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擂台,虽然被那个怪人搅了兴致,但在陵城百姓的帮助下,还是得了个全胜。这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祝雪麟偏偏就看到了,单哉跟那个人坐在一块谈笑风生的场景。
祝雪麟不明白,为何单大哥能够毫不介怀地与那人谈天?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对他而言……和谁发生关系都可以吗?
不不不,单大哥应当只是脸皮厚而已。自己当初被本能所掌控时,单大哥也未犹豫就和自己滚上了床……
可是,看到单大哥与那人处在一块儿时,青年的心里就是郁闷不爽。
这是小小姐们口中的“吃醋”嘛?但,单大哥同阿柳公子也很亲近,为何他并不觉得……唔,好、好像也挺……羡慕的。但是!阿柳公子并不像那个混蛋那般令人生气——果然还是人的原因嘛?那人品行下作,这才惹得自己不快了吧?
也可能是那人白日在擂台上戏耍了自己,这才有所介怀……所以单大哥究竟为何要与那人交好?公事还是私交?……单大哥今天都没来夸夸他,是忘了吗?还是单纯的觉得他没表现好呢?也可能只是单大哥没自己想象的那般在乎自己罢了……
祝雪麟越想越泄气,像一只嘤嘤呜咽的小狗,耷拉着马尾脑袋,等着谁来抚摸。
“哎……若是白天能赢得再漂亮些就好了……”
祝雪麟嘟嘟囔囔地躺倒在屋顶上,借夜风吹去心中的郁闷。
“啪嗒。”
瓦片的响动立刻引起了祝雪麟的警觉,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赶忙往后看去,只觉得眼前有黑影晃过,再次回头,一个身前已经站了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妇:
“你是谁?!”
祝雪麟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老妇,却见她和蔼地笑了笑,道:“你管我们叫‘行者’,至于我,你可以叫我‘唐母’。”
行者?那帮总是找丐帮茬还老是盯着自己的奇怪团伙……不过这个月来他们倒是收敛了许多,大抵是阳春的缘故,整个陵城的地下组织都安分了许多……唔,又欠了单大哥一个人情。
顷刻间,祝雪麟想了许多,他下意识地打量着唐母——老妇的内力深不可测,但光看那温和的气场,着实无法让祝雪麟紧张起来。
“您找我有什么事?”
“少帮主不用紧张,我们有话好说。”
唐母说着,同普通老人那样敲了敲腰背,缓慢道,“之前咱们做的事呢,是咱们的不对,我在这跟你道歉,希望少帮主多多包涵才是。”
“……都是过去的事了。”祝雪麟眉头微皱,他可不觉得老妇大晚上的过来只是想跟他道歉,“有什么事便说吧,我听着。”
“好。”老妇微微点头,也不兜弯子,直言道,“我们今日看了万世擂台,看得出你身上的变化——你可是修了《天行诀》?”
“——”祝雪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行者竟会为这事找上自己,心中纠结了两息,还是决定离这伙人远一些,“并未。我虽从旁处知晓了些《天行诀》的内容,但师从岳逍遥,不会擅自修习其他内功。”
“这般……”老妇点点头,似乎有些奇怪,但并未纠缠,而是转移话题道,“少帮主,你可曾好奇过,我们为何会纠缠丐帮?”
祝雪麟精神一振,道:“您若愿意说清,我自会听。”
“说来惭愧,一开始只是我们的年轻人想要增添人手,这才四处招揽。但我们的信条并非人人都能接受,那些个小伙子便用了些歪门邪道之术。”
“那些小伙子出生都不算好,学《天行诀》多半也是为了生存,可以说跟丐帮的诸位有些共性。而或许正是因为太过相似,这才让他们闹了不小的矛盾……”
老妇耐着性子解释,祝雪麟也就耐着性子听,青涩的面孔上仍然带着少年气,但眉宇间俨然有了“当家”的神色,气质安稳,给人可靠之感。
这是当然的,毕竟祝雪麟每每处理正事时,都会刻意模仿师傅的仪态,而如今他又有了单大哥可以学习,自然是越来越往“大人”靠拢了。
不过,小大人的内心并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沉稳。他听着唐母口中的诸多事宜,忍不住暗暗流汗。
老妇所言的那些事件,他大多都不知情。
祝雪麟自诩是个“努力”的“代理帮主”,但现在一听,自己的所作所为大多都是无用功——也难怪老谭他们会跑到阳春去,自己这个少帮主连帮内出过什么大事都不知道,实在是有够差劲的。
师傅当年到底是如何一人撑起整个丐帮的?
另一边,唐母边说边打量眼前的青年,低笑道:“少帮主不必多虑,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们行者与丐帮诸位并非敌人,祝帮主不必对我们抱有太大的敌意。”
“那是自然……”祝雪麟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我有一点不明白,各位为何又要盯上我?总不能只是因为我是丐帮少帮主吧?”
“呵呵,少帮主真是敏锐。”老妇笑了笑,“可惜,我无法在此处多留,无法解释清楚——这般说吧,少帮主,你很特殊,要不要与我等同行?”
“同行?你是想让我加入你们?”祝雪麟有些云里雾里,怎么也不明白话题为何会绕道这上面,便决定从自己能理解的地方下手,
“那个那个……你说我很特殊,莫不是在说《寒玄功》?”
祝雪麟说着,缓缓调动内力,老妇见此,颇为动容。
“果然如此……”老妇叹了口气,惆怅道,
“孩子,我不想逼你,但我得说,你已然一只脚踏入了‘天途’,不论你是否与我们同路,终点都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祝雪麟依旧不解,想要追问,却又觉眼前一黑,那老妇又如风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若是有意,便在万世擂台结束后前往南郊的流民村,到时,我会向你解释一切。”
祝雪麟茫然立于屋顶,突然又觉得有风从耳畔吹过,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钻入鼻腔,让青年抖了个激灵:
“单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找你的。”
单哉说着,递过手里的纸包,祝雪麟茫然接过,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只香辣扑鼻的烤羊腿。
“这……”
“就当是夜宵吧。”单哉说着,挼了两把祝雪麟的小脑袋,把他的马尾挼得直晃,“今天干得不错,再接再厉,给我把魁首夺回来。”
“单大哥……”祝雪麟的眼睛里立刻就有了光彩。青年满怀欣喜,天上的月光更是把青年青涩地面孔照得如玉般柔和,“我会努力的。”
“呵,那你加油,早点睡。”单哉说罢,抬手调动系统想要离开,却被祝雪麟抓住了手腕,一抬头,发现那小狗正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目中有光流转,欲言又止。
“怎么了?”
“啊……”祝雪麟赶忙收回了手,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情难自抑,难堪地红了脸,结巴道,“那个……单大哥特地过来,就只是想说这些吗……?”
祝雪麟说着,怯生生地看向单哉,满怀期待,却又怕自己这份期待冒犯了眼前的男人。
“你是觉得自己不值得我跑这一趟?”单哉挑了挑眉,“少帮主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你可比你想象中的重要多了。”
“不,那个——”祝雪麟的脸瞬间涨红了。
单大哥这话,他是否可以理解为自己在他心中还挺重要的……?
青年被心里的小鹿撞得是抓耳挠腮,语言支吾,动作扭捏,把心理活动全都写在了脸上。
【宿主您可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谁让叔叔我魅力四射呢?”
单哉脸皮的厚度无需论证,他满不在乎地接下了耀澄的吐槽,看向青年的眼神却异常平静,这为他平添一份冷漠与威严。
说实在的,若是早些时候撞见青年的羞涩,他可能还会兴致盎然地上去调戏两下,但他和郎子平对峙的紧张感还在影响他,叫他玩心全无,甚至还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他与各位“原住民”的关系。
确实不好牵扯太深,若只是肉体关系倒也好说,但情情爱爱之类的,还是太容易脱离掌控了。
“小雪子。”
“我在!”
单哉突然上前一步,惹得青年浑身一震,也本能地往后踩了一脚。
“虽然那么说很恶心,但我还是得提醒你,别对我抱有任何期望。”
单哉说着,勾起祝雪麟尖细的下巴,在青年面红耳赤的惊愕中,俯下脑袋,抵上了青年的脑门。
“单大哥……?”
祝雪麟瞳孔紧缩,倒映着另一双漆黑的眼眸,带有酒味的气息越来越近,祝雪麟的心跳也难以抑制地飞快跳动起来,压根无法去理解单哉话里的意思。
单哉见他呆呆的样子,无奈地眨眨眼,解释道:
“这么说吧,小雪子。我这人胃口大的很,你若还想叫我一声‘大哥’,我就点到为止,但若你还执意挨上来……”
单哉说着,狠狠捏了一把祝雪麟的屁股,嘴角蹭在青年发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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