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9

    这座沿海的城市没有半点人烟，不过有植物。蒋晴雨这时才见识到庄梧的能力究竟开发到什麽程度。

    只见他拿出一根木棍──

    「不是断了吗？」

    「我的柴芬凭依的是植物，无论Si活。Si木我都可以让它重新长出叶子，更何况让一根断掉的木头长回原状。」

    庄梧站在一棵树前，木棍轻触上树g，一秒两秒，随秒数增加，树木不断生长，枝g变得厚重，长在地下的根冒出头，越长越大，一颗千万年的神木出现在眼前。

    他像一个指挥家，站在树g上，木棍对着几个方向轻轻一点，树枝和树根朝四面八方疯狂生长，将建筑物的大门和窗户牢牢捆住，在道道上的枝条沿着四通八达的道路蔓延，几分钟後，整个区域被垄罩在他的控制之下。

    「你拿着这个。」庄梧把一根细小的枝条交给蒋晴雨，「拉着它可以找到那个小nV孩，我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他的强化是视力方面的，结合植物系柴芬，他可以让受自己控制的植物当作眼睛。交给蒋晴雨的这根枝条，便是已经找到小nV孩的。

    「总感觉你其实可以自己解决一切。」蒋晴雨道。

    「我没你想得那麽厉害。」庄梧否定道。

    两人的身侧吹起风，庄梧的帽子被吹向空中。

    「不论是哪个世界，资历最深都不能代表最优秀。」庄梧b平常在酒馆中的模样多了点似是忧愁的情绪，「我现在这样是因为我们时间不多，几分钟的时间海水已经淹没整个海滩，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只擅长做这方面的事。」

    「哪方面？」

    「为天赋高的人建造出合适的竞技场啊。」庄梧不想再多说，把枝条套在蒋晴雨手腕上。随手一扯，枝条立刻拉着她在城市内穿梭。

    蒋晴雨被拉着手，眼前景物快速变动，正想着还需要被迫撞到多少障碍物时，手腕上忽地一松，她跌坐在一朵巨大的棉花糖上。

    陌生记忆随之而来：

    小nV孩穿着新买的衣服，一手拿着棉花糖，一手牵着妈妈的手。爸爸在一旁吃着烤鱿鱼，原本还想喂nV儿，但被嫌弃有口水，只好自己全吃掉，再去买根新的回来。

    nV孩咬一口棉花糖，她知道棉花糖不过是将普通白糖变成丝，不是什麽新奇的东西，但咬在嘴里入口即化的感觉多美好，谁会在乎这个？

    他们站在一辆车前，打算先过马路，到海边看千百层浪花拍打礁石和海岸的样子。

    真是开心。nV孩看了眼那位急着过马路的nV子，对她露出笑容。

    这段记忆是nV孩的记忆。蒋晴雨面前，那个棉花糖不离手的nV孩又吃了一口糖。

    「我所有的记忆就这些，你打我还是怎样都不会有更多了。」nV孩道。

    「那你为什麽要躲到这里？」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结果现在直接获得奖品，蒋晴雨的脑袋有点蒙。

    「因为我们不能碰到水。」nV孩的眼睛短暂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当变回黑sE的瞳仁後，道：「我们最开始待的地方已经变成海水了，快做决定吧。」她的语气平淡冷静，没有半点波澜，像是一个负责颁布任务的游戏角sE。

    「是我，是她的朋友，还是那名司机？」nV孩继续问，语气不容置疑。

    蒋晴雨想了想：从物理层面看，果然还是那个司机。

    「仔细想想吧，如果选错了，可是会生不如Si。」

    nV孩满脸严肃，重复说一次这句话。

    蒋晴雨感到疑惑，问她：「说到底，任务失败不就是Si亡才对？为什麽会生不如Si？」她感觉nV孩好像在暗示她选项，但不知道究竟是想让她选哪一个。

    「当你选错就知道了。」nV孩冷笑，咬了口棉花糖。

    四周的树枝开始向内生长，边缘的棉花糖在被碰到後消失。

    「庄梧？」蒋晴雨向外面喊。或许是距离太远声音没能传达到，没有听到回应。

    nV孩的眼睛又变化一瞬，她咧嘴笑：「他在阻挡海水进到这里，我算是沾你的光了。」

    「快选吧，不然你们也会被淹Si。」

    听到这，蒋晴雨突然姿态放松地坐下。

    「真正的凶手是你对吧？」她抓了把棉花糖吃。

    nV孩面无表情：「你试探我也没用。」

    「我选你是凶手。」蒋晴雨g起嘴角，模仿着nV孩露出一抹冷笑：「我是不是在试探待会你就知道了。」

    同样的视窗跳出来：

    【确认小nV孩为凶手？】

    【是／否】

    她没有急着按下，接连吃几口棉花糖，注视着nV孩的眼睛。

    「是笑容对吧？压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看着nV孩开始坐立不安，她继续道：「在司机和小姐那里得到的记忆里，一切看似快乐祥和。但在看到你的记忆後，我开始怀疑，那些快乐是不是真的。」

    第一视角来看本该高兴的Si者，在nV孩的记忆中却是两眼无神、JiNg神恍惚的模样。

    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

    虽然只有自己一个人……出来散心……她和家人来到这里吃饭……啊啊，为什麽只有我一个人？

    那边的小nV孩牵着妈妈的手，拿着棉花糖笑得好灿烂。为什麽……偏偏只有我，是一个人？

    nV孩对着自己笑了。好羡慕，好羡慕，我也好想跟你们一起。当脚迈出去後，四周都安静了。在短暂的寂静後是刺耳的煞车声，尖锐的碰撞声，如同利刃冲击着耳膜与大脑。结尾是朋友的哭声和求救声。

    Si前的记忆被突兀地传到脑海中，那痛感和悲伤像是亲身经历一般发生在自己身上，蒋晴雨垂下头，头发遮住自己的眼睛。

    小nV孩走到她面前，语气淡淡的：「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心情再陪你耗下去。让这一切结束吧。」

    蒋晴雨r0ur0u她的头发，nV孩语气软了下来：「结束游戏吧，我们都想离开这里了。」

    「可是你又有什麽错呢？」

    蒋晴雨按下「否」。

    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

    只重视速度的餐车司机是假的，哭得撕心裂肺却没掉一滴泪的小姐是假的，眼前的小nV孩是假的。

    真正的，只有那具倒在地上，血Ye逐渐乾涸的屍T。

    「我选择记忆的主人是凶手。」

    【确认记忆的主人为凶手？】

    【是／否】

    这次蒋晴雨毫不犹豫按下「是」。

    nV孩收起装出的和善，愤恨道：「我本来终於可以离开了──为什麽不选我？为什麽要犹豫？」

    棉花糖变成坚y的石头，周遭的枝叶形成护盾为蒋晴雨阻挡住攻击。

    nV孩逐渐透明，那几段记忆的主人，那位两眼空洞无神的nV生，带着受伤的身T站在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