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灵域入途

    离开曜沙城已三日，淩烬的脚步从未停下。

    这不是普通的旅程，从灰域封识令到裂巢之战，他一路走出来的，从来不是直路，而是命运试图收束却总被他踏穿的碎轨。

    夜觞狐伏在他肩头，这三日不语，只偶尔轻震尾端，回应风中异动。牠知道，真正的灵域还没到，但这片过渡区域，已经不是城市能理解的地带。

    第四日清晨，天空从灰蓝转为深墨，一层层淡紫sE雾气从东方弥漫，像是地平线本身正在燃烧识气。淩烬站在一处断崖边，远望那片尚未现形的灵域边缘。

    据记录，东岳灵域是最早发现能「自主调整灵气律动」的区域，灵兽在这里不受星环封锁约制，反而像是地脉本身的意志所孕。

    这里没有明确国界，也无定居城市，只有一座座古碑与消失的传说。

    「你确定要进去？」

    夜觞狐终於开口，声音沙哑又轻。

    淩烬点了点头：「我没得选。」

    「你有。」牠回答，「你只是不接受城市里那种活法。」

    淩烬没有争辩。他看着远处那逐渐形成的识雾瀑流，轻声说道：

    「我不想被容纳，也不想再被解释。」

    进入灵域外围的第一关，是「幽痕石林」。

    这是一片遍布灰白巨石的荒原，每一块石头上都有断裂识纹。据说那是早期进入者与灵兽交战後留下的识印，有些甚至仍残留着记忆回音。

    淩烬踏入其中的那一刻，脚下识场微震，石林像是感受到入侵，自动释放出一GU压力。

    夜觞狐低吼：「这里还有东西。」

    果不其然，数个石柱之间，忽然跃出一头双角灵兽，通T灰金，眼如霜裂，身上并无杀意，却步步朝他b近。

    牠的识场并不强，但构造古老，像是某种仪式X的存在。

    「牠不是要战斗，是在试你。」

    淩烬不退。他识刃未出，只以识步与牠对视，走进牠的压力场。

    双方四目相交，那兽忽然低吼，转身退入石林，将中央一条裂路让出。

    「通过了。」夜觞狐说，「这不是守卫，而是一种迎接。」

    顺着裂路行至林尽之地，一座断碑横立於地，碑文斑驳难辨，唯有最下方三个字隐约可见：

    「羽烬行」

    夜觞狐忽然震动：「这名字……不是传说中的羽烬兽王吗？」

    「你说过的那位？」

    「对，在灵兽记忆里，羽烬是一位能融合人魂与兽识的上古兽王。他一生未被命核封定，却能引发天识裂云。没想到这里竟有他的痕迹……」

    淩烬望着断碑，心中某处忽然生出熟悉感。

    像是某段未被打开的记忆，在这一刻微微颤动。

    午後，风变了。

    灵域外围忽然涌出一道道「识风漩涡」，不带破坏力，却能随机抓取过去战斗记忆，在人识海中重现。

    这是灵域最常见的试炼方式——「记忆复演」。

    淩烬站在原地，下一刻，他看见自己正面对羲梵挥来识能爆晶，看见灾兽嘶吼的撕裂口，看见裂识爆连技第一次释放的光。

    一瞬间，那些记忆像碎片般打入他脑中，再度燃起每一滴痛与怒。

    识场险些失控。

    夜觞狐立刻贴近他，声音坚定：「收回来，那不是现在的你。」

    他闭眼，深x1一口气，身T微震。

    下一刻，他的识场主动收束，形成一道稳定的裂识环。

    这不是突破，而是对「过去之我」的完整接纳。

    石林尽头，一道通往灵域主脉的悬浮桥缓缓成形。

    桥上刻有浮文，为古灵兽语，意为：

    「愿你之声，穿越万兽之识。」

    夜sE将至，淩烬坐在桥前，仰望那尚未完全开启的灵域天幕。

    「你还怕吗？」夜觞狐问。

    「怕。」他平静说道，「但更怕回头。」

    「那就是你能前行的原因。」牠淡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