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令智昏

    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坐在情侣座上,餐桌中间还摆放着一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每桌之间都有隔断,隐秘性极高。

    红酒,烛光,玫瑰,两个俊逸的男人相对而坐,画面极为养眼。

    吃完饭。祝淮沉结完账,发现对面的人趴在了桌子上。

    祝淮沉走到沈清绍身后,捏了捏他的后颈:“走了,你是想睡在这吗?”

    沈清绍难受地哼了几声:“哥哥,我喝醉了。”

    昨晚酒吧的经历还历历在目,沈清绍一看就是酒吧的熟客了,至于这几口红酒就给他干趴下了么?

    骗鬼呢吧?

    祝淮沉捏在他后颈上的手稍稍用了些力:“是吗?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祝淮沉便收回了手,作势离开。

    “别,”沈清绍稍抬起脸,语气带上了些央求,“是真的,哥哥。”

    祝淮沉见他脸上确实染上了一层薄红,狭长的眼尾都带着几分艳色,眼神也略微有些失焦,这才有些半信半疑。

    昨晚在酒吧,好像也确实没看见他沾酒。

    所以这人喝不了酒去酒吧干什么?

    就为了猎艳?

    祝淮沉一时失语,可人是他带过来的,他也确实不能把人就这样丢在这。

    祝淮沉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俯身到与沈清绍差不多的高度,低声问:“能走么?我扶你出去。“

    沈清绍眯着眼看他,一双丹凤眼中水光潋滟,但没有焦距,似乎是在辨认他说了些什么。

    片刻后仿佛才反应过来,扁了扁嘴道:“走不了了,哥哥。”

    “那怎么办?我找个人给你扛回去?”祝淮沉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时手足无措。

    “不用那么麻烦,”沈清绍低笑一声,呼出的酒气混杂着热意尽数喷洒在祝淮沉脸上,几乎把祝淮沉也熏醉了,“哥哥不能抱我么?”

    祝淮沉冷静地审视了一下他比自己还要高出几公分的个子以及昨晚已经见识过的劲瘦身形,客观道:“不能,抱不动。”

    沈清绍叹了口气,笑得勾人:“好吧,那就只能麻烦哥哥扶我了。不过哥哥一定要扶稳了哦。”

    祝淮沉没接他这句话,心道:不把你从这扔下去就不错了,你还敢挑三拣四?

    纵然只是扶,沈清绍也把大部分体重压在了祝淮沉身上。

    终于到了车上,祝淮沉已经累得手都懒得抬了,再想到自己也喝了酒。就打了个电话叫人过来开车。

    等人来的时间里,祝淮沉问了几次沈清绍家住哪,他都像睡死过去了一样一声不吭。

    算了,祝淮沉想,跟醉鬼讲什么道理,到时候随便找家酒店给他开一间房就是了。

    司机来得很快,眼观鼻鼻观心,没问一句关于沈清绍的事。以至于直到司机把他送到了家,祝淮沉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沈清绍。

    祝淮沉推开车门对司机吩咐道:“车里这个人,随便找家宾馆给他开间房就行了。”

    司机愣了愣,马上应声道:“好的祝总。”

    谁知沈清绍又好像刚睡醒一样,拉住了祝淮沉的衣服不让他走,可怜巴巴地说:“我不想住酒店。”

    祝淮沉冷漠道:“那你也可以告诉司机你家的地址,让他把你送回去。”

    没想到沈清绍像是听不懂话一样,把他的衣服抓得更紧了:“哥哥,我头疼。”

    “给点钱你去买药?”

    见祝淮沉无动于衷,沈清绍只能睁着一双含着一汪水的眼,湿漉漉的,像一只没人要的小狗,可怜巴巴地说:“哥哥,我想跟你睡。”

    祝淮沉低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想跟哥哥睡没用,如果你愿意给哥哥睡,哥哥可以考虑一下。”

    “好,哥哥带我回家。”沈清绍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祝淮沉本来怀疑他是装醉,可看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又好像不是装的。

    但既然他都答应了,昨晚的帐本来也该算算。

    祝淮沉扶着沈清绍进了家门,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虽说他平日里玩得也挺花,可他心里分得清清楚楚。在外面玩归玩,没有一个带回自己家过。

    带人回家,总有一种自己的私人领地被外人侵占了的感觉。

    今天居然这么轻易地带沈清绍回了家,祝淮沉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色令智昏吧。

    祝淮沉家是三百多平的大平层,挑高五米,一个人住略显空旷。客厅与阳台相连,巨大的落地窗向下看是崩腾的江流,向上看是霓虹闪烁,万家灯火。

    简洁的黑白灰三色设计让房子显得有些冷硬,好在浓重的生活气息中和了这种冷硬。房子里摆设不多,也不算太整齐,有着明显的生活痕迹。但杯子之类的日常用品都只有一个,应该是不怎么带人回家的。

    祝淮沉本来是想找一双新的拖鞋给沈清绍的,但他在鞋柜里翻来覆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最后只能拿了一双自己没怎么穿过的递给沈清绍:“换鞋。”

    好在醉鬼还听得懂话,乖乖地换了鞋,整个人都倚在祝淮沉身上,像是没长骨头。

    祝淮沉把人扶到沙发上,准备去看看那个从来没用过的客房能不能住人。

    他确实很想睡回去,可他对醉鬼实在是没兴趣。这种时候把人骗上床,多少带了点趁人之危的意思。

    他祝淮沉还不至于这么没品。

    结果醉鬼的力气还大得很,在祝淮沉想起身的时候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喷洒在他鼻尖,眼里泛着水气,湿漉漉的,语气还委屈得很,像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狗:“哥哥要干什么?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这个姿势难受得很,偏偏醉鬼还不肯松手。祝淮沉手撑在沙发上,与身下的人距离不足十厘米,呼吸交缠间渲染出几分暧昧,他勾唇一笑:“怎么,哥哥去上厕所,你也要一起?”

    沈清绍眨了眨眼,似是认真沉思几秒:“可以么?”

    “不可以,赶紧松手。”祝淮沉笑骂道,“哥哥没有这个癖好。”

    “噢,”沈清绍委委屈屈地松了手,“那哥哥要快点回来啊。”

    “好。”

    终于骗得人松了手,祝淮沉去客房看了一眼,房间空荡荡的,地上杂乱地放了些不常用的东西,已经落了一层薄灰,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客卧,充其量算作个杂货间。

    连张床都没有,怎么看都是不能睡人的,总不能让人打地铺吧?

    还是不该带人回家的,破例果然没有好下场。

    祝淮沉叹了口气,关上了客卧的门。他对自己的东西有一点轻微的洁癖,平常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人睡他的床,但现在,也不能把人丢沙发上不管了吧。

    算了,凑合一晚吧。大不了明天人走了以后就换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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