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兔子精灵和梦境(03)

    走过那片树林後，地面顿时开始微微颤动。远方的空气也变成扭曲的样子，像热气蒸腾。莉莉停下脚步，紧紧握着星形拐杖，面露惊慌，语气也低了下来，她没有看向廖伊惠说话。

    「不是属於这里的气息……」

    「你说什麽？」廖伊惠没听清楚她的话，开口问了她。

    莉莉没回答，只是侧耳倾听，猜测着这是来自哪里的气息。

    这时风里传来一个声音，让廖伊惠愣然，似乎有谁在呼唤她的名字。

    不是莉莉的声音，也不是她认识的人的声音。

    她转过头，看见远方有一块巨大石碑，半掩在雾中，上面刻着：

    「廖伊惠」。

    瞬间，她的脚步像被定住了。

    莉莉回头，本还在脸上的温柔，开始有了裂痕。

    她面露惊恐地朝廖伊惠说：「我们得离开这里。现在。」

    可廖伊惠的脚步，仍被那三个字紧紧锁住动弹不得。

    莉莉见她动也不动，挥挥手杖，眼前出现了两只青鸟，一只一边，协力将廖伊惠给叼离石碑区。

    他们离开石碑区时，光线变得不稳定，原本柔和的羽光转为深沉的灰白。风卷动着雾气，像是从某个封印中渗出的低语，沿着地面潜行。

    莉莉飞在青鸟和廖伊惠前方，廖伊惠在空中慢慢地恢复自主意识，她脚腾空地跟着青鸟的飞行飞在莉莉後面。青鸟加快飞行的速度，跟莉莉并行，她瞥见莉莉的侧脸是严肃的，愣了一下，这还是廖伊惠第一次看到她神情紧绷，那双圆圆的眼睛，此刻像是失去了光泽。

    「怎麽了？刚才那是什麽？」她在莉莉身旁趁隙问。

    莉莉像是特意不回应她的问题，只浅浅回了句：

    「还不能停。」

    他们飞过那座浓密的森林後，莉莉在空中看到一片看似安静的空地。莉莉朝那飞去，深x1一口气，举起星形拐杖划出一道保护结界。结界内是温暖的光，外头却仍弥漫着扭曲的雾。

    她缓缓降落在结界之中，随後青鸟也慢慢地让廖伊惠落地，落地当下，两只青鸟化为烟雾消失在空气中。

    「对不起，我不该带你这麽早靠近那里。」莉莉转过身看着廖伊惠，语气中有懊悔与不安。

    「那是什麽地方？为什麽会有我的名字？」廖伊惠想起那个石碑上的名字和那似有若无地声音，语气有些颤抖。

    莉莉沉默了一会，才说：「那块石碑是……过去的痕迹。也许曾有另一个你，在那里结束过一次旅程。」

    「什麽意思？」

    「寻梦园里，有些人来过很多次，只是他们从来没有记得。这里不只收留灵魂，有时也重组它们。石碑只会出现在那些……曾经失败过的人面前。」

    廖伊惠愣住了，她有点无法接受这个答案，「我是……失败过的人？」

    莉莉没有否认。

    气氛静了一会。

    就在此时，结界外传来一阵「咔咔咔」的碎裂声，像是某个看不见的东西正用指甲刮着空气。

    结界出现一道微小的裂缝。

    莉莉转身，脸sE骤变，她镇定地说：「我们得分开一段时间。我需要去请另一位守灵者来协助。」

    「什麽？你要丢下我？」廖伊惠不敢相信莉莉竟要在这她不熟悉的地方离她而去。

    「我不会走远。这里的空间不久就会不稳，我没时间解释太多。记住，找到空房，在那里等我。」

    「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