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裂响之後

    曜沙城内，淩烬的名字正在悄悄传开。

    不是官方公告，也不是城网排名，而是那些在场的目击者，在一次次喝茶、交谈与任务途中，开始讲起一个不太起眼却越来越难忽略的名字。

    他打退了记忆型灾兽、制伏了擅闯命核封锁区的潜质者，又能与识场碎片共鸣，还能与灵狐战兽同步作战。

    「他是灰域放出来的？」

    「我听说他根本没阶级记录，是从外城技师晋升的。」

    「有人说他是没命核的异类，也有人说……他是实验留下的。」

    议论在扩散，但淩烬没有理会。他依然照常修理设备、进入虚拟试炼、有时会静坐在城墙边，一坐就是半日。

    某天清晨，城区边境识防塔发出异常脉动。

    这座防塔本应只用於监测识波泄露，但技监部却收到识网回报：塔底出现不明裂识扩张，结构无损，却传出类似「语音残响」的识流紊乱。

    这回，他们没有派潜质战士，而是直接点名——淩烬。

    他没有拒绝。

    只简单地说：「我去。」

    夜觞狐照例隐身於他识场中，默默随行。

    防塔内一片沉静，所有设备运作正常，但主控室後方墙面出现一道深裂痕。

    裂痕不是由外力破坏，而像是识场反覆震动後自然开裂，边缘仍残留淡淡的识光痕。

    淩烬站在那道裂缝前，耳中传来模糊低语。

    「裂……响……裂……响……」

    声音并不大，却像是从识海深处回传，像一种只属於他自己的回音。

    夜觞狐识音压下：「这不是从外部传来，是你内部识场的残响正在重播。」

    「命核碎片留下的召唤记忆，正在你T内形成第二层识场脉轮。」

    下一刻，一道黑影自塔壁裂痕中滑出。

    牠不像一般凶兽有实T结构，整个形态如半透明的光尘组成，外壳布满不规则符纹，并且不受墙面阻隔，直接穿过识层扑来。

    淩烬第一时间反应，识魂同步启动至百分之四十五，脚下闪出裂步残影，整个人如识流裂火滑过地面。

    夜觞狐化影出现，双尾束缚兽T，识场震压展开。

    他切入兽侧，识刃直入核心区。

    一斩，命中。但下一秒，那兽T又像是被重新记起似地再次聚合。

    夜觞狐低吼：「牠不是靠R0UT存活，而是依靠记忆！你记得牠，牠就能再现！」

    淩烬立刻封闭自身识场记录区，强制识野断联。

    那兽T顿时扭曲、裂散、崩塌。

    识防塔瞬间回归宁静，只剩裂痕仍闪着隐隐亮光。

    战後，城方封锁防塔，技监部尝试重启塔内记录资料，但识场波动始终无法还原，只有一行字被残留在塔底识面上：

    「识响不止，裂念无息。」

    回程路上，夜觞狐低声问：「你有没有觉得……你的识场，正在变得像声音本身？」

    淩烬没回答，只在夜风中望向远方。

    过了几秒，他淡淡说：

    「如果我不能选择安静，就让这个声音，响得b谁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