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落西山,家家户户陆续开始掌灯。陈弘阔为了弥补之前的疏忽,掌灯前就备下了简单可口的饭菜亲自端来后院,结果楚云瑶按礼收下确是一口没动。他又特地询问她房中需要燃上几盏烛,结果被轻声婉拒了,只说请在廊下留下两盏做照明就好。
知她担心的陈弘阔没有多言,只转头嘱咐小厮们夜见深了不要再随意走动,而他自己则是守在了前院,只等余天翊从宫里回来。
这是注定无眠的一夜,而皇帝的不开心也隐隐让那些收到消息的朝臣们连夜苦恼合计起明日的早朝该就此事如何启奏。余天翊在宫中无政敌也无政友,可以说他是两袖清风不沾半点儿勾心斗角,但也就是因为如此,那些大臣们都一时不知该怎么揣测圣意。皇上看似恼火可并未真的重罚,可余天翊一直留在宫中不得出,谁知道下一刻又会有什么消息传出来?与皇帝一个鼻孔出气?弄不好自己都要莫名其妙添上一笔罪过。为余天翊求情?万一拍错了位置也难免会受牵连。
聪明的,已经开始连夜研墨拟草两份奏章,只等明早见了皇帝以其脸色判定该呈上哪一份;中庸的,是漏液联系了同僚,寻思着明日好意见统一站到一块儿;还有权欲较重的,一部分是早已看余天翊不顺眼多时,正愁没机会弹劾,而另一部分则冥想着皇帝此局究竟是在做给谁看,又是想从中得到什么结果……总之,家家亮灯苦思,户户自绞脑汁。
此时,事件的主角之一与之二正在偏殿中将之前下了一半的棋局复原继续,殿中灯火通明,华贵的香炉中燃着价值不菲的熏香,四周没有宫人伺候,只郑荣昌被特许每隔两刻钟进来为他们奉上一道温度正好的香茗。
“余爱卿,你说你这一夜不归究竟会有多少人为此彻夜不眠?”凤文璟手持黑子在边线打吃,“啧,朕跟那么多人下过棋,只这局才是大势所趋。”
“回陛下,臣不知会有所少人夜不能寐,但真心实意的哪怕只有一个,此生已是足矣。”余天翊没说是谁,可脑中不由自主还是浮现了心心念念的那张清丽容颜,也不知她晚膳吃了没,又是不是合乎胃口。那样亲昵的相处过后他早就察觉她对饮食从不在意,不论贵贱也不管滋味,多数时候都只是在满足身体所需。
凤文璟没在意他的弦外之音,“朕有一皇姐今年刚满三十三,五年前驸马因病过世,你也见过她。”
“陛下是说福颖公主?”他是在为驸马诊病时见过这位公主,只是印象并不深刻,依稀记得她当年与驸马夫妻伉俪,驸马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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