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时虞舟Y沉着一张脸,站在了池边的柳树下,斑驳的光影照在他脸上,莫名带着点陌生的Y郁。
出来得太久,太子在时虞舟出现後便回去了,眼下只剩下宜芍和时虞舟无声对立。
「小姐。」半晌,时虞舟才幽幽开口,上前托起她尖尖的下颌,将她的脸颊拿捏把玩,像抚弄JiNg致的玉器一般,看着她时,微微抿唇,含着隐忍的怒意,「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别人吗?」
时虞舟大概心中有气,骤然加重了力道,惹得宜芍吃痛,挣扎着去推他。
「谁准你碰我!」
宜芍使劲推开他,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红印,她心高气傲,何曾受过这般对待,自然恼怒。
她怒目瞪向他,抬手朝他脸上打了个巴掌,y生生将他打偏了脸去。
换作平常,时虞舟压根舍不得让她不开心,可如今面对宜芍的怒意,他却只是淡淡地m0了m0被她打的地方,随即冷笑了一声。
「是不准我碰,还是只许太子碰?小姐,若我今日没有撞见,你是不是还要继续骗我?」
「时虞舟,你疯了!快放开我……」
宜芍不肯屈服,继续挣扎,时虞舟只能抓住她的手,将她强压在一旁的假山上。
「小姐,你尽管挣扎,若是把人引来了,那可就真不好看了。」
时虞舟语气冰冷,在发现眼前之人闻言果真不再挣扎後,才又笑了一声,「我真是没想到,你想要的还真不少,竟连太子都敢攀!」
「我为什麽不敢?」宜芍恶狠狠地瞪着他,「他能给我想要的,我也能帮他,我没理由拒绝不是吗?」
她如此放肆,时虞舟咬牙,额角青筋狂cH0U,「你别忘了,你我之间还有婚约。」
「婚约?什麽婚约,谁跟谁的婚约?」
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宜芍偏了偏头,竟还能笑的出来,「和薛泠有婚约的是宜芍郡主,不是宜荷郡主。而要不要我提醒你,你如今是时太傅的儿子、户部侍郎时虞舟,你我皆非婚书所载之人,名不正、言不顺,这婚约自然也已作废。」
是了。当初订有婚约的是寄宿在城主府的薛泠与宜芍郡主,可走到今日这般地步,他们皆非当时的自己,早已回不了头了。
婚书上的薛泠和宜芍早已Si了,Si在春日大婚,而今活在世上的只能是“宜荷”与“时虞舟”。
时虞舟暴怒之後,显然也清楚这层关系,他攥了攥拳,闭了闭眼,缓了缓气息,才沉声道:「所以你就背叛我?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放弃了一切,本来的名字、原本的生活、还有……」
「那是你自己选的!我从来没有b迫你,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凭什麽怪我!」
「是,都是我自己选的。就因为都是我的选择,所以即便这条路有多艰难,我也还是坚持继续走下去,只为了想要能够配得上你,站在你的身边,可你只是利用我!」时虞舟痛苦地握着她的肩膀,看这她冷而白的面容,却只觉得荒凉。
他从来没有这麽丧气过,他无法想像在宜芍每一次面对他时,是不是都在心里嘲笑他的自不量立,嘲笑他对她的情意?甚至在众人评论他们相交甚密,或成佳偶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在想他可真是个傻子,被她玩弄於GU掌之间?
肩膀被捏得发疼,宜芍皱了皱眉,却没有求饶,「你是觉得我错了吗?你自己Ai慕美sE,不思进取,如今却还要将错都怪到我头上!打从一开始,是你找上来,我从未答应过你什麽,我也没有义务替你守身如玉!」
「这段期间,你可有从我这儿有过任何损失?压根没有,甚至我还帮了你,让你得到一直想要的,父亲的看重、在时家的地位、户部侍郎的官职……你甚至得到的更多!就算我利用了你,我也从未对不起你!」
宜芍语气一顿,似笑非笑的看着时虞舟,语气是难掩的恶毒,「你这样生气,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可以抢得过顾锡砚,却不觉得自己能抢得过太子,对吗?可明明是你无能,却来冲我发疯,我真是瞧不起你。」
她将他今晚冲她发火的原因轻而易举地道了出来,望着他的眼里满是嘲讽与轻蔑,彷佛在看一个无足轻重的事物。
「发疯?这叫什麽发疯?和你平常的装模作样b,差得远呢。」时虞舟显然也被她的话刺激到了,笑了起来,g住她的下颌,冷冰冰地俯视她,「若我真的疯,我便该将你的秘密说出来,再把那些私银帐目呈给大理寺,废了你的郡主身份,让你无法攀附太子,只能依附於我,再将你抛弃,让你一无所有。」
「那我还应该感谢你了?」
宜芍目光微动,轻轻笑了起来,伸手替他整了整衣领,低声道:「你大可以去告状啊。把那些东西拿着,交出去,废了我的郡主身份,让我获罪下狱,反正不是只有我,你们每个人……都难逃其咎,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她嘴上说着偏激疯狂的言语,手下却仔细温柔,g人的眼眸轻抬,宜芍与他平静对视,拍了拍他的衣领,笑意轻柔。
「要怪,就怪你投错了人家,给不了我想要的,要不然……」
话没说完,藏了一半,宜芍不无可惜地瞥了他一眼,笑意微敛,猛地收手,与他隔开距离,半点也不留情。
时虞舟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心底嘲讽的同时,还是忍不住问她:「你图什麽?」
这个问题,像是触到了宜芍心底的某个角落。
她的目光一闪,很快明亮了起来,像是一团炙热的火焰,滚烫热烈,透着不顾一切的疯狂,「我图的,是人上人之位!我要站得越来越高,走到那天底下最高的位置去,让从前欺负我、抛弃我、背叛我的那些人全跪在我的眼底下,向我叩拜行礼,再也没办法看不起我--」
时虞舟听着她的话,沉默不语。
他是知道的,宜芍从前经历了些不好的事,让她不得不以“任X妄为”的面具来伪装自己,将自己一步一步b成了现在这样,断绝了自己所有的退路,只是为了让那些人为自己犯下的事认错。
他早该想到宜芍这麽做的目的,可已经太迟了……
「所以,不要阻挠我。」宜芍趁着他失神,推开他,再抬眼时脸上已是漠然的冷淡,「你我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时虞舟看着她整了衣衫,身影没入夜sE,冷笑一声:「好一个各取所需。」
13。你我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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