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第三层外围,回喉坡。
这里无风、无兽、无语言。
但有一样东西不曾停息——记忆。
非人类的记忆,而是兽种以痛感、裂魂与吞声累积下来的残痕,早已失去形T,只剩下意志与感觉,在这片灰sE断丘中重复呼x1。
淩烬踏入坡境第一步,额心的第三魂印便主动升起,非战意,也非警戒,而是一种无法压制的——「反应」。
夜觞狐识息压缩,立於其後,尾焰紧裹魂壁,低声:
「这里不是敌意地,是被记忆埋葬的地方。」
幻目荒蜮则抬首望向高坡尽头,识言如冰:
「牠们不会问你是谁,只会问你是否疼过。」
坡地每前行一丈,脚下识地便自动闪动一道魂痕,像是某种「伤痛纪录」被自动读取,无视语言与意志。
第三魂印震荡不止,一段段不属於主角自身的痛感被强行播入——
烧灼的肋骨、碎裂的脊链、无法合拢的尾骨、未断完的魂绳……
这些记忆来自於远古兽种,牠们Si时未能吼声,便将哀鸣转换为「痛觉刻痕」,埋入这片坡地。
走过第十丈时,淩烬的双腿微颤,夜觞狐强行释魂护T,但仍无法完全阻止那种「非我之痛」进入他的识海。
幻目荒蜮实T化,识爪稳定住主T魂位,沉声:
「我们挡得了攻击,但挡不住你对痛的回忆。」
坡顶,一团灰白兽影缓缓升起,无形无声,仅有一道裂魂轮廓似是由百种兽骨融合所成。
牠没有对淩烬说话,也没有释放魂压。
但淩烬知道——牠在「听」。
听他是否会因这些记忆而崩溃。
淩烬未开口,反倒主动释放出自己一段记忆:
被追杀的幼年、自裂的识脉、无声的怒吼、与两只灵兽共鸣时的剧痛与不甘。
这些不是强大,也不是胜利,而是从「Si不了」中挣扎出来的破碎痕迹。
兽影微动,牠无声嘶吼,却让整个坡地魂痕暂时停止波动。
牠彷佛认出了那份痛,也曾有过那种「想断,却没被允许崩溃」的瞬间。
第三魂印在额心完全展开,形成一条兽纹非对称的魂径,与兽影产生极短暂的对映共鸣。
那一刻,记忆不再是折磨,而是一种——共享。
兽影缓缓收敛,融入坡地底部,一道古老的兽语印痕自地面升起,嵌入淩烬识海。
非力量,非技能,而是一段语言转化的「沉痛记录」——以痛为字,以恨为语。
这是回喉坡的唯一回应方式。
夜觞狐低语:
「牠没给你东西,只是承认你记得了你该记得的。」
幻目荒蜮则说:
「这是牠们的名字——把疼痛刻在别人魂里,才是留下。」
离开坡地的那一刻,淩烬脚步沉重,但步伐坚定。
他知道,他不是征服了这里。
是这里的兽,承认了他也曾像牠们一样,疼过。
而第三魂印,在沉静中多出一道淡痕:
不是兽语,也不是术式。
而是一个无声的兽字——「记」。
南荒的兽不信你说过什麽。
牠们只信,你疼过,还站着。
第44章:回喉坡记忆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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