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露营

    “乖啊，这次不能带你。”唐虞抱着阿拉斯加一顿安抚，“太陡了，你爬不上去。”

    “呜…”百福垂头耷耳的很不高兴的样子。

    从唐虞开始收拾东西起，他就知道有人又要出去玩不带它了。

    “太陡了？”贺衍想起那座山，分明就是他晨练常去的那座。

    唐虞捂住他嘴：“嘘！”

    等百福耷拉着脑袋趴到花园里了，他才又说：“不能带它，带了狗怎么谈情说爱？”

    谈情说爱…

    贺衍失笑，“好。”

    唐虞这才注意到，贺衍穿了一身登山装，工装裤包裹着的腿又长又直，黑色t恤扎进腰带里，箍出一把腰身，衬得格外肩宽背阔。

    “太帅了，爹。”唐虞搂了一下贺衍的腰，转身跑去换了和他配套的黑t和工装短裤。

    简单吃了个晚饭，贺衍收拾好了登山包，唐虞背上书包和相机，王京开车把两人送到山脚下，一路追着夕阳。

    “走了京哥！”唐虞背着包跳下车。

    贺衍说了句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跟你说什么时候来接。”

    王京点点头：“好嘞老板。”

    山头不高，爬了一个多小时，两人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抵达了山顶。一路上露营的人居然不少，半山腰上几块漂亮的草甸格外受游客青睐，星星点灯的帐篷散布其中，山顶反而少一些，夜幕降临，风刮得有些凉意。

    贺衍拿出外套给唐虞披着，开始搭帐篷。唐虞放下相机和包上前帮忙：“哪用带这么大的帐篷。”

    明明就是正常的双人帐篷。贺衍好笑地不戳穿他，确定地钉牢牢固定住，扯出睡袋塞进帐篷。

    唐虞看了一眼，居然是个双人睡袋：“我的老天爷，你什么时候买的？”

    贺衍看了他一眼：“今天，让王京去买的。”

    唐虞忍不住笑：“我还以为你多正经呢，脑子里在想啥？”

    贺衍很无辜的样子：“我哪里不正经了？”

    “哎。”唐虞看着他忙活，在野餐垫上坐了下来，“我都快忘了上次跟你露营是啥时候了。”

    喝完想了一下：“春天吧，你在家里后院草坪上搭了个帐篷。”

    唐虞愣了下：“有这回事？”

    贺衍肯定地点头：“晚饭就在草坪上吃的，你还把芸姐喊来一起BBQ，不过后来你让百福睡帐篷里头了。”

    “靠。”唐虞忍不住笑，听起来还真像他能干出来的事，“那肯定啊，进屋就能睡床，谁要幕天席地的。那也算露营？”

    贺衍笑：“不算吗？不算的话，那确实很多年没出来了。”

    这几年的寒暑假期，贺衍都是带唐虞世界各地长途旅行和体验各种极限运动，周末露营这么日常的活动反而很久没有过了。

    唐虞把相机架起来准备拍星轨，调整好参数转头就见贺衍把水果零食都摆好了，还架了把微型天文望远镜，在调整角度。

    唐虞确定三脚架稳当，转身在贺衍身边坐下来：“你还专门拿了望远镜？看星星吗。”

    贺衍点点头：“今天天气很好，不看可惜了。”

    唐虞顺着贺衍望远镜的角度看过去，夜幕降临时最亮的那一颗星星坠在天边，“启明星啊。”

    贺衍把人拉过来揽在怀里。

    唐虞对着镜头看过去，放大了的金星像一个金黄色的小月牙，“小月亮，好久不见。”唐虞笑着跟它打招呼。

    “Venus。”贺衍抱着他，目光在镜头在看着那颗星星，“爱与美。”

    唐虞被贺衍近在咫尺的声音撩得耳根发痒，他爹绝逼是故意的。

    他给望远镜调整了个角度，让贺衍去看。

    贺衍贴着他脸侧去看镜头，唐虞在一旁故意压低声音说：“火星，代表什么？”

    贺衍无声笑了，没说话。

    唐虞扭过头去亲他。

    “我告诉你，欲望和性冲动。”

    贺衍安抚性地回应，在少年嘴角落下浅浅的啄吻，唐虞不满足于浅尝辄止，抓着贺衍的头发笑：“敷衍我呢？”

    贺衍无奈地笑：“我一把年纪搞点浪漫容易吗？你脑子里能少点儿黄色废料不。”

    唐虞说：“这哪里不浪漫了？荒郊野岭的正适合谈恋爱。”

    “再说。”唐虞伸手就要抓贺衍下面，“你脑子里没黄色废料，你倒是别硬啊。”

    “还没呢，”贺衍笑着抓住他的手免得他作乱，“再亲就不一定了。”

    “那你忍着点吧。”唐虞侧着身子抱住贺衍脖子，伸出舌头舔咬他的嘴唇，执着地想把那唇缝牙关舔开。

    贺衍被舔得想笑，张开嘴接纳了那根作乱的舌头，温柔地包裹住，一点点地舔吸。唐虞被亲得舒服，眯起眼睛发出长长的轻吟，手顺着肩背摸到贺衍胸膛，又顺着t恤下摆伸进去摸他的腹肌。贺衍纵容那双手在自己身上乱摸，自己的手却很规矩地随着亲吻的节奏梳理着唐虞的头发。

    亲了好久，唐虞脑袋一歪靠到贺衍肩膀上喘气：“嘶，舌头麻了。”

    贺衍捏捏他脖子以示安慰。

    唐虞歪着头看贺衍胸前，那块t恤布料被他的手顶起来起起伏伏，那是他的手指在贺衍胸肌上跳舞。

    他也亲得有点硬了，但是他也不去管，只是缓了一会儿，闲聊一般地问：“爹，你初吻给了谁？”

    贺衍想了想，说：“应该是高中谈的女朋友。”

    “女生？”唐虞有些意外，“你出国之后吗？”

    “不，国内。”贺衍说。

    唐虞愣住：“高一？你高一就谈恋爱？？”

    “是啊。”贺衍笑了，“你以为我是怎样的？”

    唐虞想了一下，说：“我没想过…我知道现在的你是什么样的就够了，我很少去想一些事情。”

    “不过，”唐虞赶紧又补充，“我还是想知道啊！我现在想知道。”

    贺衍抱着他，说：“我跟你说就是了。”

    贺衍三言两语描述了那个女孩，“她喜欢我，我也有好感，就在一起了；后来我出国，自然就分开了。”

    唐虞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优秀漂亮的女孩，有些醋：“有好感？怎么个好感？”

    贺衍笑了：“就是青春期自然而然会有的那种对异性的好感。”

    唐虞：“像现在青春期的我一样？”

    贺衍失笑，摸了摸他胸前，那块玉在衣服下面乖乖躺着：“你这能一样吗？”

    唐虞得意地笑了：“那当然不一样。”

    他大睁着眼睛去亲贺衍，然后说：“我们不会分开，你去哪我就去哪。”

    贺衍的声音平缓温和：“好。”

    唐虞看着他，认真地说：“哪怕你只是兴趣使然，有一天想分了，不想和我好了，我也不会同意。我话就撂在这了。”

    贺衍听他讲完，眼眸低垂，声音有些低哑：“是吗。”

    唐虞不满意这个回答，双手撑住贺衍的脖子让他平视自己：“我知道你不会，爹，就算你不和我好了，你也永远是我干爹，对吗。”

    贺衍看着他，眼神里有些让他不懂的东西，“对。我说过，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都可以。”

    唐虞有些烦躁：“我说了算？”

    贺衍点头，再次给他承诺：“你说了算。”

    唐虞心里隐约觉得，这不是他要的态度，也不是他最想要的答案。

    但是他想要什么呢。

    来不及想清楚，贺衍已经开始吻他了。

    天色暗下来，他有些看不真切贺衍的神情，只感到细细密密的亲吻落在嘴角和脸颊，湿漉漉的舌头在自己脸上留下大片水痕，风一吹凉凉的；贺衍甚至会轻轻咬他，从嘴唇到鼻尖到脸蛋，用那种有些疼痛却又不会留下痕迹的力道；最后是耳朵，两边耳垂被轮番含住又舔又咬。

    这种密不透风却又饱含克制的吻法让唐虞忍不住战栗，甚至那份克制都只让他感到隐藏更深的疯狂。

    但是他好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让他心脏狂跳的时刻。

    他终于感受到了他想要的，贺衍的行动似乎总是能透露更多。

    这种矛盾感又让他忍不住皱眉了。

    但是他总是习惯性地被当下的快乐转移了注意力，下意识呻吟：“嗯…往下点，亲我脖子…”

    贺衍于是放过已经被舔咬得通红的耳垂，转而含住喉结，那里随着少年的后仰格外突出，贺衍忍不住狠吸了一下。

    就在这时，忽然有声音从上山路的方向传来：“快到了快到了！我就说山顶没人——”

    唐虞下意识想回头，结果被贺衍一下按到了怀里。

    “卧槽！”上山的男孩看起来很年轻，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和贺衍对视了。

    “怎么了怎么了……”

    同伴的几个女生气喘吁吁地跟上来，看到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裸露在外的胳膊肌肉线条分明，一张五官立体深刻的脸面无表情；他怀里抱着的人披着红色外套看不见脸…但从那腿也能看出来，明显也是男性。

    一个女孩反应过来之后马上略带激动地跟身边的女孩子窃窃私语。

    另一个女孩也明白了，干咳一声，对最先上来的男孩说：“愣着干啥，人家先来了而已，瞧把你吓的。咱们赶紧找地方搭帐篷啊！”

    “哦，哦对…”男孩涨红了脸，老大不好意思地对贺衍说：“对不起啊哥们儿，我就是没想到有人，吓一跳。”

    说完便跟着女孩子们去了山顶的另一边。

    唐虞抓着贺衍衣服，闷声道：“走了？”

    “嗯。”贺衍捏了捏他耳朵。

    唐虞坐起来大口喘气，嘟囔了句：“憋死我了。”

    唐虞只觉得小腿有点痒，下意识抓了两下。贺衍察觉到，抓住他手问：“怎么？被咬了？”

    唐虞这才低头一看：“嗯，大概是蚊子吧。”

    贺衍回身拿了药给他喷上，又把黑色护腿袜递给他：“晚上蚊虫多，穿上。”

    唐虞穿的冲锋衣配套的黑色短裤，露出来的小腿上两个红点，痒得人忍不住抓。

    他没接那腿袜，伸手又挠了两下蚊子包。

    贺衍见状，直接把唐虞的腿抱在怀里，给人脱了鞋换袜子。

    唐虞手撑着垫子，看贺衍给自己穿袜子，“不怕人看见了？没想到这天都黑透了，还那么多人上山来呢。”

    贺衍把袜子拉到膝盖上面，确认这双腿没有一寸皮肤露在外面，再把鞋套上，“我听着呢。看见也没事，我刚就是下意识的。”

    唐虞嘴角翘起来：“下意识干嘛？”

    贺衍把人抱回怀里：“把你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