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去台北的叛逆者

    毕业典礼那天，天空热得发烫，学士服底下早已汗流浃背。

    阿澈站在人群中，看着同学们一边抛帽子一边高喊：「台北我来了！」

    有人已经找到竹科的工程师职位，有人要考高普考、拚进公部门，还有人拿到跨国企业的offer，满脸自信与期待。

    阿澈却低头看了眼脚边的J篮，篮子里三只土J咕咕乱叫，像是也想逃离现场的欢乐氛围。

    他默默背起工具包，一手牵着J篮的绳索，另一手捧着刚到手的毕业证书。证书上「国立屏东科技大学畜产与生物科技系」几个字，在日光下闪着热气。

    「毕业了。」他深x1一口气，转身朝校门走去，与所有往北走的背影逆行。

    东港老家前，一片绿油油的地被夏日晒得刺眼，J舍还没影子。阿澈站在空地上，举着手b划J舍的位置，眼神里却亮得像正中午的太yAn。

    他的妈站在门口，手上还拿着刚从市场回来的菜篮，一脸不可置信。

    「你跟我说你毕业後要……要养J？」她几乎是尖叫的声音。

    阿澈点头：「对，香草放牧法。J的活动空间越大，吃得越天然，产的蛋就越有价值。」

    「你读四年大学，回来养J？」他爸从屋里冲出来，声音b他妈还高八度，「你这是在浪费青春，浪费学费，浪费……蛋白质！」

    「老爸，你讲错了，我是把蛋白质转化成资本。」阿澈笑笑地说，摆出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养J不是落後，是趋势。现在人都在讲无毒、有机、慢生活，我这叫预见未来。」

    「未来个头！」他妈气得直接坐下来扇风，「我养你这麽大不是要你当J农的啊……要不然你还不如考研究所！」

    「我读屏科大的，不养J养什麽？」阿澈一脸坚定，转头看向那三只J：「这三只是第一批，牠们会证明我没走错路。」

    J不知道自己背负了什麽压力，咕咕叫了一声，像是回应他的抱负。

    当天晚上，阿澈一边在电脑前列试算表，一边画J舍结构图。电风扇吱呀吱呀地转，萤幕映照着他额头上的汗。

    他知道家人不理解，也知道老同学在Line群组里都笑说他是「J男孩」、「走火入J」，但他不怕。

    他想起教授说的那句话：「真正的实验，是你愿不愿意把理论带回田里，让土地给你答案。」

    这不是逃避城市生活，而是回归初心。

    不是毕业就该往台北走，而是每个人都该找到属於自己的方向——而他的方向，就在这片J鸣狗吠的田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