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痛，而是一种回音，一种残响。
三识门第二道，名为自识门，是整个灵域试炼中最难形容、也最难通过的一道。
因为它不来自外力，不是战斗，也不是推理。
它只问你一件事——你，认得你自己吗？
自识门外无门，只是一面镜。
镜中浮现的不是现在的淩烬，而是数年前，他尚未觉醒识技，还在城市边角修理器械求生的那个自己。
满手油渍，背着破布包，对街边的任务牌看了一眼又低下头。
「那不是现在的我了。」他心中说。
但下一瞬，镜子裂开，将他整个人x1入。
当他再次睁眼，自己正站在昔日那条巷弄中。
灰墙斑驳，远处传来金属撞击声与杂乱人声。
空气中混着机油味与廉价电网焦臭。
他的双手低垂，x前识核部位毫无反应。识魂层沉睡，感官封闭。这里的他，是未曾崛起、未曾反抗的那个版本。
一群少年走过，将他撞开。
「你这种C以下潜质的废核，还敢来争材料？」
「别挡道，要捡破烂回去就快点滚。」
他没有反应，只将地上一块断裂电芯收进布包里。
然後，在那角落中，继续沉默地活着。
「这就是我选择另一种人生时，被舍弃的未来？」
他意识清醒，却无法移动。
四周一遍又一遍地上演相同的压抑、挫败与轻贱。
他开始怀疑：若当初没有命核碎片共鸣，若没有夜觞狐、没有那场裂步试炼——他，真的有资格站在现在的地方吗？
这一念刚起，四周空间震动。
一道声音在他识海响起，却不是他自己的声音：
「你不是活成现在的，是被机运推到现在的。」
「你不过是命运碎片里，意外捡回来的残响。」
一道身影自巷底走出，面貌与他相同，语气却冷如冰铁。
「我才是你真正的模样。」
「那个会捡破烂、会低头、会吞忍、会活着就好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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