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元宵

    初七唐虞就回学校补课了。

    寒假玩了大半个月，背着一书包没做完的卷子属实心情沉重。

    大家看到他倒是心情很好，同桌首先表达了年前补课没有同桌的孤独，下课庄雅又来找他想说些什么，他借口补作业逃过，结果又被谈檀拉着讨论一些陌生的题目。甚至周淼都在英语课上连番cue他。

    实在是忙得无暇关注其他，只能趁晚自习给贺衍吐槽几句。

    但是贺衍比他还忙，超长年假的代价是堆积如山的工作，只能在开会间隙给他回消息。

    唐虞写完一篇800字作文手累得发麻，头抵着桌子边，看着贺衍的聊天界面出神。

    聊天背景已经换成了雪山焰火，现在看还是美得像画。

    “真好看。”同桌忽然小声说，“过年拍的吗？”

    唐虞下意识收起手机，看了他一眼：“嗯。”

    “放心啦，我不会告诉老师的。”同学腼腆地笑笑，“我家过年也放了花，可好看了。”

    唐虞也笑起来，正要说什么，忽然手机就开始了急剧的振动。

    晚自习没有老师在，但也非常安静，唐虞下意识挂掉了电话，返回一看，居然是唐曦泽。据唐秋葵所说，这人的号码自从春节起就没打通过。

    唐虞皱起眉头，走出教室，正要回拨回去，就见他又第二次打了过来。

    唐虞走到楼梯间才把电话接起，对面只有喘气声，唐虞耐着性子没说话。

    “是不是你？”唐曦泽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仿佛压抑着巨大的愤怒，“是你干的吗？！”

    “？”唐虞皱起眉头，“莫名其妙，你在说些什么？”

    “呵，你不知道？”唐曦泽讥讽地笑了，“真狠心啊…果然，他的儿子只有那个傻逼一个人罢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唐虞气笑了，“有病就去治。”

    唐虞正要挂电话，就听唐曦泽在电话那边急促地说：“你以为爸有多干净？还是说你觉得贺衍会护着你？我告诉你唐虞——”

    唐虞把电话掐了，烦躁地抓着手机往回走，正要给李昱发消息让他把唐曦泽这傻逼玩意儿赶紧解决了，却在楼梯转角忽然听到有女生的哭声：

    “呜呜呜…我不相信…呜呜呜……”

    另一个女生在安慰她：“也许哥哥不是自愿的呢？那个唐家的什么少爷，有钱有势的，非要…哥哥又有什么办法…”

    “？”什么鬼玩意。

    唐虞忽然觉得她们口中的那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是…

    ——他想起来了，半年前肖二做东那天，那群嘴碎的富二代口中提到过的那个名字。

    唐虞若有所觉，打开手机，看到热搜上爆炸的词条，愣住了。

    本名或许还只是有些耳熟，这个明星扮演的角色可就太熟悉了。就算他不关心娱乐圈，前阵子也从班里女生那里听到过无数次这个名字，去年最火的影视剧男主角。

    他点进去看，最爆的是一条不到15秒的视频，刚打开看到那个男明星和唐曦泽的半张脸，就显示视频被删除了。

    就在这时，下课铃声打响了，学生们陆陆续续涌了出来。回到教室，还有一大半的学生在学习。唐虞也顾不上跟谈檀打招呼，背起书包就走了。

    走出校门，唐虞给贺衍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了：“小虞。放学了吗？”

    “爹…”唐虞正要问，就听到那边敲击键盘的声音，下意识皱起眉头，“你怎么还在工作？”

    “快结束了，今晚回家吗？”

    “不回，过两天吧。”唐虞想了想，“马上元宵节了，十四晚上的。”

    “好。”

    唐虞看了看周围的人群，犹豫了一下，“爹，你看热搜了没？”

    “不用看。”贺衍声音里带着笑意，“孙建东已经联系上他孙女了。”

    果然。

    唐虞“嗯”了一声：“行，我知道了，你早点睡。”

    挂了电话，唐虞愣了一会儿神，又给唐秋葵打了个电话，小姑娘也很茫然，说唐总已经焦头烂额了。

    唐虞抿了抿嘴。

    贺衍这是要赶尽杀绝了。

    唐虞终于还是没忍住又给李昱打了过去：“有什么进展吗？”

    “没有——”李昱哀嚎，“老板，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

    “行吧。”唐虞也没太多失望，挂断电话，仰头看了看夜色，心想那可能就是贺衍能让他查到的全部了。

    元宵节，贺衍带唐虞去北方一座小城看了灯会。

    “好冷。”唐虞吃了片雪花，差点风掀掉帽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感觉比R国还冷。”

    “风大。”贺衍笑着给他围巾多绕了一圈。

    俩人的围巾是一条好长好长的双人围巾，贺衍说是芸姨给他们织的，焦糖色的羊绒软软暖暖。

    唐虞把手插进贺衍羽绒服口袋里和他十指相扣，“走，去看那个兔子灯！”

    贺衍给唐虞拍了一堆照片，为了方便拍照，贺衍戴的露指手套，露在外面的手指冻得通红，到最后相机都因为温度太低罢工了。

    “都叫你别拍了。”

    唐虞把贺衍的手指含进嘴里，冷得像冰块。

    贺衍笑着用手指挑逗他的舌头，“我没那么怕冷。”

    唐虞把相机抱在怀里等它开机，拉了个路人给他和贺衍拍了张合照，背景是万千灯火。

    贺衍认真整理他的帽子和围巾，然后扣住他的手揣进兜里。

    “咔。”

    “好看。”下一秒相机又关机了，唐虞笑着对两个女孩道谢。

    “不客气～你们很般配！”两个姑娘开心地挥手告别。

    唐虞怔了怔，和贺衍对视一眼，忍不住也笑了。

    晚上住了一家当地人开的民宿，吃完老板送的元宵，唐虞兴致勃勃地在暖气片上烤橘子，贺衍洗完澡出来，拿着毛巾去擦唐虞还在滴水的头发，“又不吹头。”

    唐虞坐在小板凳上懒洋洋地靠着暖气片，让贺衍给他擦干头发，橘子味儿的热气熏得他打了个哈欠。

    “困了？”贺衍把儿子抱起来放到被窝里，盖好被子。唐虞连着一周七天高强度补课，今天又在外面玩了一整天，这会儿很明显累了。

    “嗯…”唐虞已经要闭上眼了，还是有点不甘心，伸手摸了摸贺衍裤裆上一大包，“想你了…”

    贺衍失笑，抓住不听话的儿子抱进怀里，关灯：“赶紧睡，明天干不死你。”

    可能因为睡得早，第二天唐虞很早就醒了，他爬下床，掀开窗帘瞅了一眼，外面天还是黑的。

    唐虞把暖气片上的橘子剥了一个吃了，热乎乎的，有点酸。扭头看，床上贺衍睡得很沉。

    大概也累了。

    唐虞靠着窗低头盯着贺衍看了一会儿，披上羽绒服出去了，下楼，看到老板一家已经在忙活着做早餐了。

    “这么早起呀？吃点不？热乎的！”老板娘笑着招呼他。

    唐虞笑着摇摇头，推门出去。

    天蒙蒙亮，十五的月亮还圆滚滚地挂在天边，启明星一闪一闪。

    路口有卖烤红薯和各种早点的摊位，隔壁一整条街的早市已经热热闹闹地准备起来了。

    唐虞站在人群中，好多老板热情地招呼他，他也零零散散买了些吃的玩的。

    回到路口，他又问卖烤红薯的大爷买了一个红薯。

    大爷给他多塞了两个小的：“别看小，甜！”

    回到民宿，手已经被烤红薯暖热了。

    贺衍已经醒了，正坐在床头看消息，见唐虞大包小包地回来愣了一下。

    唐虞笑着说：“我醒得太早，去逛了逛，来一块吃吧。”

    贺衍剥了个小红薯给唐虞，唐虞咬了一口：“嗯，真的好甜！你吃。”

    贺衍两口吃完了，“昨晚睡得还不错？”

    “可舒服了。”唐虞喝了口水，重复道，“这边真的很舒服，我喜欢这里。”

    贺衍笑着说：“是啊。很久以前我父母带我来过。”

    唐虞有些意外。

    “做生意，就住了一阵子。”贺衍简单讲了一下，“不到半年，但刚好在这边过了个春节，很有年味儿。”

    贺衍露出回忆的神色。唐虞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脱口而出：“爹，你还去过哪里，以后都带我去一遍。”

    贺衍凑过去舔掉他嘴角的红薯汁水，笑着说好。

    吃完饭，又去刷了个牙，唐虞跳到贺衍身上，被亲爹托着屁股抱住了。

    他低头，两人接了一个薄荷味儿的吻。

    唐虞轻轻咬着贺衍下唇，小声说：“白日宣淫，会不会不太好。”

    贺衍吃着他的舌头，直接把人抱回卧室扔到了床上，一把脱了上衣，裸着精壮的上身居高临下看着他。

    “都买鹿鞭酒了，不是找操是什么？”

    唐虞忍不住笑，“我不是那个意思…嗯…”

    说着就被他爹剐了裤子，贺衍的手指沾着润滑剂戳进了屁眼，唐虞马上喘了起来，“嗯…我那是…给我自己喝的…你个牲口…”

    贺衍笑了一声，解了裤子提枪就干，唐虞伸长了脖子发出难耐的呻吟，被贺衍堵住了嘴亲：“白日宣淫…还是收敛一点儿，这老房子隔音可不太好。”

    “滚嗯——呜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