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中产子
“不行,不行师尊,我走不动了……”
洛冰河倚在沈清秋肩头喘着气,两手紧紧抱着下垂的腹部。
沈清秋心说那怪得了谁!谁知道这小混蛋用了什么密法,藏着他尸身的那几年竟然给自己揣了个崽。
他回头看去,盲尸已然越聚越多,狠下心拖着洛冰河一个急转,顺着燃起的咽气烛一路疾走,一翻身躲进了一副棺中。
洛冰河在下,沈清秋在上,跌落棺中前,沈清秋还不忘用手垫着洛冰河的后脑和腰。
师尊。
洛冰河惨无血色的唇翕动着,无声叫着沈清秋,汗涔涔的手拉住沈清秋的手覆到腹上,硕大的胎腹随着宫缩大动,往下推挤着足月的胎儿。
不怕。
沈清秋在他湿漉漉的掌心写到。
有我。
盲尸在墓室里徘徊,沈清秋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只手,轻轻擦去洛冰河额头和脖颈上的汗,动作间只有衣衫摩擦飒飒之声,却仍引得一只盲尸过来查看。
沈清秋原本跪伏在洛冰河两腿之间,上身虚虚的叠在他身上,此时盲尸一只干瘪的手探进棺内,他只得万般挣扎地压低身子,挤在洛冰河肚子上。
眼看盲尸的手越探越深,洛冰河不管不顾的两手用力,让沈清秋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
足月的胎腹几乎被挤到扁平,洛冰河仰起头张嘴吸气,脖子上暴起根根青筋,也是痛极了。
沈清秋背后的盲尸终于收回手,他立刻直起身子,胡乱安抚着躁动的孕肚,在洛冰河耳边极小声的问:如何了?
洛冰河咬着唇忍痛,忙不迭地去寻沈清秋的手,直到将那只温热的手握在掌心,才喘着气道:师尊帮我,帮我看看。
他拉着沈清秋的手指去够产口,胎水已经破了,沈清秋摸到满手的浊黄,试探着伸进几根手指,感到洛冰河呼吸更加急促,忙抽出来,向他比了个五。
才开了五指。
洛冰河垂下头,身子已经无力推挤,棺中的空气稀薄,他渐渐感到喘不上气。
来不及了。
他揽着沈清秋的脖子,薄唇开合:来不及了,师尊,你帮我把它,把它撑开,我没……我没力气了……
沈清秋瞪着他,这小混蛋,说什么疯话!
而洛冰河只是无声的催促他,沈清秋只得用沾了羊水和血污的手指探进去,挤压,旋转,撑开。
洛冰河一手牵着沈清秋,一手在棺壁上抓挠,卡擦一声,崩断了一枚指甲。
好了吗,好了吗……
沈清秋收回手,替他擦拭汗水,沉默的点头。
洛冰河深吸一口气,在下一阵宫缩来临之时憋气用力,勉强挤出了胎头。
他急促的呼吸,脸颊涨红,贪婪的吸入每一缕空气。
不好!
沈清秋猛地压低身体,盲尸不知去而复返还是根本没有散去,仍在棺外来回走动,若是孩子啼哭起来,他们将是瓮中之鳖。
这下如何是好。
沈清秋心道,唯有他以身作饵冲出去,留下洛冰河独自生下孩子脱身了。
洛冰河盯着他的脸,几乎就能知道他心中所想。
他攥着沈清秋的领子摇头,用唇语说,别丢下我。
一起走。
他说着,用手缓缓将娩出的胎头又推回体内,做完已是大汗淋漓,面无血色。
他仍在说,别丢下我。
沈清秋只感到眼睛火烧似的疼,咸涩的泪水交错落下,他吻了吻洛冰河的脸颊。
好,一起走。
他调整姿势,一手托着洛冰河的后颈,一手绕过他腿弯,站直了就往外冲,无数咽气烛亮起,盲尸如附骨之蛆一般紧追不舍。
洛冰河道:往前二十尺,跳进去。
沈清秋不疑有他,纵身一跃,才知道是个寒潭,冰冷的潭水丝丝缕缕往人骨头缝里钻。洛冰河失血,体温消逝得更快,沈清秋只得在水中抱着他,轻慢的给他渡去灵力。
一会儿就好了,很快就好。
洛冰河泡在水中,冰冷的寒意麻痹了痛感,所幸还能感觉到宫缩,再用了几次力,胎儿便从大开的宫口娩出,带出大片血雾散在水中。
沈清秋擦去胎衣,化出一层光晕包裹着孩子。
他抱着已经脱力的洛冰河,声音带笑:“是个姑娘。”
棺中产子完。
秋冰 棺中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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