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哇!」心脏差点跳出来,原来是她。「我??我们b赛完了,第一名。」穆子熙抓抓头,被她的冷眼冻住,毫无第一名的喜悦。

    「我知道。」他还是MVP,她守在电视机前面看得热泪盈眶。

    「你怎麽没来!」他希望她可以在现场分享他的荣耀跟喜悦,不是像现在这样口头转述。

    商夏拎高保温袋。「我妈忌日,我去祭拜她。」

    「哦??」这样就没办法了??

    她拿出钥匙开门。「不是放暑假了吗,你还不回家?」

    「我是来找你的,我要跟你道歉。」

    臭马铃薯,还知道要来找她赔罪。「不接受,我很生气。」

    进屋打算关门,他一手挡下。「那要怎样你才不会生气?」

    「我想到再告诉你。」语毕,毫不客气关门落锁。

    雨越下越大,她放下保温袋上楼关窗,把洗衣篮的脏衣服丢进洗衣机,再拿出行李箱收拾衣物。

    她跟豆花店请了假要回日本,一方面办理提早毕业离校,一方面跟彩子尤其是傅云宵见面,商家的事情多少传进他耳里,再不给他看看她真人安然无恙他就要杀回来了。

    整理完毕洗衣机的衣服也晾好,意识到肚子饿下楼觅食已经是两小时後,开灯拿出袋子里的食物,全是她今天一早起床做的,有脆皮五花r0U、金沙栉瓜、苦瓜封、N油烘蛋,母亲一手好厨艺也是个Ai吃鬼,她幸好有传承到她的手艺。

    各自放入烤箱微波炉加热,商夏手撑在厨台磁砖上望着窗外,开始刮风了。山上就是这样,日正当中也随时来场大雷雨,所以她除Sh机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开启。

    关上厨房窗户室内突然安静,只剩微波炉跟除Sh机运作的声音,她忽然想到什麽,转头越过客厅看向压花玻璃交错的大窗。

    「叮!」烤箱时间一到红光消弱,隐约可见锡箔纸内的烧r0U表皮sU脆起泡。

    客厅只开前端轨道灯投S在沙发上,其余是外面路灯微弱的光,路树残影打在窗户上,有如深夜般的寂静。

    商夏定目看了几秒钟,随即瞪大眼奔出去。

    听到开门声穆子熙坐在地上准备起身,只见她鞋子都没穿跑过来,扑进怀中又把他PGU压回地上。

    「你怎麽还在这里!」雨这麽大这个屋檐根本装饰用,他都淋Sh了。

    「我在等你不生气啊,你想好了吗?」

    「笨蛋笨蛋笨蛋!」她气到打他好几拳,憨厚的马铃薯只知道笑,他知道她不生气了。

    楼上洗衣机再次启动,穆子熙已经换上乾净衣物,在餐桌上嘴巴塞得跟花栗鼠一样满,幸好他有带衣服不然只能光着身子。

    「吃慢一点。」端来一锅汤,他Ai喝汤所以她临时煮了锅凉补的人参J汤。

    「我肚子饿。」说实在下午校长摆的宴席没多好吃,他也是会挑的。「所以商家的人拍下我们的照片威胁你吗?」她什麽都跟他说了。

    「对。」汤匙切出一块烘蛋,放到他盘中。

    「你怕吗?」

    「我?我有什麽好怕的!」

    这样就好。「我也不怕。」他眼尾都笑出皱纹。

    他的话就像表达与她一起面对的决心,她并没全盘托出,他也不懂商家是怎样吃人不吐骨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猛兽,只是单纯支持她,一心一意。

    一顿饭吃完已经来不及去车站搭车,他就睡在客厅沙发,虽然他嘴巴上说哪里都能睡不成问题,但沙发只是普通双人尺寸,她要躺平都困难何况他将近两公尺的长人。

    商夏轻声下楼,确认他是否睡得安稳,果然翻来覆去一只脚还踩在地上。

    等等,不对劲。开了壁灯走近一看,凉被包得紧紧的,还狂发汗。

    「穆子熙。」伸手一碰额头,他在发烧。

    「嗯?」一叫就醒,根本没睡好。

    「你感冒了,在发烧。」

    「好像有一点??哈啾!」

    「起来,去我房间。」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他脑袋现在无法思考,一到她房间看到舒服的大床立刻倒下,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穆子熙是被外面的蝉鸣声吵醒的,他睡在床的对角线上,棉被还盖得舒适妥当。慢慢起身,正疑惑这里是哪里时,看到坐在地板趴着床沿沈睡的人影,一旁桌几还放着药包。

    他想起他昨夜发烧,迷迷糊糊中她换了他身上衣服,喂他吃药,头上冰枕时不时就更换。

    趴在床上靠近,yAn光末端落在她的发顶,他笑眯眯盯着她看,头顶刺蝟蹭了蹭她手臂。「Sunshine——」他头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语调柔软,少年的清脆嗓音充满朝气,b早晨的yAn光更让人喜欢。

    她什麽时候养狗了,还会叫主人起床。商夏睁眼,手掌直觉覆在他额上。「烧退了吗?」

    「退了,我要吃早餐。」一起床就要食物,他只差没叼个铁碗过来。

    这样就好,伸了个大懒腰起身,她无情拒绝:「去大公J吃,我要出门了。」

    「你要去哪?」他这才看见地上有个敞开的大行李箱,衣服都收拾好了。

    「回日本。」班机是中午的,暑假机场人山人海得早点去排队。

    「去多久?」

    「十天。」

    「我也要去。」

    她听了差点跌倒。「你说什麽?」她是去日本,不是去大公J吃早餐或是去山下吃牛r0U面这麽简单的事。

    「我也要去日本。」刚好放假可以去玩。

    「去做什麽?」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想想,她有她的朋友圈,她不见得想让他知道,他也不想看到她的男友们。「不然你把我丢在bAng球场就好,我一个人也可以看球看得很开心。」

    「你认真的?」他点头。

    「钱呢?」

    「在卡里。」

    「护照呢?」

    「在包里。」去日本打交流赛後就带在身上,幸好有从宿舍带出来。

    「你爸妈知道吗?」

    「他们以为我留在学校练球,但知道去日本玩他们也不会反对。」她面露犹豫,在考虑了。穆子熙趁胜追击:「就提前当我的毕业旅行,不然明年可能直接进职业球队了。」

    「有球队跟你联络了吗?」

    「嗯,拜托,我想去日本玩。」声音软软糯糯,撒娇功力一流。「我换洗衣物都有了,昨天洗的衣服应该已经乾了。」

    她没说好或不好,穆子熙跑到楼下拿手机,三两下就订好青年旅馆。「我订五天,时间到我就回来。」

    正想问他未成年哪来的信用卡订饭店,手机响起,信用卡持有者母亲大人打来质问了。

    「跟小胖还有威力去日本玩,我们临时决定的??我没有奖盃只有MVP奖牌。」他笑得害羞。「爸爸只说要大合照而已,那我回去再跟他拍,餐厅吗??我要吃烤r0U,最贵的那种。」

    他跟母亲说话态度轻松,听得出来家庭关系温馨。

    「我自己的钱够不用再给我,你跟爸爸要买什麽再跟我说。」他突然抬头看她一眼。「上次买的仙贝吗,没问题。」

    他挂掉手机一脸得意。「我妈同意了。」

    商夏没辄,结果日本探亲之旅变成bAng球场巡礼,她白天跟朋友见面下午三点一到就急急忙忙离开,马铃薯对逛街电玩宝可梦没兴趣,不是出门吃完超商早餐後回房间继续睡觉,就是找间咖啡厅坐一整天等她。

    当初不是他自己要来日本玩的吗,怎麽行程这麽无聊,如果她真狠心把他丢着不管自生自灭,他不就是花钱来日本住青年旅馆?

    「你会日文,有你在b较方便。」她问,他诚实回答。

    好啊,把她当工具人使用就是了!不过她也是犯贱,工具人当得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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