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椅子,「我问你,小满这名字,听过没?」
「小满……谁啊?什麽线的?」肥星愣了愣,明显在翻记忆。
丹麟撇过头,拿了支菸,没点火,就那样咬在嘴里,「客人的妹妹。最近有人从你这边拿过大份的吗?」
「最近来拿货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nV孩子如果来过,我不可能不记得。」
「你确定?她Ga0不好不是用自己的名字,还是她找朋友来拿的?」
「真的啦!丹哥你认识我几年了?我这边只做乾净单,一定会注意到有没有新人面孔。」肥星连忙举手。
丹麟手指敲着桌面,视线仍贴在肥星脸上,想从这家伙脸上看出一点心虚——可惜没有。肥星是真的不知道。
「妈的。」他心烦的点起菸。
他很想骂人。那种气,骂了也不会消。小满要是动手不是第一次,那她不会临时想的。她一定有备案,下一次,甚至後手也安排好了。Si都不会沾自己一滴血。
这次只是运气不好。遇上他了。
「丹哥,你要是真担心……」肥星试探X开口,「要不要我帮你放个风声出去?看能不能钓人上钩。」
「不用,我自己去问。」
丹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是另一支。很少人有这号码。除了上家,还有几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他点开讯息列表。最上面是「祝青黛」。没头像。没纪录。他打了一句,又删。打了,再删。反覆几次,最後只丢了一句:「还活着就回一声。」
他盯着画面几秒,没等回。手机萤幕朝下。他不想知道她回了没,也不敢说自己在等。
「丹哥,你最近开始养猫罗?」肥星嘻笑着说,眼角却瞄着他脖子上那几道红痕,乱、浅、却鲜明。
「什麽?」
肥星忽然就识相的闭嘴了。
那几道抓痕是祝青黛留的。那晚她抓得抓得乱七八糟,只剩一层皮吊在他怀里。当时没觉得什麽,现在一压到桌子就痛,一低头就痒。
他记得她手指的力道。她说不出话却一直道歉的嘴,甚至记得她那点柔软还是洗发JiNg的香。那味道根本洗不掉,连他回家闻到就心烦,躺床也不是,怕沾上。
茶记里的吊扇发出卡卡声,窗帘随风晃了一下,墙上的老式钟摆滴滴答答。他坐着,菸灰垂到快掉下来,没弹。最後啪一声自己断了。
他那支手机还翻扣在桌面,好似在藏什麽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真的他妈在等一条讯息。还不敢看。他不想认。他知道自己这样很蠢,但就是忍不住。
「肥星。」丹麟把菸按熄,抬起头。
「欸?」
「再帮我留意一下,留意所有最近出现的年轻nV孩。」说完他起身离开。
肥星点点头,不敢多问。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丹麟刚走出茶记,脚步只停了一下,没掏。心里哪里忽然被钩了一把,轻轻一拉,扯出来了。他还是m0出手机。画面一亮,是祝青黛。
没有字。只有一张贴图。一只兔子,缩在被子里,鼻头红,眼睛Sh,嘴角写一个字:在
他盯着那张图看了好几秒,指尖滑过萤幕,回了一句:「帮你洗澡的时候就没这麽乖,现在开始装了?」
发出去,马上後悔。他把手机甩回口袋。那句话不是没讲过。对别人讲,讲得没感情。这次讲完,像被她那只红鼻兔子反咬了一口。
他靠在骑楼下cH0U菸。菸cH0U一半,手机又震。指纹一解锁,讯息跳了出来:你别乱说。後面,又是一张图。那只兔子换了背影,耳朵垂着,窝成一团,看起来又窝囊又可怜。
他手指挂在萤幕边缘,没按。嘴角抖了一下,没笑出来。想笑。他以为她会装没看到,不回。也想过她丢个句号断话。
躲棉被当兔子?瘾上了?
还没放下手机,讯息一条接一条震进来。
一连串贴图,一张接一张。熊猫生气。狸猫皱眉:你怎麽可以这样讲我。还有脸红的仓鼠,耳朵红透。每张都自带小剧场,彷佛她坐在他对面用表情包,一边翻白眼,一边踢他椅子腿。
丹麟视线贴在萤幕上,被这几只不讲话的动物给绊住了心。然後合上,扣回口袋。他想回「别装了」,也想说「你很烦」,指尖打了又删,闷得把手机合上,放回口袋。
直到菸燻到眼睛,他才抬起手挡了一下风,低声骂了一句:「演给谁看啊,兔子、熊猫、狸猫、仓鼠,乾脆自己开个动物园得了。」
语气没有火气。全是无奈,甚至,有那麽一点——甜到发痒的嫌弃。
祝青黛知道自己没筹码,还y要丢张烂牌,每张都烂,每张都中,打在他最软的地方。连他身上的外套,都似乎染上了她那GU味。从手机里透出来,缠住他x口那一块。
她没出现,留下一整群贴图站在他面前,b人还吵。
他点开聊天室,指尖滑了一下,又放下。又滑,又放下。
「……」语音讯息。
录了一秒半。车声。风声。指尖擦过手机的声音。一个没有正式开场的声音。想说的话全卡在舌头底下,只吐出一颗开场白。就那样不小心的传出去。整个人往後靠,抬头看天空。
「g,怎麽这麽蠢啊。」他这次骂自己。
最後嘴角还是弯了。勉强,克制,但有。
Cater2-6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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