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霍如玉的打算

    这句简短的命令无异于赦免令,江涉一张英俊的脸涨得通红——这次是因为即将在众人面前接受惩罚的羞赧,手下动作却没有停顿,将衬衫上的纽扣依次解开,随后稍微犹豫了下,在顾远道半笑半催促的目光中,膝行爬到他分开的双膝间,将自己的胸膛挺直送过去。

    江涉常年被衬衫和西装掩盖下的身体并不苍白,意外地有种蕴含着力量感的漂亮。他知情识趣,外套已经脱好了,只剩下浆洗雪白的衬衣挂在手肘位置。

    他从前喜欢穿黑的,但是顾远道说了句白色好看,他衣柜里就没再出现过其他颜色的衬衫。

    从平直的肩到柔韧的腰身,漂亮的肌肉弧度在昏暗的灯光下透着莹润的光。他乳晕小,暗栗色的乳尖肿胀似的挺立在中间,显得个头颇大,分外淫荡。

    ——这是他去年自己拿吸乳器搞出来的成果,他将那个东西在身上戴了三天,那一小块软肉从即将坏死的状态恢复过来后,就成了这幅饱受玩弄、熟透了的模样。

    顾远道漫不经心地晃着杯子,将手里的酒液倾倒出来。殷红纯澈的酒液浇在他手中碧玉的耳坠,又滴落下去,落在江涉细软的发丝,在衬衫上洇开淡红的斑点。

    江涉的身体微微颤抖,片刻后顾远道吩咐道,“起来吧。”他从地上爬起身,将衬衫飞快地扣好,冰凉的碧玉时不时蹭上皮肤,胸口被布料划过,便带来一阵诡异的刺痛感。

    那枚耳坠被扣在他左胸的乳尖上。

    江涉的身体挡住了顾远道的动作,但是他解衣服的动作是看在众人眼里的。被内保按住手脚、堵住嘴巴的周和颂瞪大双眼,视线紧紧落在他们两人身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接下来再无波澜,只在结束前,霍如玉带着周和颂又过来找了顾远道一趟。

    周和颂显然被收拾过了——各种方面的,被男人们撕开的侍者西装换成了简单的白色长袖长裤,一双漂亮眼睛周围通红,竟然看起来楚楚可怜。他跟在霍如玉身后走进特意为顾家家主休息准备的小厅,垂着头犹豫片刻,最后在霍如玉脚边跪了下去。

    霍如玉笑靥如常走到顾远道身边,朝江涉飞过去一个媚气横生的眼神,江涉为顾远道整理衣着的手停下来,识趣地后退一步,将位置让给他。霍如玉纤细手指上挂着好几个戒指,镶嵌的珠宝琳琅满目,然而丝毫影响不了他手下灵巧的动作。他抚平顾远道肩部的一条皱褶,语调温软,“顾先生,能不能看在如玉的面子,问您求个赏?”

    他抬眼对上顾远道垂眸看来的视线,殷切神色并无变化,“想问您要个奴隶……不会白要您的,您瞧和颂如何?周家子嗣不多,跟前太子出逃的有一个,现在还活着、能拿出来玩的,我这里还有三人,个个都俊秀漂亮,不输于和颂。”

    跪在地上的那个年轻人沉默地听着,双肩止不住的颤抖。江涉不忍看下去,将头侧开。

    顾远道捉住霍如玉蛇一样攀上来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捏住他柔软的指腹,“霍少这么舍得,看来要换的奴隶身价不菲。”

    霍如玉温和地笑,“对您来说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顾远道松开手,没有一眼落在地上被当做交换物的周和颂身上,只是微微抬眼,朝着身侧的方向瞥过去。“什么人?霍少别卖关子了。”

    霍如玉笑了笑,直截了当地开口,“顾先生的别院有个奴隶,我看上许久了,本来打算问陛下要来,可是晚去了一步。”他柔婉地叹气,“陛下说连院子带下人全打包送到了您那儿,我要是想要,得求您开口。”

    “所以……我就带着诚意来求您了,”霍如玉说,“顾先生,求求您了。”

    顾远道觉得好笑,“没记错的话,你带来的诚意一小时前还在酒水里下药呢。”

    霍如玉笑了起来,“要不然才送到您这儿,想怎么处置都由您说了算。”他满脸微笑彬彬有礼,说出的话却下流至极,“您要是嫌他脏也不打紧,他的几个兄弟还没成年,里里外外……都是干净的。”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当然了,咱们顾先生是善人,要是怜香惜玉了,也不妨带回去好好在房里养着,周家兄弟们皮肉矜贵,又各个聪慧,调教出来想必都是尤物。”霍如玉眼波流转,对江涉露出妩媚的笑容,“阿涉对和颂更了解些,你说呢?”

    霍如玉这一句调笑问的是江涉。

    顾远道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要的是谁?”

    “从前伺候过前太子的……”霍如玉说,“一个侍剑奴。”

    顾远道低声笑了笑,淡淡瞥了霍如玉一眼,丝毫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他手散漫地插在口袋中,迈步向门的方向。江涉快走了几步,手已经落在把手处,准备将门拉开。

    “顾先生!”霍如玉急急叫住他,他心知顾远道将他的打算看得一清二楚,于是也不再转圈儿和他周旋,声音里带着恳切,“他已经不是顾家人,只是内廷出来的奴隶,入了奴籍就不再是人,您大可以放心。”

    顾远道心下了然——霍如玉是为了顾兰泽,才做了这么多功夫。

    “霍少的花样我见识得多了,”顾远道慢条斯理地说,“总归冠着一个姓,一损俱损。”

    霍如玉走到他身前,低低叹了口气,“我也不瞒着您,他曾经对我有恩,人得记着别人的好儿,我只是想要尽绵薄之力,好歹叫他后半辈子过得舒心——请顾先生放心,绝不会作践于他。”

    他言辞诚恳,脱掉那张笑语嫣然面具后的霍如玉与从前判然两人,那双眼尾上翘的狐狸眼里满是真真切切的关心和焦急。

    顾远道玩味地打量着他,“我难道就会苛待他吗?”

    霍如玉苦笑,“顾先生何必揶揄我,世家一向看重名誉,兰泽……他若是死在内廷倒也罢了,起码得一个鞠躬尽瘁的美名,可他活着出来……您愿意赏他口饭,可是顾家又容得下他吗——”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未出口的话音本能地哽在喉咙中,再也说不出来。

    顾远道看向他的目光冷淡,令他如坠冰窟。

    “什么时候顾家的事,要轮到霍少替我操心了?”顾远道唇角扬起,却是含着笑意的。

    霍如玉退后一步轻轻摇头,不敢再说些什么。

    顾远道抬了抬手指,江涉躬身为他拉开房间的门。他没有再看向霍如玉和地上的周和颂,平静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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