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演武大会篇(一)

    一周过後,渰州城内开始举办市集活动,大街上车水马龙,摩肩擦踵十分热闹。城内居民们纷纷出门寻找有哪些低价好物。其中一处贩卖饰品的饰品的摊位,程奕颖身坐其中,周昱轩和方颜两人在摊子前叫卖着。见远处两道熟悉身影,一人手提饮品,一人手握串烧,并行向着摊位走来。周昱轩向其招手,两人看到後也挥手回应。

    见到尹慕辰和游祯两人,程奕颖脸露惊讶,起身向前问道:「你们怎麽在这里？」

    尹慕辰笑答:「就是知道你在我们才来的。」

    程奕颖:「你又知道我在这？」

    尹慕辰:「有没有可能我其实是先知。」

    程奕颖:「你那叫无知。」

    尹慕辰:「你什麽话这是？昱轩你看看,有人这样卖东西的吗？还骂上客人了。」

    「是啊奕颖,你可真不应该啊！」一旁的周昱轩附和着。

    程奕颖无奈摇头叹气,转移话题向两人问道:「你们有要买东西吗？」

    「当然,话说今天摊位只有你们三人吗？」尹慕辰问道。

    程奕颖摇头回答:「婉妤和靖庭两人备货去了,还没回来。突然想到你不是不戴饰品吗？」

    「谁说我不戴了。」尹慕辰蹲在地上,边挑选边回应。

    一旁游祯也有样学样地蹲了下来,拿起其中几件仔细端详。

    尹慕辰看着手上几条项链,同时向游祯说道:「你有哪个b较喜欢的吗？送你当作参加演武大会的奖励。」

    「什麽？你让他报名演武大会了吗？」乍听尹慕辰所言,程奕颖震惊问道。

    尹慕辰回答:「嗯,我想让他试试看。这不仅能让他了解自身实力,也能从中学到如何应对各式各样的对手。」

    程奕颖听完点头道:「也好。不如这样,他挑的就算我头上。」

    尹慕辰:「这麽好？要不我的也一起吧。」

    「休想,你的你自己付钱。」程奕颖无情拒绝。

    经过一番JiNg挑细选,尹慕辰选择一个雕饰着花朵的项链及耳环,游祯的则是块玉佩。将饰品收好後两人向程奕颖道别,并继续漫游市集。

    沿路参观不少摊位,忽然发现其中一处排队人龙远b其他摊位来的更长,摊位中仅有一张桌子,桌上摆了颗水晶球。两人停下脚步观看,只见一名老者和另名妇人谈话,听妇人说道:「道长,还好有您指点,我家孩子照您所吩咐的做後,久病竟然一天一天康复了！您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还请您收下这些吧。」

    妇人拿出一袋物品递给老者,由於距离较远,尹慕辰二人看不清袋中之物为何。

    老者面带微笑回答:「没什麽,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老朽向来只渡有缘人,不收回报。」说完便推辞掉妇人的所递之物。

    「这老人家人可真好啊！帮助别人竟不求回报的。」

    「是啊！怪不得这麽多人排队。」

    「希望我有机会能得到这位道长的指点啊。」

    听後方排队的人们议论纷纷,两人对此颇感稀奇,打算继续看下去。忽然间,算命老者将视线投向远处的尹慕辰,说道:「年轻人,老朽见你周身气场特殊,非凡人也！可有兴趣让老朽一卜？」

    尹慕辰摇手婉拒:「不了,我就凑个热闹。况且後面还有很多叔叔阿姨排队等着您老人家指点呢！」

    老者:「诶,别这麽说。老朽只渡有缘人,今日你恰巧路过,这就是上天的安排。而且让老朽稍微给你点建议,总是不亏。」

    此时後方来客也跟着起哄,尹慕辰看向游祯,游祯点点头。尹慕辰轻呼口气,只好走进摊位坐下,随老者指示手m0水晶球。

    霎时,尹慕辰忽感意识模糊,视线恍若天旋地转,随即灵魂就如被cH0U离身T一般,就在昏头坠入黑暗瞬间,尹慕辰立即睁眼,却见眼前景象已非方才市集,取而代之的则是记忆中,那片再熟悉不过的乡间小道。尹慕辰环顾四周,远处一名头髻马尾,面目清秀的妙龄nV孩。

    nV孩正在采收蔬果。一名年纪相仿的男孩来到nV孩身旁,面带羞涩说道:「师父说...要我把这个给你。」

    nV孩看了眼对方手上折成四折的纸条,里面是各种法阵的手绘图。nV孩撇过头,以俏皮声说道:「不收。」

    男孩惊讶地睁大双眼,向nV孩哀求道:「求你了萦薰姐姐,你不收师父会骂我的。」

    nV孩侧头抿嘴一笑,对男孩道:「那我们交换,这篮给你拿。」说完便将手上刚采收完蔬果的篮子递给男孩。

    男孩接过篮子默默跟在nV孩身後,两人一同步上回程。途中nV孩看着法阵图问道:「这不像师父手笔,是你画的吗？」

    男孩:「是啊,画得不好吗？」

    nV孩摇摇头回答:「没想到画得不错嘛！为什麽是你画？」

    男孩尴尬地挠头:「上课的时候睡了一觉,恰巧被师父抓到...」

    nV孩一听笑出声来:「你要像我一样低头握着笔,假装在抄笔记,这样就不会被发现啦！」

    男孩惊道:「我以为你上课从不睡觉的。」

    nV孩:「只要是人都是难免的嘛！回去你可别告诉师父。」

    望着两道年幼的身影并肩同行,尹慕辰笑容中略显几分苍凉。毕竟眼前所见,正是自己和那人最初的开始。

    一眨眼,眼前景象再次更迭。同样的乡间小道,只是夕yAn余晖更胜。突然间,好似有人从背後点了自己肩膀,甫回头,惊见仍是相同的少nV,但较方才岁数稍长。且这次nV孩不再像是过去的残影,而是能和看到自己一般和尹慕辰说道:「怎麽又一个人在这里,师父正找不着你呢！」尹慕辰没有回答,只是神情哀伤地望着眼前少nV。

    「嗯？你怎麽了？程奕颖他们也在四处找你。发生什麽难过的事,能告诉我吗？」少nV面带疑惑询问。

    尹慕辰低头,手伸入衣服口袋,却m0不着本应存在其中之物,只好微微擡头,对少nV轻声说道:「对不起...」

    少nV疑惑道:「为何要道歉？不管什麽原因我原谅你啦。走吧,我们一起回去。」说完,少nV伸出手抓住尹慕辰手腕,方踏出一步,突然间,眼前景sE骤变。在一片天sE灰暗、雷鸣交响之中,少nV眼眶竟泛着泪水,和尹慕辰对望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正当尹慕辰yu追之时,刹那间,忽觉脑袋猛烈震荡,痛得尹慕辰两眼一闭。再次睁眼後,终於回到所处的市集中。待视觉渐渐恢复後,眼前所见是紧握拳头的游祯,正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拳头下方则是已然破裂的水晶球。随着後方人群声愈加吵杂,耳边传来批评之语。

    「这人怎麽这样啊！人家还好心帮他算命。」

    「是啊,这东西都给人砸坏了！」

    「不如把机会让给我。」

    「老人家,您订新的占卜工具给您送来了。」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格外响亮,自人群後方传了过来。循着声源望去,唯见程奕颖手持一颗虽是差不多大小,sE泽却截然不同的球形宝玉,和另一名nV子自人群中走了出来。

    老者:「各位,这水晶球老朽本就打算在今日汰换,经长年使用之下,其法力渐失。方才这位小兄弟是见此球毫无效用,便助老朽将之销毁。如各位所见,新的占卜工具已至,待我施法为其开光,明日便能继续为各位服务。」听完老者解释,众人议论纷纷,过了一段时间後才渐渐散去。

    程奕颖率先开口:「老人家,方才多谢您了。这颗就当作是给您的赔礼吧！」

    老者回道:「诶,这我可能不收！不过方才见你朋友的状况似乎不容乐观啊。我这占卜方法是藉由了解占卜对象的过去,来预测如何解决期当下或者未来的问题。这麽多年来,老朽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情况。」

    尹慕辰拍拍衣服,站起身说道:「道长您放心,我没事。」

    「你没事吧？」站在尹慕辰身前的游祯关心道。

    尹慕辰一如往常露出笑容回应:「放心吧,没什麽大碍。」

    老者:「以後若有何问题,遇到老朽之时但说无妨。只要在能力范围内,老朽必尽棉薄之力。各位,告辞了。」说完老者向众人拱手作揖,众人回礼道谢後老者便先行离去。

    尹慕辰面有愧sE道:「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程奕颖:「你恢复正常了吧。」

    尹慕辰:「已无大碍,话说你和应婉妤怎麽会来这里？」

    程奕颖回答:「刚才婉妤回程路上,说看到你在这,就让她带我来了。」

    尹慕辰:「总之,这次多谢你们了。」

    「既然你没事那我们先回去了。」程奕颖和应婉妤向尹慕辰二人道别完便回到原来的摊位上。游祯再次检查尹慕辰,确认无恙後才放心下来。

    离开市集後尹慕辰和游祯漫步在大街上。沈默良久尹慕辰才开口:「其实,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游祯面带疑惑问:「什麽事？跟刚才的水晶球有关吗？」

    尹慕辰答:「没有,只是我怕说出来会影响你的心情。严重的话,甚至会影响你在演武大会上的发挥。」

    游祯:「你不说我更难受,还是说吧。」

    「茉茵身上那道剑气消失了。」尹慕辰方说完,便见游祯神sE一变,慌恐难安。半晌过後向尹慕辰询问:「什麽时候的事？」

    尹慕辰:「你住客栈的那一晚。」

    「那城主大人岂不是...」见游祯惊慌的样子,尹慕辰赶紧安抚:「你先别紧张,我已托人寄信到雷锋镇,相信城主一定没事的。」

    听尹慕辰解释说完,游祯状况虽稍有缓解,但仍旧心神不宁。

    尹慕辰:「就算我们赶过去也不及书信往返来得快,既然如此,不如在这之前先静候佳音。」游祯抿起嘴默默点头,尹慕辰轻拍游祯肩膀说道:「跟我来。」

    两人来到一处河岸边,在月sE映照下,水面波光粼粼,涛声汩汩。夜空中星罗云布,营造出众星拱月之景。游祯双手抱膝,尹慕辰则将手撑在後方,两人坐在岸边砾石上,夜晚的海浪声格外清晰。

    海水轻涌上来,又如渐层般层层退去,直至完全没入海中,以此无尽循环。沈浸在月sE下的两人,静坐一段时间後尹慕辰开口:「我偶尔会一个人来这里。特别是在情绪低落时,藉此处月明风清,洗涤自身心灵。」

    游祯听完後似懂非懂地转过头去继续面向大海,又过良久游祯轻声说道:「好宁静。」

    「对吧。」说完,尹慕辰便从身边捡了块石头站起来,走到海水与陆地的界线处,将石头以水平方向朝着水面掷出,石头在远处水面上弹了几下才落入水中。尹慕辰走回来,再挑一块石头递给游祯并说道:「要试试看吗？」

    游祯接过石头并站起来,照着同样的动作将石头扔出。重复几次後尹慕辰询问:「感觉如何？」

    游祯浅笑回答:「嗯,虽然还是会担心,不过b刚才好多了。」

    尹慕辰:「那就好。」

    当晚两人躺在地上遥望星空,伴随海风轻拂静静入睡。

    一个月後,正是演武大会举办之日。大会现场人声鼎沸,各路高手云集,参加者无不摩拳擦掌,跃跃yu试,等不及在舞台上大显身手。

    尹慕辰抵达约定之处,见吴涛身负长枪,不知是提前多久到来。尹慕辰快步走向吴涛说道:「看来某人又是最後到的。」

    「你说谁最後到了？」随着熟悉声音传来,不必回头便知来者是程奕颖。

    不见尹慕辰身边那人,程奕颖询问道:「游祯去哪了？」

    「大会招集参赛者去听规则,他先过去了。」尹慕辰回答。

    程奕颖深x1一口气说道:「好久没有三个人一同出来了。」

    方说完,忽然一旁来了位习武之人,未开口便先凑到三人身边,目光盯三人。这时三人转身背对那名男子,见尹慕辰神情凝重,程奕颖及吴涛不敢大意,只闻尹慕辰缓缓张口:「变成四个人了。」

    此话一出,程奕颖紧握拳头,尹慕辰见状急道:「等等,我以为你们认识。」

    程奕颖:「谁认识了！」

    就在两人争吵期间倏闻那人主动搭话:「你们也是来参加演武大会的吗？」

    吴涛应答:「不是。」

    虽说三人表现出不是很想搭理的样子,然那人不知是视而不见还是我行我素地继续问道:「哦,那你们为何还要身负刀剑？你们又出自什麽门派？」

    吴涛再度回应:「一个乡下的小门派罢了,随身携带兵器也只是我们的习惯。」

    此时尹慕辰向那人反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何门派？」

    只见那人彷佛等这句话等了许久,神情自豪说道:「我？嘿嘿,小兄弟,哥们是青觇派的。待我上场让你们好好见识何为主流门派的功夫。」说完後那人拍拍尹慕辰肩膀,转身大摇大摆离去。

    那人离去後,尹慕辰将方才肩膀被碰到的地方如染上脏东西般拍乾净,同时对两人说道:「哪来的怪人。」

    程奕颖:「如果周昱轩在的话,肯定应付的了他。」

    尹慕辰:「我觉得我也可以。」

    程奕颖:「不行,你表现的太假了。昱轩他是浑然天成的那种,学不来的。」

    尹慕辰认同点头:「那倒是。」

    三人闲聊期间,游祯从大会招集之处回来,并说明方才听到的内容和赛程。由於明天才开始第一轮b武,四人在大会提供的食堂用完餐後,便找了间附近的旅店下榻。

    到了b武当天,演武会场观众情绪激动,加油声此起彼落。尹慕辰三人坐在观众席当中,游祯则因排在第三场,因此先到後台准备。开幕第一场,便是九坵派的昆吾对上青觇派的杨焕,由两大门派代表为为期一周的演武大会揭开序幕。

    九坵和青觇派的掌门亦於大会第一天亲临现场,武林人士见其二人无不敬畏三分。在会场主持人的介绍下,昆吾和杨焕两人各从一方上台,开启第一轮胜负。尹慕辰向程奕颖及吴涛两人道:「青觇代表怎麽不是昨天那名怪人啊？」

    「大概是怕丢人现眼,才没让他第一个出场。」程奕颖嘲笑道。

    b试开始,场上两人拳脚相接,虽大会并无规定不能使用武器,但作为武林最高代表,仍需要为接下来的b试优先树立良好的典范。演武,以观赏为主,最重要的是打出各自的风采,而非拼个你Si我活。

    随着三十回合已过,双方之战臻至白热,观众们屏气凝神,胜负将在一瞬。最终一式,惟见昆吾力压杨唤,一掌落在杨焕x口,同时一道气劲油然而发扫向整片观众席,力道却是恰到好处,众人只感强风吹拂。而另一方杨焕手捻剑指,以一寸之差落败。主持人宣布昆吾获胜後,两人向对方抱拳鞠躬,各自走下台。

    「就差一点。」程奕颖惊叹道。

    尹慕辰:「看来青觇所派代表并非以拳脚功夫为长,若是让他拿剑,胜负还犹未可知。」

    吴涛亦赞叹道:「不愧是武林最顶尖的流派。」

    紧接着第二场b试,选手是一名容光焕发的壮年,对上身型较为矮小的刀客。双方作揖行礼後b试开始,刀客从衣袖当中S出几把利刃,眼前壮年却是不为所动,在利刃b近周身时,壮年内功倏提,顿将利刃震飞出去。

    见招数失利,刀客两手持刀,目标直向壮年双眼。壮年见状手一伸,内力运至於爪,徒手抓碎了眼前利刃。殊不知,此举正中刀客下怀。面对双手护在眼前的壮年,刀客伺机绕至其毫无防备的身後,cH0U出藏在衣袖内的利刃。

    就在刀客指尖触碰利刃之刻,脸上忽尔浮现震惊之情。衣袖内的利刃竟是碎成一片,未来得及反应,壮年已至身前,举起拳头後轻以食指弹了下刀客的额头。在主持人的宣布下壮年取得了本场胜利。

    看完两场b赛後,程奕颖稍微担心问道:「没想到这次的参加者皆非泛泛之辈,游祯应该没问题吧？」

    尹慕辰语带坚定地回答:「我相信他可以。」

    在群众的欢呼下,两位选手自两侧走上舞台,属於游祯的第三场b试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