意到，这玄关鞋柜旁的地板上，有一条压痕？」

    陆釉走过去，果然在地板上看到一道深浅不一的压痕，那是长期有物品摆放在地上後才会留下的痕迹，形状像是行李箱或提袋底部的轮痕。

    「这里应该本来放着什麽东西，但现在不见了。」王衍若有所思。

    「行李箱？」陆釉低声说。

    王衍点点头。「可能是，也有可能是她最後出门时带走的东西。不过，失踪当晚她的手提袋消失，这里的痕迹很可能是她平常放包包的地方。」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多了几分怀疑。

    「我去看看卧室那边。」陆釉转身走向房间。

    房间一如预期整齐，床铺被拉平，梳妆台上摆着一些日常化妆品。王衍则留在客厅，他的目光停在沙发後那一小块墙壁上。

    「你不觉得这边的墙面有点奇怪吗？」王衍指了指沙发後的墙角。

    陆釉过来仔细一看，那里的墙壁b其他地方乾净不少，像是曾经被东西挡住长期没落尘，但上面有些新留下的手指印。

    王衍拉开沙发往後一拖，赫然发现墙角嵌了一个被胶带封起的小塑胶袋，里面夹着一张泛h的照片。

    他戴上手套，小心将照片取出。那是一张三人合照，一男两nV，中间站着一名笑得灿烂的nV子，看起来是张旧照片，背景似乎是某间医院的走廊。

    「中间这位……是江研？」陆釉侧头看了几眼，点点头。

    「那男人你认识吗？」王衍问。

    「不确定，但这照片得拿回去让瑞克扫描b对一下。」陆釉立刻收进证物袋中。

    王衍没说什麽，只是默默看着墙角留下的痕迹与那道墙角的灰尘差异。这种微小的细节，正是他办案最擅长的地方——依靠人的眼睛与直觉。

    「怎麽了？」陆釉察觉他若有所思。

    王衍转头对她露出一贯温和的笑容：「我只是在想，人有时候藏东西的地方，并不在cH0U屉里，而是在最不会被注意的Si角。」

    他话锋一转，自嘲一笑：「平常拜拜求个安心，但真要抓人，还得靠双眼和脑袋。」

    陆釉g起嘴角笑了笑，「那就麻烦你的双眼，帮我再多看几个Si角。」

    两人默契十足地开始对整间公寓做最後的扫描与纪录，房间中的每一丝痕迹都被仔细收录，江研留下的谜团，才刚刚开始揭晓。

    两人打算离开时，陆釉忽然停下脚步，眼神SiSi盯着房内的窗户。

    玻璃上映出一个苍白的身影，嘴巴微动，却无声无息。

    江研的鬼魂。

    她双手不停往嘴里塞着什麽东西，一次、又一次，鲜血从嘴角滴落——是红sE尼龙线。

    画面瞬间消失，像是投影幻影。

    「怎麽了？」王衍问。

    「……没事。」陆釉握紧拳头，微微颤抖。

    二、异常纪录

    夜sE渐深，灵视侦探事务所的灯依旧亮着。陆釉坐在会议桌边，一手翻阅现场照片，一手轻敲桌面，脑中还不断回想江研鬼魂出现时，那无声口型与不断吞入红线的画面。

    「线索太多，但还是串不起来……」她低声嘀咕。

    就在这时，瑞克从二楼办公室走下来，手上拿着一份列印好的报告，神情难得严肃。

    「你不是请我查江研的T检报告吗？我查到了，但……有点古怪。」

    陆釉立刻起身走向他，「怎麽说？」

    瑞克将报告递过去，又顺手点开了电脑桌面一个档案资料夹。

    「她三年前在忠仁医院做过一次名为腹腔内部探查＋组织修补的手术，但报告里没注明手术原因，也没有术後纪录。这在医院系统内是极度不合常理的。」

    陆釉皱起眉头，「所以她接受过某种手术，但却没有详细说明？」

    瑞克点头，「而且我用我自己的後门权限查了一下，发现那段纪录其实是被从主系统移出，压缩存放在一个名为研究病患备档的区块里，正常的医疗工作人员根本查不到。」

    他又拉出另一份副本纪录，「还有，江研有三笔cH0U血纪录，其中有两笔血样并未送往院内检验室，而是寄到一个我查不到登记资料的代码单位，编号GX-317。」

    「非法实验单位？」陆釉的语气开始冰冷。

    瑞克没直接回应，只是继续解释：「这种C作方式，只有几种可能，一、江研参与过特殊临床试验；二、她是被挑选的实验对象；三、她拥有某种特殊条件，成为试验的关键样本。」

    他盯着萤幕不语，「但根据目前资料，我觉得她自己并不知道。她的医疗记录里，并没有签署过任何试验授权书。」

    陆釉眼神一沉，脑海中浮现江研那苍白的鬼魂、缝合的身T、无声的求助。

    「这样的话……她可能根本不是单纯的被害人，而是……试验品。」

    空气陷入片刻凝滞。

    瑞克突然低声说：「还记得那根银sE缝合针吗？我刚才也查了几份医疗器材库，发现这种反角针是特制型，通常不会出现在外科常规手术里，反倒是几家生物技术研发单位有登记过用於高耐受X人T缝合测试。」

    「也就是……测试人T缝合技术用的？」

    「对，或者用在非自愿受试者身上。」

    陆釉咬紧下颚，视线落在墙上的地图与照片拼接处。

    「这些人……根本不是单纯的杀人，而是在处理失败品。」

    瑞克一震，看向她，「你怀疑……这不是单一事件？」

    「对，箱屍案不是起点，只是他们处理掉失控样本的方式之一。如果我们再慢一点，下一具屍T……可能正在产生。」

    稍晚，王衍传来简讯，表示学校与江研周遭的人际调查也有进展，会隔天回所里与他们会合。

    陆釉看着手机上的讯息，手心逐渐收紧。

    这起案子背後，不只是杀人那麽简单。而是从江研这个名字开始，一条长长的血线，正引向更深层的黑暗深渊。

    三、下一位受害者

    夜已深，灵视侦探事务所内灯光昏h，桌上堆叠着案卷与照片，墙上的白板密密麻麻写着资料与关键字，中间以红线串连出一张初步的关联图。

    「江研、红线、尼龙针、反角针、多人DNA、还有……未知手术纪录。」陆釉喃喃念着，手里拿着那根被装在夹链袋中的银sE反角针。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很不喜欢这个案子。」王衍倚在门边，看着她。

    「不是不喜欢，是……太熟悉了。」陆釉抬起头，目光锐利，「这种被掩盖的东西我看过太多。有人刻意清除纪录、封锁真相，但证据从来不会自己消失，它们只是……藏得更深。」

    这时，屋外的风忽然吹动了窗帘，一道冷风窜入。

    墙上的照片其中一张突然脱落，掉在地上——那是江研与两名陌生人的合影，背景是医院某处走廊。

    照片掉落的瞬间，屋内的空气像是凝结了一秒。

    陆釉走过去捡起照片，忽然感到一GU莫名低频耳鸣袭来。

    她转头望向角落，却看见一道诡异人影倒退而行，宛如画面倒转般出现。是江研。

    她全身上下都用红sE缝线拼接而成，身上的红线盘绕至x口那朵彼岸花，甚至拉扯着她背後一个模糊的残影——那是一个年轻人的背影，似乎正被什麽拖入黑暗中。

    江研苍白的双唇缓慢开合，无声地念出某个字。

    一次、又一次。

    陆釉屏息盯着那扭曲的唇形——

    「?陆釉？」王衍的声音突然传至她耳中，陆釉一个回神，才发现刚刚在角落的鬼影已经消失无踪。

    「你没事吧？」王衍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又看向陆釉刚刚望着的角落看去。

    「没事?我只是突然有种感觉，感觉下一个受害者要出现了?」陆釉盯着白板上的那张箱屍照，眼神渐渐变得沉静而锐利。

    此刻，王衍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警方通报】：「在郊区的一间废弃大楼内，发现第二具屍T，与箱屍案有相似之处。请尽速派人前往。」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多说话，立刻行动。

    案情，再次升级。

    而这场血红的猎杀游戏，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