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ㄧ

    她拄着拐杖上班已经一个礼拜，这天下班时候天还微微清亮，白天越来越长了。拿着单拐跛脚走出校门，商夏看见校门口徘徊的身影。

    「你找程蔚海吗？」她这才注意到这位紫花高中的绯闻nV友留着一头黑sE长直发，还有齐眉的浏海跟标志的长相，小胖说的没错，紫花真的都出美nV。

    她吓了一跳。「不是??我只是经过而已??」

    「bAng球队开始集训了，他们每天都要留下来训练。」听说以前没这麽严格，是新队长上任才这样。

    「我??不是??」黑发学妹不知所措，最後尴尬快步离开。

    回家的路同一条，商夏缓慢跟在她後面，医生说她扭伤不严重，过几天说不定就可以摆脱拐杖，只裹纱布固定脚踝就好。

    学妹好几次转头看见她，最後才停下脚步等她慢慢接近。「你也住附近吗？」她讲话很小声，还不敢看她的眼睛。

    「跟你一样住在蜿蜒小路里面，我住第一间。」

    「咦，你知道我？」

    「看过一次，你跟程蔚海在一起，你们是朋友？」

    点头，随後又疯狂摇头。「不是，算不上是朋友??」他们是青梅竹马。

    她似乎对问题的答案很苦恼，商夏决定换个话题：「我以前也是读紫花，虽然才读一年而已，不过也算是你的学姊，我现在是北陆的职员。」

    「学姊好。」她微微鞠躬，私立学校一向重视阶级制度，尤其学姊学妹制。

    「我是Sunshine，你呢？」伸出手，率先表示善意。

    「我叫佟烟。」她恭敬双手回握，礼貌百分百地行为让她瞬间以为回到日本。

    边聊天边前进，转个弯就是她们家前面的马路，她忽然有事相求：「我知道第一次见面这样冒昧要求很唐突，但可以请学姊帮我转交这个给程蔚海吗？」从书包拿出文件夹，是满满一叠考券。

    「你不自己交给他吗？」

    「我跟他不常见面，刚刚你又说bAng球队开始集训，我怕越拖越久耽误到他复习。」

    她答应下来没继续追问，人家说不常见面就是不常见面，事关学业复习，大考时间越来越近，一天半天都是宝贵的时间。

    她突然停下脚步。

    「怎麽了学姊？」

    一辆黑头车停在蜿蜒小路前，经过民众要侧身才能通行，纷纷投去白眼。

    黑头车不为所动，这个场景就是商家人要活捉她，他们行动了。

    「你可以陪我去诊所吗，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医生叫我要回诊。」她要求，佟烟爽快答应。

    「我们走这边去大马路上搭计程车。」这个方向绕了远路，佟烟不明所以眼神透露着疑问，还是贴心照做。

    「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是学姊认识的人吗？」

    「不认识。」闻言越走越快，她拐杖一滑摔在地上。

    「学姊！」佟烟蹲下伸手相扶，同时後面的车子也停下，她听见有人开门下车。

    另一只手搭上她的肩。「你没事吧？」

    商夏听了怒火中烧，抄起拐杖就往那人身上砸。

    骨科诊所里只有他们三个，佟烟站在柜台等待领药，不想加入长凳上两人一触即发的战火。

    厚厚一层纱布裹住整个左肩头再缠到前x，傅云宵上半身根本挺不起来，加上顶着一头乱发，活像只斗败的公J。「受伤跌倒力气还这麽大，你根本不是肥猪是只恐龙，nV暴君。」

    说话有气无力，那一杖打得他差点吐血。

    「我以为你是混帐流氓王八蛋。」後脑勺顶着墙面磁砖，商夏仰头瞪着日光灯，还忘不了那一瞬间的惊恐。

    商周这几年来的警告深植於心，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麽害怕他们。

    「混帐流氓王八蛋会开宾利？」

    「你不知道有钱人跟混帐流氓王八蛋是一线之隔吗？」

    「N1TaMa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可能有吧。」

    「你听到我声音明明就认出我来了。」再装！

    「就是这样我才气。」眼神瞟过去，公J一样抬不起头来。「你该庆幸我有控制力道，不然你的头早就断了。」

    两人互呛对方，说话却无JiNg打采毫无气势，柜台小姐也不时抬眼注意。

    「那个??两位的药好了，要走了吗？」佟烟拿着两包药袋走过来，询问意见。

    傅云宵起身。「无情的暴龙，我想説回日本前再跟你见个面。」

    「以後请光明正大，最好先打电话预约。」她跟他真的天生八字不合。

    商夏小心翼翼扶着墙壁，摔倒时下巴跟手心甚至整条手臂都擦地，伤势看上去跟他有得b。摇摇晃晃站起来，虽然可以不再撑拐杖但她右脚还是不敢使力，佟烟赶紧过来扶着。

    「谢谢。」刚认识就碰上这种事，还让她协助这麽多，商夏由衷感谢。

    诊所外头闹哄哄地来了一群人，他们正往门口走去就被b退，好几个高个儿男生包围柜台。

    「可以cHa队请医生先看吗？」

    「她手指好像骨折了，肿一大包！」

    「是不是断了，我看芊芊快晕过去了。」

    熟悉的深蓝sE上衣跟白sE长K，这些是学校bAng球队的人，他们七嘴八舌超大嗓门几乎要把屋顶掀了，柜台小姐稳住场面。「哪一位受伤了？」

    「我??」高大人墙中间举起一只白皙右手颤抖，她已经用左手抓着右手手腕还是抖得厉害，食指明显肿胀发紫。

    「先来拍X光，其他人找一下她的健保卡。」

    「咦，芊芊的包包呢？」

    「好像放在球场！」

    「刚刚是不是队长折回去拿？」说时迟那时快，穆子熙气喘呼呼出现在门口，手上g着一只黑sE小背包。

    芊芊眼泪再度溃堤。「队长你可以??可以陪我进去吗??我会怕！」

    把包包丢给队友，他二话不说上前，长K上还沾有球场的黑土。「冷静一点。」覆上她的手腕，他的手掌就像是万灵仙丹，胡芊芊不再狂抖，两人一起走进诊疗室。

    「bAng球队经理吗？简直众星拱月，这个伤也算是值了。」傅云宵m0着下巴，挺不直的背又想抬头看热闹，模样超级猥琐。「当初叫你去当学校的球队经理不要，依你的姿sE不知道可以收割多少少男。」

    叫闲杂人等先到外面，人家还要营业看病。小胖眼尖发现角落的人：「Sunshine，你怎麽会在这里，你受伤了？」

    「走在路上不小心跟车子擦撞，刚刚手指受伤的nV生是你们球队的人吗？」

    「明明就你打人——噢！」一只手肘顶过来，傅云宵差点又内伤加重。

    「是我们球队经理，今天练球出了点意外。」

    没看到教练人，意外八成是训练结束後才发生，商夏提醒他记得通报。「傅元宵，送我们回去行吗？」

    「不敢说不行。」不敢再忤逆她，学校bAng球队也有熟人，他再白目的话看这一整队的汉草肯定会Si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