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昂到中午才从房间里出来。
俞忱没法做饭,孟修昂出来是来拿外卖的。闻着饭菜的香味俞忱也觉得肚子饿了,但是他看着孟修昂点的餐,显然不是双人份,况且他的主人拿着手机点开游戏直播就坐在餐桌旁看边吃饭边看视频,完全没打算管自己的样子。
被香味勾引的肚子咕咕叫,俞忱忍不住了冲着孟修昂的位置“汪”了几声。孟修昂注意到了俞忱的动静,擦了擦嘴走过来,站在笼子前看了看又离开了。他去厨房拿了个盘子和碗,然后又回来,打开笼子门放到了俞忱面前。
那是一盘狗粮和一碗清水。
“吃吧。”
俞忱不可置信的看向孟修昂,他怎么也想不到孟修昂会给他吃这些。孟修昂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锁上了门,就回去接着吃饭了。
手机直播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像有好几个游戏主播在联机,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孟修昂看他们几个玩游戏互相把对方往死里坑,边吃饭边哈哈笑。
面前的狗粮俞忱下不去口,尽管他现在已经非常饿了,但是他过不去心里的坎。俞忱的双手被包裹着,也没办法端着碗,只能勉强俯下身来舔。他舔了些碗里的水,润了下干渴的喉咙,便蜷缩在笼子里背对着孟修昂躺了下去。俞忱的心里充满了委屈。明明昨天晚上两个人还亲热的在床上做爱,早上孟修昂还温柔的跟自己亲吻,结果他现在说把自己当狗,就冷漠的只把自己当条狗看。
孟修昂吃完饭,穿了个外套把垃圾拿出去丢了,又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两个人仿佛冷战一样。俞忱没想过孟修昂说的当狗是这样子,因为之前孟修昂告诉俞忱他父母出去旅游了,假期他们可以一直待在一起。于是俞忱便刻意赶在放假前处理完了所有的工作,想要跟孟修昂好好过元旦假期。毕竟平常他的工作相当繁忙,很少有能全心全意跟孟修昂在一起的时候。尽管他们会一起度过周末,但俞忱也随时会被工作电话突然叫走。
俞忱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下午的时候他饿的受不了,连带着狗粮都没那么的面目可憎。他从笼子里爬起来,对着狗粮看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般低下头咬起一粒尝了尝。
其实吃起来味道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狗粮吃到嘴里几乎没有任何气味,但是却很干,俞忱吃几粒就要去喝水。勉强吃了一些,肚子里不再饿的难受,他就不吃了,又蜷缩着躺回笼子,他还是不太能过去心里的那道坎,做不到毫无负担的用狗粮填饱肚子。
孟修昂下午似乎睡了一觉,天快黑的时候从卧室里出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去厕所放水,出来后头发已经整理好了,他洗了脸,也没擦,湿哒哒的滴着水。走过来看了一眼俞忱面前的午饭,嘀咕了句,“就吃了这一点。”又打开门把盘子和碗拿走,续好了狗粮和水放了回来。
看着重新放到面前的食物,俞忱的心里凉了半截,他知道他今天只能吃这些东西了。他小声的冲着孟修昂“汪汪汪”了几声,孟修昂摸了把他的头,又把笼门锁上了。
全天俞忱只有早上好好吃了顿饭,他的肚子又开始抗议,只能认命的低下头去吃狗粮。盘口很浅,俞忱的手又被包着,人类的脸型毕竟不适合舔吃食物,他基本上整张脸都埋在了盘子上,即便如此还是把一些狗粮拱到了外面。
唯一能安慰到俞忱的是,孟修昂并没有再自己回卧室待着,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东西放着,躺在沙发上举着手机开始点外卖。
他们中间隔得不远,俞忱甚至能看到他手机屏幕上的内容。
俞忱又吃了点东西,躺回了笼子里安静的看着孟修昂玩手机。他被在笼子里困了一天,过小的空间挤压的他浑身酸痛,身下的金属条也把他的皮肤硌出来一道道的红痕。
电视里随意放着综艺节目,俞忱平常不太爱看这些,觉得吵闹,一群人嘻嘻哈哈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游戏。不过孟修昂点完外卖手机一扔就认真的看了起来,还会跟着笑。于是俞忱得出结论,他的主人好像很喜欢看这种闹腾的东西,中午的直播也是,现在也是。
因为狗粮很干,俞忱喝了不少的水,下午的时候不敢叫他的主人,就一直憋着。这会儿尿意变得越发强烈,但是孟修昂始终在看电视,似乎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俞忱不得已只能喊他。
“汪汪,汪,汪汪。”
“干嘛?”孟修昂坐着没动,躺在沙发上用一个略显别扭的姿势扭过头不耐烦的看着俞忱。
不能说话,会被扇耳光。他的问题俞忱明显无法回答,只得继续叫着。
“汪汪汪!”
孟修昂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懒得猜,走过来又捡起了那条鞭子抽了几下笼子,隔着金属栅栏鞭子打不到俞忱身上,但是贴在笼子上的皮肤还是会被鞭子捎到。
“事儿这么多,你看看谁家的狗像你这么爱叫。”
话语里训斥的意味很明显,俞忱想辩白,但是想辩解只能继续叫,俞忱瑟缩了下闭上了嘴。好在这时候门铃响了,外卖送了过来。
“别叫了。”孟修昂又补充了句,去门口取了外卖,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等孟修昂吃完了晚饭,收拾干净了垃圾,终于大发慈悲的过来把俞忱从笼子里放了出来。一整天没有活动,俞忱从笼子里出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腿和胳膊全都压麻了。他在原地缓了好久才动了动酸痛的四肢,学着昨天看到的姿势坐了下来。
“想不想去厕所,去叫一声不去两声。”孟修昂居高临下的低垂着视线说。
“汪!”俞忱果断的喊了一声。
去卫生间的路上俞忱爬的歪歪斜斜的,他浑身僵硬,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动作不好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的爬向卫生间。他被要求像之前那样抬着退排泄,羞辱性的动作对膀胱快要憋胀到极限的俞忱来说不难接受,况且他之前做过。只是他举着的腿因为酸软不住颤抖,尿液滴滴答答的渐到了自己身上。
“汪…”犯了错的俞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怜巴巴轻声叫着。
“小脏狗。”孟修昂对着他评价道。
说完他把俞忱身上的东西拆了,放到浴缸里举着花洒帮他洗澡,“闭眼。”孟修昂帮他头上打完洗发水,举着花洒帮他冲洗头上的泡沫。洗完头又拿着浴花帮他清洗身体,俞忱有点害羞,跪坐在浴缸里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他像一只真正的动物一样被孟修昂按在浴缸里冲洗,他的主人好像很享受这个过程,和颜悦色的完全不嫌麻烦,他没脱衣服,睡衣被打湿了也不毫不在意。
把俞忱洗干净之后,孟修昂拿着浴巾包裹着他,把他抱到了客厅的地毯上,吹干了他的头发,又把那些装饰物一一给俞忱戴了回去。
“没办法带你下楼溜,有点可惜,只能委屈你在家里玩了。”孟修昂说着,摸出来了颗乒乓球,随手丢了出去,“去捡。”
俞忱爬不快,但是孟修昂的话让他更心惊,他努力的去追孟修昂丢出去的乒乓球,生怕动作慢一点真的被孟修昂带下楼。
球不大,张嘴就能叼住,俞忱爬过去俯身叼起球回到了孟修昂身边,一低头又把球放在了孟修昂脚下。球上面沾了不少他的口水,孟修昂没说什么,抽了张纸巾擦干净上面的液体,扬手一抛又把球丢出去了。
“乖,再捡。”
俞忱爬去捡球的时候,孟修昂就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的看着俞忱不算好看的爬行动作。他知道俞忱今天过的不太好,但是他早就想跟俞忱试试犬调。他知道俞忱抽不出来时间陪他慢慢玩,从来没提过。
带着耳朵和尾巴的俞忱非常可爱,毛绒绒的蓬松的犬类大尾巴在俞忱赤裸的双臀上晃来晃去。他的背上和屁股上还有昨天被皮带抽出来的红痕,看的孟修昂心里痒痒的,只想把人拖过来把那些浅浅的痕迹抽到发紫。孟修昂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不想让俞忱看出来他这会儿心情有多好。当俞忱把球捡回来的时候他摸了两把俞忱的后脑,把球又丢了出去。
这个游戏他们玩了很久,直到俞忱露出了明显的疲态,把球放下的时候重重的吐了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睁着湿漉漉的双眼看着孟修昂等他再把球丢出去的时候,孟修昂把擦干净的乒乓球放在了茶几上,按着俞忱的肩让他肚皮朝上躺在地毯上,又让他胳膊和脚都抬着做出一副狗狗翻肚皮的模样。
“不想玩了,乖乖躺着别动。”
孟修昂找了个电影放着,脱了拖鞋把脚轻轻踩在俞忱的肚皮上。俞忱有些害怕他会用力踩下来,毕竟自己没有虐腹的癖好,好在孟修昂只是轻轻的用脚去搓俞忱的肚子。
俞忱的肚子上没有丝毫赘肉,柔软的肚子皮肤像丝缎一样光滑细腻,踩上去触感特别好。孟修昂支着腿不让自己的重量落在俞忱身上,脚趾像弹琴一样灵活的在他的肚脐上点了点,又把两只脚都放在俞忱身上,拿他的肚子当脚垫。
电影播了一会儿,孟修昂起身去厨房洗了串提子。大少爷跟厨房沾边,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自己洗水果。他端着一盘提子回来,掰下来颗塞进嘴里,然后又拧下一颗,对着俞忱说道,“张嘴。”
孟修昂没喂给他,顺着他张嘴的方向一抛,俞忱找不准方向并没有接住,手足无措的蹙着眉看他的主人。
“笨狗。”孟修昂笑了声,把掉到地上的提子捡起来放到茶几上,又拿了一颗示意俞忱张嘴,对着俞忱嘴巴的位置离得近了许多,瞄准了俞忱张着的嘴巴丢了进去。
提子特别甜,带着微微的酸味,对吃了一天狗粮的俞忱来说简直是人间美味。他在嘴巴里嚼了好久才恋恋不舍的咽了下去,酸甜的味道残留在嘴巴里,俞忱甚至有点想哭。
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这么脆弱。
孟修昂脚下用了点力踩了踩,问道,“喜不喜欢?”
肚子上的感觉不痛,但是压迫感有些强。“汪!”俞忱听起来很开心的叫了一声。
孟修昂边看电影,边时不时的丢给俞忱一颗提子。俞忱不是每次都接得住,这个活动他非常不熟练,尽管孟修昂丢出去的高度很低,他大概也只能接住一半,但是这依旧让他很激动,他从来没觉得提子有这么好吃。
等电影看完,孟修昂把掉到地上的提子又拿去厨房洗了洗,没再喂给俞忱,自己吃掉了。然后领着俞忱回到了笼子前,俞忱看着全封闭的狭小空间,觉得那好像是个张着大嘴的怪物一样会把自己吞掉。尤其是当他跟主人度过了一个还算美好的晚上,自己一个人被锁在笼子里的感觉就让他越发难以忍受。
俞忱扒着笼子门不愿意进去,本身笼子门就小,俞忱毫不配合的情况下孟修昂没办法把他强硬的塞进去。
“怎么又不听话,进去。”
孟修昂的声音冷了下去,刚才的温情荡然无存。俞忱可怜巴巴的摇着头汪汪叫着,祈祷着他的主人可以改变心意,委屈的眼角有点红,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一样。
一个成年男人的全力反抗让孟修昂无计可施,不得已他又给俞忱脸上甩了个巴掌,威胁道,“进去,不然接着挨打。”
他的威胁也不起作用,俞忱倔强的抵着笼门仰着头。他实在不想自己待着,只要能让他和孟修昂在一起,无论把他放在哪里都可以。他不想独自过夜,白天的孤独感让他绝望,他只想睡在卧室的地板上,哪怕把笼子移过去也好,他想待在有孟修昂的地方。
俞忱从来没表现过这种强烈的反抗,即使孟修昂又狠狠的掴了他好几下,也依旧不松手。眼角的眼泪再也挂不住,顺着脸庞滑落下来,在俞忱被打的泛红的脸上留下了两道明亮的水痕。
到底是孟修昂先心软了,叹了口气,放下了他当主人严厉的口吻,轻声细语的喊俞忱的名字,“俞忱,说安全词。”他摸着俞忱脸上被打出的红痕,声音里满含着引诱,“我爸爸的名字叫什么?”
他甚至怕俞忱一时忘记安全词的内容,出言提醒。但是俞忱的态度并没有软化,依旧闭着眼睛任由眼泪在脸上流淌。孟修昂没再说话,蹲在他面前亲吻他的额头。
俞忱闭着眼睛哭了一会儿,才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正当孟修昂以为俞忱要说安全词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用湿润颤抖的双唇碰了下孟修昂的,然后扭头钻回了笼子。
31 二十四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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