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自我定义的偏爱(2)

    他的突然cHa话让正在帮我披挡巾的设计师微微一愣，但仍敬业地回答：「不用喔，元予轩这角sE是从乡下来都市念书的小仓鼠，风格b较朴实，天成原本的发sE就很深了，所以我们打算稍微打薄浏海、後面理短一点就好。」

    「麻烦你们了。」笑着道谢後，我转而跟卓燃闲聊：「你怎麽还b我早到啊？」

    「我的头发b较顽强，要上好几层染剂才能显sE，只好提早来处理。」

    我立刻想起昨天戳他发旋时，看到他连发根都是泛着金光的浅咖sE。

    「该不会……红发就是你原本的发sE吧？」

    「你居然现在才知道啊？」卓燃语气里满是失望，让我一时语塞。

    「我——」

    毕竟在华人圈，很少有人会直觉地认定别人的自然发sE是红sE的吧？这怎麽能怪我呢！

    「啊，我记得之前在访谈里有看到，你是混血儿吧？」设计师好奇地cHa话，原来这竟然是公开资讯，我之前居然完全没留意到，难怪卓燃会如此失望了。

    「对啊，我爸有欧洲血统，我妈则是泰国混血。」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的五官都很端正漂亮呢！」一旁的化妆师也凑过来加入了话题。

    卓燃轻笑了一声：「是吗？但其实，我也因为这样的外貌吃了不少苦呢。」

    「什麽意思啊？」

    「小学时社会课不是读过吗？历史上，红发是入侵者的象徵，当时班上同学总是叫我红毛，拿着扫把追打我、要我滚出学校。」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群情激愤。

    「什麽鬼啊？不看看自己长什麽样子，还敢笑别人！」

    「幼稚又没教养，活该一辈子当鲁蛇！」

    「你没当场把那些人爆揍一顿吗？」我不经意地脱口而出，却把全场的目光都x1了过来。

    g嘛……以卓燃火爆的X格，这种猜测很正常好吗？

    「无论是非对错，先动手的那方永远都吃亏，这点认知我还是有的。」卓燃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抱歉，你请继续……」

    「那时我为了避免冲突，几乎天天装病请假不去学校，好在我爸妈还算开明，没强迫我，就让我自己玩乐器，到店里表演的人看到我一个小孩孤伶伶的，总会凑过来热心教我几招，渐渐地我就越来越喜欢音乐了。」

    说到此，卓燃的脸上自然地露出笑容，现场气氛也随之转换。

    「那些欺负过你的人，肯定没想到你会在未来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吧？」

    「真想把那些人r0U搜出来，好好采访一下！」

    「那倒不必，我只想为懂我的人歌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卓燃的目光投向了我，温柔的神情彷佛只为我而生。

    可我有那个资格获得他的认可吗？之前我不只一次拿他的外貌开玩笑，即使他已经露出不悦的神情，我依然乐不可支，现在想想，实在是差劲透顶！

    历经一个多小时的改造，我换上了清爽的短发，轻薄的浏海刚好覆住眉毛，乍看之下有点像顶着柚子皮，加上如魔法般的妆容，一个清纯无瑕的大学生就此诞生。

    整个造型团队都相当满意，在她们殷切的目光下，我努力鼓起那瘦身後勉强保留下来的脸颊r0U——

    「啊啊啊，好萌！」

    「真的好像可Ai的小弟弟喔！」

    「姐姐可以戳你的脸吗——」说着，化妆师的食指朝我伸来，却在即将触及前，被一只突如其来的大手挡住了。

    「不行，这是我的。」卓燃赫然出现，还将我往後拉了几步，隔开人群。

    「啊，是方晗！」

    「站在一起真的超速配！」

    「能抢先见证这对经典ＣＰ的诞生，真是幸福到不行！」

    此时我仍沉浸在愧疚中，强撑着笑容聆听众人的欢呼与惊叹，直到小松副导出现，领着我们前往摄影棚。

    走在途中，卓燃忽然靠近，低声问道：「哥，怎麽了？感觉你心不在焉的。」

    「……对不起。」我拉了拉他的手臂，靠近些，好让我们的对话不会被其他人听见，「我之前不该那麽常拿你的外貌开玩笑。」

    虽说我没用上什麽W辱X字眼，可那种揶揄的口吻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嘲弄？真想狠狠搥Si当时那个肤浅又自以为是的自己。

    「我接受你的道歉。」他微微一顿，语气忽然轻了几分，「不过我想多问一句……那些话，你是不是只对我说过？」

    「当然啊，其他人又没有你这张盛世美颜——唉唷。」我赶紧摀住嘴，生怕自己又说错话。

    可卓燃却是轻笑出声，眸中溢出曦光般的笑意，让周围的空气一下子都暖和了起来。

    「那就是天成哥你对我的偏Ai罗？如果是那样就没关系！」

    我怔怔看着他那副满面春风的模样，仍旧一头雾水，究竟是我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还是卓燃从头到尾对我格外宽容呢？

    还来不及理清思绪，我们已经抵达了摄影棚。

    棚内灯光明亮、镜头架设就绪，一张张长桌上摆满了造型参考图，角落整齐排列着几竿备用服装，其中最显眼的，莫过於那几件白sE实验袍，毕竟这是个发生在实验室的校园Ai情故事。

    「我的宝贝演员们呀！」

    一声充满惊喜的呼喊传入耳中，就见杨导漾着大大的笑容朝我们走来，身後还跟着几个人，小松副导以简洁明了地替双方介绍，这才知道除了导演，制作人和几位编剧也都亲自来了，就是为了尽早见到这部戏的两位主演。

    「这位是《偏Ai定律》的原作作者，悠呼呼老师，她也亲自参与了剧本改编喔！」

    站在面前的nVX娇小纤细，戴着金框眼镜，怯生生地模样显得十分紧张，我微笑地向她点头：「老师您好，谢谢你创作出这麽美好的故事。」

    「你好。」卓燃也紧跟着点头致意，岂料他才开口，悠呼呼竟微微一震，随即红了眼眶。

    「那、那个，很感谢两位愿意演出这部作品！」

    「哪里，您太客气——」

    「这是我的梦想啊，真的很谢谢你们！」她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带着哽咽嘶喊，彷佛暮鼓晨钟，蓦地敲醒了我那还在浑浑噩噩的脑袋。

    尽管悠呼呼是卓燃的粉丝，却始终用「两位」、「你们」来表达感谢，即使在怯场紧张之下仍不忘顾及我，也难怪她笔下的故事如此细腻温柔。

    我告诉自己，必须好好珍惜她这份真挚的心意。

    「好啦老师，把眼泪留在杀青吧！」杨导笑着拍拍她的肩，悠呼呼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躲到其他人身後整理情绪。

    「那我们先来拍定装照吧，卓燃，你先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