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yAn高悬,微风拂过,洁白的衣角随风轻扬,梅花的暗香萦绕於空气之中。凌安立於风中,望着她,目光复杂,唇边浮起一抹艰涩的笑。
空气宁静,却不再有昨日剑拔弩张的压迫。江璃月回望着他,眼神清明,少了往日的胆怯,多了几分炽热与坚定。
他知晓,她已经做好了选择。
他缓步向前,直到彼此只隔一寸,气息交叠,指尖几乎能碰到她的发梢——这才静静停下。凌安伸出手,将她耳畔的一缕发丝轻轻拂起,温柔地别至耳後。随後俯身,唇瓣轻触。
那一吻极轻极浅,却深刻地烙印於心里。他不敢闭眼,只能以这短暂的温存,一笔一画地描摹她的眉眼,彷佛这样便能将她永远记在心上。
她闭上眼,没有後退也没有迎上,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任由那一点温柔轻轻落下。
那不是热烈的亲吻,更像是他将所有说不出口的话语,化作最轻的一触。
他终於退开,像是怕多停留一瞬就再也放不下了。
江璃月缓缓睁眼,对他一笑,那笑中藏着感激,也藏着决绝。
她转身离去,身影落入yAn光,洁白的衣角如风中羽翎,渐行渐远。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踏入yAn光,愈行愈远,像是走向他再也触及不到的彼岸。他一直紧握的手,终於在她没入光中的那刻,悄然松开。
他笑了。
她是属於yAn光下的那一人。不是谁的附属,不是凌氏商队的商nV,而是江璃月。
冷风渐起,天sE却未随yAn光升起而转晴。远方乌云低压,如铅墨般层层拢聚,宛若沉海将覆。
江璃月望着天sE,眉头紧蹙,心头莫名烦躁,低声呢喃:「这天太压了……不安得很」
她话音方落,沈玦余光掠来,语气仍平静如常:「连日南风转东,气压不稳,云层又低……若真有变数,恐怕就在今明两日」
「不,应是今日了」
nV子声音从後传来,江璃月循声转头,便见林妤快步而来,神sE凝重。她手中紧握着一封尚未展开的密报,纸角皱折,可见仓促。
「怎麽了?」江璃月开口问道,语气未颤,指尖却不自觉收紧。
林妤将信递来:「密探从东境送来的讯息,中原出事了!」
江璃月接过信函,展开纸页,眼神逐字掠过,神情亦随之沉下。
「中原旱灾自月初已现端倪,至今已逾半月,天不降雨,地裂焦土,溪河乾涸。百姓无粮可食,已有人Si於饥饿。朝廷原派遣钦差携粮车南下,却於途中遭黑市势力劫粮,损失近半,所余不敷所需,且情势恐将扩散……」
沈玦垂眸道:「黑市一动,粮价必涨。如今再往中原运粮,只怕为时已晚」
「现存粮足够撑几日?」江璃月收好密报,步伐却已迈向会议室。
林妤紧跟她的步伐,在後头回道:「若日日减半,顶多只能撑三日」
江璃月未语,已在书柜间翻出一幅旧地图,展於桌案之上。她指尖一落,点在地图南方:「此地正值雨季,稻米或许尚有盈余」
她目光转向林妤,语气清冷:「你带几名JiNg壮船员,即刻往南,一日内必须启程」
话音未落,一名船员仓皇跑来,气喘吁吁的说:「幕辞先生来信了!」
沈玦立即上前接过信函,展开速读之後,神情微动,声音终於浮起一丝舒缓:「他们早已得讯,正调粮备送,最快三日可到」
林妤看向一旁的地图,指道:「正好此地距中原约三日水路,以咱们的快船,只要风向顺利,勉可赶及」
江璃月听後,紧绷的心绪稍缓,旋即沉声吩咐:「所有船员立即整备,於辰时出发。清点粮药水三项,每船由一人负责登记、备册,务必详实,不得紊乱。中原灾苦,我等不容迟疑」
第二十五章.阳光尽头·乌云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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