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积雪正在融化,滴答的水声溅落在石砖上,更添了几分寂寥。
屋内燃了炭火,暖意融融,榻上一位素衣公子,面如玉冠目色平和,他拿着本医书翻了几页,就听见院内屋顶有细声传来,若非习武之人,很难听出来。
是他来了么。
自那日宋宁远告诉他上元即举行大婚后,郑言便彻底了却了自己的心思。
他们朝夕相处快十五载,本以为会是自己率先离开,却没想到竟会以如此态势迅速结束,郑言强压住心中酸涩,书上的字反复看了好几遍,却也一个也看不下去了。
几年之前,父亲也曾问询过他可否有中意的女子,只要他愿有所求,自当亲自替他向圣上寻求指婚,将他郑氏门楣开枝散叶发扬光大。
可是他无法做到,只回了父亲,自己此生怕是再无法娶妻生子了。
那时他也不过才十六,但以父亲的聪智,他不会不明白自己所指。
父亲虽为圣上亲封的贤亲王,但也只是一介布衣出生,只不过追随圣上出了点谋划做了军师,才有了今日的荣光。但自古成功易守功难,妄图结党皇子,还对皇嗣有那样见不得人的心思,无论宋宁远此前之后有无权势,都是足够祸及全族的死罪。
母亲去世后,父亲没有续弦,更没有姬妾侍婢,他是中州之乱后,父亲唯一所出。
脚步声逐渐近了,足尖摩擦,衣袂翻飞,倒像是宋宁远的步调。
郑言心有不忍,但还是起身将书扔在桌上,灭灯佯装已经睡下了。
今夜即便是除夕,但他也无心守岁。
“吱呀……”
窗口裂开条缝,屋外雪光倾泻进来,室内亮了大半。转眼有一人翻越而进,脚步轻盈,踏若无物。
郑言屏住呼吸,却只听见一片寂静。
“言哥……”
少年的声音在他耳边突然响起,近得让郑言不禁后背发麻。
温热的气息笼罩在耳鬓,黎季呵气如兰:“你睡了吗?”
郑言觉得他今日有些古怪,嗓音醇净却不再似平时清澈,行为放纵但比往日实在越礼太多。
他按下心中疑惑,继续作熟睡状,只盼将才自己熄灯够早,未让他看见房间灯火通明的景象才好。
等不到郑言的回应,黎季将炽热的唇靠近他,那里是他朝思暮想已久的渴盼。
“唔……”
察觉到唇上有温热的湿痕,随后是一只滑腻的舌头,舔舐着他的唇瓣,燥热的气息盆喷在他的面颊上。
“你做什么?”
郑言心中大震,忍无可忍,起身将他推开,掌风扇落床边灯烛扣罩,灯火应声而亮,郑言盯住靠在床沿的黎季,显然十分不可置信。
“言哥……”
黎季面色绯红,平素清亮的圆目内是迷离的渴望,他喘出干渴的热气,轻轻地低垂下了眼:
“我……今夜除夕,商部参保之子邀我前去聚仙楼饮酒作乐,不成想误喝了那老鸨特配给他的合欢酒……”
他再抬起头来,清丽的双眼内已然蓄满泪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话没说完,他又难耐地握住郑言修长素白的手,“我好难受……言哥……你帮帮我……你帮帮我,求你了。”
郑言哑然,他从前是知道黎季结交之人中多有纨绔,便早有此担忧,如今黎季的一番话,果然让他有了预言彻底应验的感觉。
黎季文秀瘦弱,虽然个头比他高上一点,但清秀貌美,论丰神之姿,比之很多女子都更加赏心悦目。
京中世家子弟,有好龙阳的不再少数,今夜除夕,宫中大摆筵席,连守卫也撤去三成,此时设计让他推了宫中宴席,只身赴宴再强迫于他,黎季一介南梁世子,倘若受辱,连申冤的地方都没有。
更何况,这种事情,任凭是谁都不会也不敢向他人吐露半点风声。
见郑言不为所动,黎季又主动贴上来,将那张清丽的脸贴在他的手上,郑言只觉手中炽热难当。
“言哥……可怜可怜我吧……”
“我好喜欢你……求求你帮帮我……”
郑言不忍看他煎熬,拉住他的双手说会立马命人准备凉水,让黎季浸泡去火。
少年拉住他的手,紧紧将他拉进怀里,发烫的身躯瞬间将郑言捂得湿热,他将秀鼻埋进郑言的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期期艾艾地说:
“我不要……我不要泡凉水……”
“天好冷,我害怕……我会生病的……”
郑言一时语塞。今日大雪消融,院外雪水滴滴答答,寒气逼人,此时让他浸泡冰水,岂不是将他往死路上逼。
他叹了口气,终究是抬手回抱住了黎季的臂膀,“别怕……”他轻抚着黎季的长发,想了良久,还是问出了口,“需要我怎么帮你?”
黎季将难耐的躯体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似要将二人彻底融合起来。灼热的温度从他身上传来,郑言心有后怕,他仍然记得那日身负刀伤却被迫承欢的恐惧——
“你摸摸它罢……”
黎季将他的手拿下来,放到了他身前的昂扬之物上。
摸到那是什么物件,郑言蓦地将手弹开,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
感受到他的离开,黎季眼下掉出泪来,似乎痛苦万分。
郑言见他面色凄然,实在于心不忍,又只得将手覆上去。
感受到他温和的手,黎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一声叹息里,欲/望、委屈、谢意与快感并存,让郑言的脊背已然起了细细肉粒。
“你动动……你动动罢……”
少年不满地看着他,面色是十足的羞怯。
郑言无奈地开始上下撸动,隔着薄薄的衣料,他似乎能描摹出那个器物的可怖形状。
黎季看着是个半大小子,没成想那物却是如此雄伟。
他的表情开始迷离起来,搂住郑言的双手也开游离,滚烫的手掌摩挲着郑言衣袍交领处的脖颈,雪白修长,触感是他想念了很久的模样。
随后手掌往下,探入衣襟,抚摸上了郑言胸前的肉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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