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灯火阑珊处

    伏山沉狱之内，见殊邪归来炼开口询问:「结果如何？」

    殊邪支支吾吾回答:「炼大人，恕小人无能...迭魂草...被夺走了。」

    殊邪没有责备，而是面有惑sE问道:「是何人如此大胆？」

    殊邪:「是...尹慕辰...」

    话音刚落，炼愤怒拍桌顺势起身，殊邪见状连忙下跪:「请炼大人恕罪。」

    炼哼了一声坐回原位:「此事不怪你。那个的小子竟敢和我作对，真以为我不敢杀他！」

    殊邪试探询问:「依炼大人所言，难不成和他有所相识？」

    「曾有过一面之缘罢了。退下吧，有事我再传唤你。」对於殊邪疑问炼没有给出明确回答，殊邪亦不敢追问便退出大殿。

    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後，也是织天珏离开的前两日，尹慕辰刚练完刀法，萦薰迎面而来问道:「练得如何？还习惯吗？」

    尹慕辰喘气回答:「还可以，只不过和剑术相b还差得远了。」

    萦薰:「毕竟你才练习不久嘛！需不需要帮你叫绫蓁过来b划试试？」

    「才不要！上次和程奕一同用刀对上她，二对一还被她打得落花流水。」尹慕辰立马否决了这个提议。

    萦薰低头似在思考什麽事情:「嗯...那好吧。今晚...你有空吗？」

    尹慕辰:「没意外的话应该有，怎麽？」

    萦薰轻轻抿嘴，随後说道:「有些事想告诉你。那酉时就约在这里吧！」说完萦薰便快步离去。

    约定之时渐至，自从听到萦薰之言尹慕辰不停揣测，带着疑惑的心情提前到来，一直等到戌时却未盼到萦薰身影。尹慕辰心中涌起一GU莫名的不安，决定动身前往寻找。

    一段时间後，尹慕辰在庭院一隅发现萦薰身影，在她身旁还有一人，定睛一看竟是程奕颖。尹慕辰见状连忙退到墙後，由於距离太远，听不清两人对话内容。

    尹慕辰再度侧头望去，只见两人脸上带着笑容，有说有笑的样子。当晚的月光更似无情，不予落寞之人一丝光明，尹慕辰在夜sE下默默走回屋内。

    隔日一早，萦薰脚步轻盈来到尹慕辰面前:「你昨晚怎麽没找我？」

    尹慕辰本想说明，然而昨夜所见之景浮现脑海，再多的解释、询问以及质疑，在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却都化为最伤人的一句:「与你何g...」

    萦薰先是愣住片刻，随後低下头来轻咬下唇，眼神带有几分悲伤看着眼前人:「我知道了，对不起。」

    留下这句话萦薰便转过身，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看着远离自身的背影尹慕辰刚伸手，犹豫几秒最终仍选择慢慢放下，独自留在原地。

    两人之间就此不再有交集。直到当晚夜幕低垂，众人皆以熟睡，辗转难眠的尹慕辰起身走出门外，来到织天珏所在的屋前敲了敲门。

    「师父...师父？」经过一段时间屋内毫无回应。尹慕辰推开房门，里头却是空无一人。尹慕辰遍寻未果，转而前往位在私塾附近的一条小溪。

    「师父！师父！」尹慕辰拨开树丛探向溪边，依然不见织天珏踪迹。此时尹慕辰心中愈加忐忑，决定奔回私塾并叫醒其他人。

    「你说师父不见了...？」吴涛r0u着眼睛，不明所以问道。

    尹慕辰:「对...我刚去有可能的地方都找过一遍，但还是找不到...」

    「会不会是和那些来找师父的人有关？最近三天两头就有生面孔前来，神神秘秘不知道和师父谈了些什麽...」另一名门徒回答。

    「我再去找找看...」尹慕辰又再度出门。直到穿过庭院，在篱笆外见到萦薰背影时停了下来。

    似乎听见脚步声，萦薰侧头回望，白皙的脸庞使得泪痕更显突兀。见此一幕，尹慕辰内心虽是百感焦急，然而接踵而来的变故已令此刻的尹慕辰不知该作何应对。

    「萦薰...」最後一眼，是此生挚Ai回眸的泪水。萦薰转身面向前方渐行渐远。

    看似近在咫尺的距离，殊不知所踏出的每一步，尽皆成为日後追寻数年的遥不可及。

    尹慕辰yu追之刻忽然被後方其他门徒叫住:「慕辰！师父在桌上留了封信，属名要给你！」

    尹慕辰赶紧将信接过，慌乱地拆开信封。只见里头简短写道: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往後你们不会再被局限这小小的乡间流派，我已和各大名门支会过，无论是九坵还是青觇，只要你们愿意随时能去。慕辰，请替我好好照顾其他弟子。那个地方埋了我所留下的物品，保重。」

    「这算什麽啊...」信纸自手中缓缓滑落，尹慕辰抬起头来，呼x1声带着细微震颤，紧握的拳头亦渗出滴滴鲜血。

    经过几日时间，就在众门徒已得知真相，准备向魔族复仇的前一晚，尹慕辰坐在大石上正用白布擦拭剑身，後方传来程奕颖的声音:「慕辰，你有空吗？有件事我想无论如何，你都有权知晓。」

    「何事？」尹慕辰没有回头，目光全在手中剑上。

    程奕颖:「师父离开之前，萦薰她似乎已经知道师父会离开。」

    尹慕辰语气平淡问道:「是她亲口告诉你？」

    程奕颖:「师父离开的前天晚上她要我告诉你，不管未来发生任何事，千万别鲁莽行事。」

    尹慕辰:「为何她不亲自和我说？」

    程奕颖想起当晚所谈道的内容，摇了摇头回答:「我也不知道。」

    尹慕辰又问:「你又为何现在才提？明日便是屠魔之日，若早点告诉我或许还有让我改变心意的机会。」

    程奕颖轻笑一声:「因为我了解你，师父的血海深仇你绝不会就此作罢。还有一点...」

    程奕颖向尹慕辰靠近几步接着道:「就是我支持你的决定。不论天堂还是地狱，我皆与你同行！」尹慕辰扬起嘴角，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不带上寻光吗？」

    「嗯，就带这几把。」

    「那我也不带弥天了。你剑这麽多也用不完，分我一两把！」

    「才不要！你给我自己带。」

    尹慕辰和程奕颖坐在大石上，笑语之间恍若一切未曾有变，只有两人心中明白，在这场战役过後，注定再也回不去那段平静的生活...

    「喂！准备出发了。」听见熟悉的声音，沉静过往之人被拉回现实。尹慕辰抬起头来，眼前是游祯面带微笑望着自己。

    尹慕辰:「其他人呢？」

    游祯:「都出发了，就剩你还在这慢吞吞的。」

    尹慕辰轻轻一笑:「那还真是抱歉，让你等一个如此之慢的人，以至於到现在还留在这里。」

    游祯也回以微笑:「要是我也不愿等，就真剩你一个人了。」

    尹慕辰:「看来我不只该向你道歉，还得向你道谢啊！」

    「道谢就免了，毕竟谢礼已经收到。」说着游祯从怀里拿出尹慕辰给的纸币，在他面前晃了两下:「再不出门我可先走一步了。」

    尹慕辰微笑起身，在腰间挂上绒毛猫咪吊饰并提起寻光剑说道:「走吧！」

    游祯点头，两人一同步出客栈。走出门外，尹慕辰回头望向身後建筑，如同当年一样的动作，只是里面再也没有等待自己回来的人。两人下山来到城里，眼前尽是人山人海，各地人们皆为祭典而来。

    元夕之夜，百家灯火璀璨如星，街上随处可见瑞兽腾跃、火龙飞舞之景，耳边更传来歌乐弦管之声。游祯对这一切无不感到十分新鲜，不断好奇地东张西望。

    「你在看什麽？」尹慕辰忽然伸出手，按住游祯的头固定向前。游祯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城...城主大人？！」意料之外的身影令游祯瞠目结舌，愣在原地。

    尹慕辰:「还记得之前寄出那封信吗？」

    游祯声音颤抖:「所以这次...不是幻觉？」

    尹慕辰微笑点头:「还不赶紧过去。」

    游祯顿时欣喜若狂，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抱住穆端姒。穆端姒轻抚游祯的头:「一段时间不见，又长高了不少啊！」

    尹慕辰也走到穆端姒身边行礼。穆端姒面带笑容:「这段时间祯儿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辛苦你了。」

    尹慕辰:「哪里，反倒是我在这一路上受他许多帮助才是。」

    游祯仰起头看着穆端姒道:「城主大人您看连他都这麽说，其实是他在给我添麻烦。」

    穆端姒玩笑似地拍了下游祯头顶:「不可无理。离开雷锋镇後不知道你武功进步多少，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颇有长进。」

    游祯指向尹慕辰:「都是他教的。话说回来，城主大人离开雷锋镇没问题吗？」

    穆端姒:「只是短暂离开倒也无妨。这次收到慕辰邀请前来见你一面，明日一早我便会离开。」

    尹慕辰:「今晚你就好好陪伴城主吧！等祭典结束我自会找你。」

    游祯疑惑问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尹慕辰轻轻摇头:「难得再见城主，你们之间应该有很多话想说。有外人在恐怕多少有些不便。」

    穆端姒向尹慕辰道:「多谢你邀请我来，我才有机会和祯儿好好聊聊。」

    尹慕辰:「城主您客气了。」

    随後尹慕辰转头告知游祯:「那些钱你就随意花吧！路上看到什麽想吃的还是想玩的尽管尝试无妨。」说完话尹慕辰握住游祯的手，并在游祯手掌里又多塞了点银两。

    「不用！已经够用了...」游祯抬起头时，尹慕辰已转身背对自己，摆了摆手向着远处走去。

    穆端姒也已牵起游祯的手说道:「走吧！」

    游祯愣了一下便和穆端姒走向道路另端，在路上数度回头，看着朝夕相处之人略显孤独的背影逐渐隐没在人海中。

    尹慕辰来到贩卖灯笼的摊贩，里头正是当初委托自己调查遗花村的村民。村民们一见到尹慕辰纷纷热情欢迎，其中指导尹慕辰编织灯笼的妇人迎上来:「是尹公子来啦！」

    尹慕辰:「辛苦你们了，多亏有你们在幕後付出，才能办成如此盛典。」

    妇人轻拍尹慕辰胳膊道:「欸！这麽多年来早就习惯了。每当看到盛大的祭典上处处悬挂着我们的亲手编织的灯笼，感觉一整年下来再多的努力和汗水都值得了。知道尹公子会来，咱们特地为你准备了一样东西。褚姨，赶紧拿出来！」

    「好勒！」伴随着宏亮声音，一名妇人从後方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熟悉的灯笼。

    「这是当时你在村里亲手织的，给你留了下来。」妇人将灯笼递给尹慕辰。

    尹慕辰自嘲:「还好当时只做了一个，否则可要拿不完了。」

    妇人笑道:「本来就不是让你帮忙织灯笼的，你完成了委托，咱们还得感谢你呢！」

    尹慕辰看着手中灯笼道:「那就谢谢你们了。」

    妇人:「还望尹公子好好享受这难得的祭典！」

    尹慕辰点头再次向村民们道谢，提着灯笼又回到人群中。

    另一边游祯和穆端姒两人逛着摊贩，沿路买了不少小吃。察觉到游祯有些不在焉的样子，穆端姒询问:「祯儿，难得和我见面你不开心吗？」

    游祯连忙摇头:「不是的城主大人！只是...」

    穆端姒盈盈一笑:「我可是和你相处最久的人，真当我看不出你在想什麽？」

    游祯低下头来，穆端姒安慰道:「我知道你担心他，不过现在还是让他一个人b较好。」

    游祯不解询问:「城主大人这句话是什麽意思？」

    穆端姒解释:「有的时候，人会因为故地重游，或是逢见故人而导致触景伤情。遇到这种情况每个人的处理方式不同，有些人喜欢让亲友陪在身边，也有些人b起陪伴，反而担心负面情绪会影响他人，於是选择独自消化。我想慕辰大概是後者，刚才急於把你交给我，一方面是为了让我们有更多相处时间，另一方面则是怕再这样下去会对你造成影响。」

    游祯默默说道:「原来如此...」

    穆端姒:「所以不用担心慕辰。对他而言让他独处一段时间或许是最好的方法，b起关心他，我想他应该更希望在这期间你能在祭典上尽情游玩。」

    游祯思考片刻回覆:「城主大人说得没错。既然如此我不会辜负他的好意，得好好享受祭典才是！」

    穆端姒含笑点头，牵起游祯的手继续前行。游祯:「感觉城主大人b我对他更为熟悉。」

    穆端姒轻笑一声:「只是熟悉人X罢了。相较之下，慕辰的师父我倒还熟悉一些。」

    游祯惊道:「是织天珏师祖！这麽说来我都差点忘了，城主大人是如何结识师祖？」

    穆端姒:「关於这点可就说来话长了，你想听吗？」

    游祯大力点头，听着穆端姒讲述一段不曾得知的过往。

    尹慕辰漫无目的走在街上。此时忽有香气飘逸，嗅到食物气味的尹慕辰侧头一看，正好与摊贩上那人对视，两人同时脸sE一沉。

    尹慕辰:「你怎麽在这？」

    程奕颖:「这是我要问的。」

    待在後方的应婉妤也上前说道:「你终於来了，想说你都没出现还以为你迷路呢！话说游祯呢？」

    尹慕辰回答:「他已经弃我而去，和雷锋镇的城主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程奕颖:「没想到那位城主竟然会来参与祭典。」

    尹慕辰:「别小看母Ai啊！一位伟大的母亲为了孩子什麽都肯做。」

    应婉妤摆头叹气:「真不明白你俩的对话内容...」

    程奕颖忙着手边工作的同时应道:「是他先开始的。」

    应婉妤:「你也一样！慕辰都来这麽久了，还不赶紧盛一碗给人家。」

    尹慕辰:「你不会偷偷在里面下毒吧？」

    程奕颖:「看我在你心中的形象都成什麽了！我才没这麽恶毒，顶多吐几滴口水而已。」

    尹慕辰:「那更恶心了。」

    尹慕辰从程奕颖手上接过钵碗，舀了一匙放入嘴里。

    程奕颖问道:「怎麽样，我的口水如何？」

    尹慕辰:「入口即化，还有些回甘，可谓不凡。」

    「我真不该过来的...」一旁应婉妤扶额摇头。

    尹慕辰喝完後程奕颖随口说道:「没想到你还带了个灯笼来！」

    尹慕辰自豪道:「是我亲手编的，厉害吧！」

    程奕颖噗哧一笑:「丑Si了。」

    尹慕辰:「你有没有礼貌？这可是人家特地为我留下来的。」

    程奕颖双手交叉抱x:「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怕卖出去会有品质不一的问题？」

    尹慕辰:「有道理，我做的特别好看，若和其他的放一起确实有点突兀。」

    程奕颖:「你还真无耻。」

    尹慕辰反驳:「什麽无耻！这叫自信。」

    应婉妤打断两人对话向尹慕辰道:「你们别吵了。既然慕辰来了能否帮我们一个忙？」

    尹慕辰:「只要能力所及，我尽力而为。」

    应婉妤:「很简单，帮我们去附近买些喝的好吗？」

    「没问题。」尹慕辰微笑答应，随後便提起灯笼走出摊贩。

    尹慕辰离开後应婉妤面有忧sE:「他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很好...」

    对於应婉妤所言程奕颖心中了然，浅笑回应:「我会跟上去看看。只是现在动作必会让他发现，再等会吧！」

    应婉妤:「那就好。其实我并没有想喝什麽，只是等他离开才方便和你谈及此事。」

    程奕颖:「我明白。等下我跟过去，若他没买我再带回来给你。」

    「都说了不用啦！」应婉妤莞尔一笑回道。

    这时摊贩前方忽来两名男子，其中一人已是酩酊大醉的样子，由同行的另一人搀扶。负责搀扶的男子向程奕颖道:「小兄弟，能否来个两碗汤？」

    「没问题。两位请稍等。」程奕颖点头便开始手边工作。

    搀扶者向另一人道:「先喝点热汤让你醒醒酒。」

    脸颊通红的男子:「都说了我没醉...嗝！」

    忽然间，应婉妤睁大双眼看着和程奕颖对话的男子，难以置信摀嘴说道:「您...您是...傲天穹前辈？！」

    此话一出众人顿为震惊。只见傲天穹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想到竟被认出来了...哈哈！」

    程奕颖将碗端至两人面前:「原来是傲天穹前辈，多谢前辈上回救命之恩。这两碗汤就当作晚辈微不足道的谢礼，前辈请慢用。」

    傲天穹:「真是不好意思了！小斳，还不快谢谢人家！」

    纪肖斳迷迷糊糊抬头，向傲天穹问道:「他就是你所说的那人？」

    傲天穹:「不，不过这位小兄弟可是凭一己之力杀了殁影。」

    纪肖斳看向程奕颖:「哦！殁影是你所杀？」

    程奕颖点头:「是。」

    纪肖斳笑了笑:「不错啊！小兄弟。」

    傲天穹面有愧sE道:「我这位朋友刚才喝多了，有点胡言乱语，望你们不要介意。」

    纪肖斳反驳:「蛤？都说了我没醉！」方说完纪肖斳便跌在地上，傲天穹叹了口气拉起纪肖斳後方衣领:「你给我乖乖坐好！」

    经过一番折腾，傲天穹终於将纪肖斳安置在椅子上。程奕颖向两人行礼:「两位前辈，晚辈临时有要事在身，恕无法奉陪前辈。」

    傲天穹微笑道:「无需顾虑我们，你赶紧去吧！多谢你赠的汤。」

    程奕颖同样回以微笑，拱手作揖便往尹慕辰离开的方向跑去。

    祭典的另一处，游祯和穆端姒两人坐在长椅上吃着刚买的小吃。游祯深深呼出一口气:「这段时间我只听吴大哥说过一些以前的事，没想到在这背後竟然还有着如此复杂的关系。」

    穆端姒脸上浮现淡淡微笑:「慕辰他们也不容易呢！」

    游祯:「城主大人，织天珏师组已经不可能回来，那萦薰姐姐她...」

    穆端姒抬头仰望空中明月，神情温柔道:「这就看他们个人造化了。」

    与此同时，尹慕辰落魄地走在街上，经过一座小桥时忽尔想起应婉妤所托之事，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身处在浸月川上方，已经走到小桥的另一侧。

    尹慕辰目光向眼前扫过一遍，b起贩售饮品的摊贩，却像是在寻找某个更为重要的存在。遍寻无果的尹慕辰站在桥上暗自叹气，决定返回原路。

    蓦然回首，眼前一幕如梦似幻，记忆中的nV子青丝披肩、清眸若星，身着淡sE罗裙，在两岸灯火流照下，伊人脸庞逐渐清晰。似乎未料尹慕辰回头之举，nV子眉目轻挑，略显诧异。

    时光荏苒，多年再会，四目相对的两人，此刻心中再无旁骛。浸月川上明月如镜，故人面貌依稀如昨，桥上之人不语，只是静静相望。

    「你们看，这两人可真奇怪。」

    「是啊！也不知是何原因，从刚才就站那一动不动的。」

    随着烟火施放时间愈近，周围已经开始聚集围观的人cHa0，渐渐聚集在小桥两侧。

    「尹慕辰，原来你在...」程奕颖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张口瞬间惊见萦薰身影，屏气片刻便不再说下去。

    两人对於此间尘世恍若不闻，相视的目光未曾移动，丝毫不察白驹过隙。

    往年总是挤满人群的小桥，在万点星火雨落刹那，漫天烟火璀璨了星空，更照耀了你我。彼时两情相悦，叙写今朝予君之情不变。

    烟火爆竹之声不绝於耳，却掩盖不了那句在多年前便已许下的祈愿...

    「唯愿你，一世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