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一切设想都没能得到实现。祝淮沉甚至没能将这些提议说出口,就被沈清绍认真盯着笔记本电脑的神态不动声色地挡了回来。
认真到连祝淮沉看了他好一会都没有察觉。
祝淮沉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周末就别忙工作了吧?”
沈清绍终于舍得从电脑屏幕上挪开眼,弯出一个温和的笑,解释道:“不是在忙工作,是一点私事。”
他停顿片刻,似乎想到此为止。转念又想到刚才祝淮沉的那一番剖白,主动把电脑屏幕转过去给他看:“是我父亲生前最后一个案子。
“嗯,”祝淮沉的视线在屏幕上停了一会,把这个案子的内容看了个大概,“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沈清绍垂下眼皮,纤长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一切情绪:“他在这个案子的最后一场官司开庭之前,出车祸离世了。但我怀疑……这不是一场意外,是蓄意谋杀。”
祝淮沉了然,接话道:“可你没有证据。”
沈清绍倏然抬眼,眼里带着尖锐的锋芒。却又转瞬消融,化作浓浓的自嘲:“有证据也没用。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有人能只手遮天。尽管我很不想承认,但权势在某些时候,确实能够凌驾于公理之上。”
他弯着唇,笑意却未曾染到眼底:“法律是我父亲一生的信仰,可它却不能让我父亲沉冤昭雪。有时候我真的也会怀疑,‘挥法律之利剑,持正义之天平。除人间之邪恶,守政法之圣洁。积人文之底蕴,昌法治之文明’这句誓词,是否只是空谈而已?或许……我并不应该选择这条路。”
祝淮沉看着他,不发一言。
沈清绍的确是他流连花丛这么久以来,见过最特别的一个。
他像是最漂亮的糖衣包裹着的毒药,有着漂亮到蛊人心魂的皮囊,有着信手拈来的甜言蜜语,还有精湛的演技,让人摸不清皮囊之下的那颗心脏里,装的是虚情,还是实意。
起初是征服欲作祟,可这么些日子过去了。按照常理,他的新鲜感应该逐渐消退才是。可直到现在,他仍对沈清绍有着莫大的好奇,包括他现在所说的,不知真假的话。
祝淮沉想,他大概是有一点喜欢沈清绍的。是对小猫小狗的喜欢,还是对床伴情人的喜欢,亦或是其他,祝淮沉都不愿深究。
总之这点喜欢让他不愿意看到沈清绍现在这副,仿佛信仰坍塌的落寞模样。
于是在沉默了近乎一个世纪之后,祝淮沉笑了一声,揉了几下沈清绍的头发,用含着笑意的声音说:“怎么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了?别怀疑,一直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你就会发现,再煊赫的权势也终将淹没于时间的洪流中,而律法历经千代却仍熠熠生辉。这难道不是它的意义吗?”
“权势是有时候能凌驾与法律之上,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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