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故事进行中

    那日之後，或许是为了躲避我的追问，珣音对「徐海琳」三字绝口不提，连带与我见面的次数，也逐渐减少。

    也许她真的只是实验太忙了吧？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可越是这样，我心中那GU想揭开真相的渴望便越强烈。

    要是能逃出去就好了??

    这日，我照例躲进厕所，拿起那面破碎的摺叠镜凝视自己。

    镜中映出的五官过於熟悉，相似的眉眼轮廓让我不禁开始怀疑，这究竟是我的脸，还是那个名为徐海琳的？

    会不会，从一开始，我就长得像她？还是说……我原本就是她？

    「徐海琳。」我轻声唤了她的名字。没曾想，过往的回忆如海cHa0般袭来，让我逐渐迷失在此。

    我是徐海琳？我不是徐海琳！我不可以是徐海琳！

    游戏场的回忆再次席卷而来，我痛苦地抓紧洗手台，彷佛只有这样，才能不让自己崩溃。收拢泛白的指节，脑中被纷乱的思绪缠绕，一个接一个的抨击着我。

    如果我真的是她——那为什麽，我会这麽抗拒成为她？

    「因为我没有人Ai。」宛若脑海深处响起的异音，神似她的低语，也像是自己的心声被拆解後重组。

    「所以我不想再做徐海琳了。」她说。还是我说的？我分不清了。

    语气平稳却无b绝望，彷佛一根细针无声地刺进我x口最柔软的地方。

    淌血却无法即刻致命。

    这时，耳边传来开门声，将我从虚幻中拉回，我略带戒备的收好镜子，慢慢从厕所探头。

    「倪倪？」我惯X的喊着她的小名。可来者却不是珣音，而是先前同前者争执的张乙千。

    他推着银sE餐车走进房内，动作安静且有条不紊。一道道菜肴被他依序摆上桌，就连汤匙的朝向都很是讲究。

    待一切就绪後，他才缓缓抬起头，将视线落在我身上，他没有说话，眼神却像是催促般的示意我前去用餐。

    「倪??珣音怎麽没来？」收回对她的昵称，我有些迟疑的挑眉问道。

    「她生病了，托我照顾你。」像是机械般的回应，他站在一旁等候我动筷。被他莫名地盯着，我别扭的顺着话题关心她。

    一想到是自己误会了她，心里便涌上一GU说不出口的愧疚。她明明那麽在意我，小心翼翼地守着我，我却总怀疑她在隐瞒什麽。

    明知道她的担心是真实的，却仍忍不住去想，是不是有些我不知道的真相，她始终没有说。

    晚饭後，乙千又从推车下层端出一个陶锅，只见他拿起汤勺将YeT盛入碗里并递了前来，我莫名有种想逃的冲动。

    「放心喝吧！这个没有加药。」乙千彷佛看穿我的想法，他语气平淡的说。

    从他的话语里，我得到了验证。原来，先前的补汤真的被动了手脚。

    那一刻，我的心情变得复杂。他对珣音究竟了解多少？还是说，我能从他身上挖出什麽关於她的线索？

    我接过他手里的碗，在他的注视之下喝完汤，出於他的行径，我不满的抱怨：「盯着别人吃东西很没礼貌耶！」

    「我不过是奉命行事，你也知道她是个怎麽样的疯子。」弯腰收拾空盘，他语气满是无奈。

    他认识的珣音跟我印象中的她似乎有很大的落差，且我想证实心中猜测，於是我试探X地询问。

    「这个是你送的吗？」我摊开包布将镜子放在手心，我抬头询问他，想透过眼神读懂他的想法。

    我原以为乙千会矢口否认，没想到他却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甚至露出一种「你终於发现」的神情，静静地看着我。

    「为什麽？」含括许多情绪及疑惑，三个字却道尽了迷惘和困惑。

    「因为想救她。」

    乙千的话让我一时语塞。他口中的她，到底是谁？是珣音？是徐海琳？还是……其实，是我自己？

    就在乙千收拾完全部，准备离开之时，我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胳膊，不想他离开。

    「你会再次帮我的对吗？我想要知道的更多，能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吗？」满载的情绪使我眼眶擒泪，有点微发软的双腿向下坠，连带扯动他的身子朝我的方向倾斜。

    许是无法招架我的眼泪，乙千cH0U回了手，轻叹了口气，而後问了一个在别人眼里很是简单的问题。

    「那你记得自己是谁吗？」

    乙千的提问宛若炸得我无所适从，我有些茫然的望着他，嘴唇紧闭，喉头乾涸的发不出声。

    全因为不确定我是谁。想来可笑却又实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荒唐事。

    「不知道。」良久，我抛出了答案。

    获取回应的乙千露出微妙的表情变化，他明明就站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我却感觉两人之间隔了一条名为真相的鸿G0u。

    「我不是很想介入人家的因果??」

    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要不然他就不会跟珣音争吵，哪怕只有一点线索也好，就一点，让我离现实再近一点。

    「但你不是出手帮过一次了吗？难道就不能……再帮我一次吗？」

    我豁出去了，顾不得什麽自尊，双手合十，几乎是跪着恳求他。

    如果现在的我是一个机器人，那肯定是个东拼西凑的嵌合T——不完整、不纯粹，连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

    我只是想更进一步地找回那个真正的「我」，这样……真的错了吗？

    「好吧！」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乙千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sE控制器放在我手里。

    「这是？」我左右翻看着只有播放和暂停的按钮的遥控器问道。

    「如果是你就知道怎麽用！」像是给予某种心理暗示，乙千并没有教我如何C作，只是缓缓地抬眼，直视着我，一字一句地说着。

    最後，乙千留下一句话後，迳自推着餐车离开房门，徒留我一个人呆愣地看着手中的控制器。

    「请记得你是谁。」离去前，他是这麽说的。

    按下去。内心总有个声音要我像播放键般前行，我犹豫半晌，才鼓起勇气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